精瘦腹肌在燈光下若隱若現,散發出健康光澤。
晏銘釗目光瞬間變得深邃起來,心跳似乎加速幾分,難以再移開視線。
喉嚨突然乾癢,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深吸一口氣後,努力平複內心的悸動,然後輕輕地咳一聲,打破尷尬的沉默。
感受到晏銘釗的目光後,沈舟抬起頭,迎上對方的視線。
兩人目光交彙在一起,無形力量在拉扯一般,
晏銘釗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
“你怎麼來了?”沈舟放下水杯問道。
“來監工。”晏銘釗的理由蹩腳。
“嗬。”沈舟輕笑一聲,眼神裡帶著幾分戲謔。
這個男人總是喜歡用一些看似合理的借口,借以掩蓋真實目的。
“你總是這樣,”沈舟走近一些,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
用“監工”這個詞來掩飾你真正的興趣。
晏銘釗的笑容加深,沒有否認,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仿佛承認了沈舟的話。
“今天的表演很精彩。”晏銘釗轉移話題。
目光再次落在沈舟精瘦的腹肌上,隻可惜已經被籃球衣遮住。
沈舟感覺到晏銘釗的目光有些熾熱,突然想逗逗人。
他故意挺了挺胸膛。
就像晏銘釗上次遊泳池孔雀開屏一樣。
晏銘釗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芒,走近沈舟,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
“很棒。”晏銘釗低聲讚揚。
沈舟感到晏銘釗的氣息越來越近,心跳開始加速。
可沒想到下一秒晏銘釗的手擦著他的手臂,拿過身後桌上礦泉水,又拉開身距。
他的舉動讓沈舟有些意外,原本以為晏銘釗會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但晏銘釗隻是淡淡地喝口水,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沈舟的錯覺。
“謝謝誇獎。”沈舟微笑著回應。
原來自己才是被逗的那個。
“剛才籃球賽那麼累,中午想吃什麼。”晏銘釗問道。
“吃雞肉沙拉吧,好久沒吃了。”沈舟想了想回答。
“上次去長蟲山玩,東西都挺好吃的。”
“行,我和李導演打聲招呼。”
晏銘釗知道沈舟今早的戲份是籃球賽,開完會就趕著來,還好沒錯過。
青年的身影在燈光下跳躍、奔跑,揮灑汗水。
那件薄薄的籃球衣被風掀起,露出一抹春情,入了眼,醉了心。
數次,晏銘釗的總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沈舟的腰間。
那裡的曲線勾勒出一種獨特韻律。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也被沈舟的運動所感染,其實隻有自己知道。
有些人,一旦陷阱去,根本逃不掉。
沈舟正等晏銘釗時,魏月辰突然湊到自己跟前,開口就是彩虹屁。
“小舟,沒想到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魏哥?”沈舟有些驚喜。
當初被欺負時,魏月辰可沒少幫忙,也算得上幫助不少。
“你演的真好,我都不知道你怎麼進步這麼快。”
魏月辰聲音中充滿讚賞,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另一種情緒
——嫉妒。
沈舟站在那裡,摸了摸腦袋,
“魏哥過譽了。”
“我是真心的。”
魏月辰心中卻在冷笑。
嫉妒沈舟的年輕、才華,更嫉妒他得到劇組認可和尊重。
在魏月辰看來,沈舟就像差生考第一,想看看是不是作弊,沒想到實力超群。
“走吧,今天下午我給你請假了。”晏銘釗走到沈舟身邊,柔聲說道。
“晏總?”魏月辰驚訝。
看二人之間氣氛輕鬆,儼然好友熟朋,魏月辰一時驚訝:沈舟怎麼還攀上了晏氏?
見晏銘釗沒有多言,也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欣喜。
心中暗自琢磨,看來沈舟和晏銘釗之間的確不簡單。
晏家在商界的地位,如果沈舟能夠得到支持,對今後事業發展無疑是大有裨益。
“我們先趕著去吃飯,魏哥回頭我請你。”沈舟急忙說道,跟上晏銘釗離去的步伐
“嗯嗯,拜拜。”魏月辰眸光暗沉。
以為的再重逢,會是自我優越感的展現,沒想到自己反倒成為小醜。
可笑。
“我還沒換衣服呢?”沈舟看著自己一身球衣。
晏銘釗停住步子,轉過身,上下打量著他,青春活力無限,滿滿的不自知吸引力與少年感。
身上散發出青春氣息,一股強烈的生命力和活力。
“我喜歡你穿這身衣服,很……”
晏銘釗沒有把話說完,喉嚨有些乾癢,舌尖在牙槽裡轉了一圈。
“好看。”
感受到晏銘釗的注視,沈舟微微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好吧,就穿這件。”青年回答道,聲音清澈而溫柔。
像是春風拂過湖麵,帶起一陣漣漪。
晏銘釗提議去附近的一家口碑不錯的餐廳用餐。
沈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並肩走在街頭,晏銘釗不時地偷偷觀察沈舟。
城市的街頭,兩個人並肩而行,身影尤為鮮明。
其中一人身著一套筆挺的西裝,莊重而正式,仿佛是一位剛下班的商務人士。
步伐穩健,眼神堅定,是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
而另一人則身穿一件球衣,顯得休閒自在。
球衣上印著某個籃球隊的標誌,顏色鮮豔,引人注目。
臉上戴著一個口罩,遮住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明亮眼睛。步態輕鬆,正享受閒暇時光。
兩人雖穿著風格迥異,但步伐出奇地一致,仿佛在默契配合著對方的節奏。
肩膀時而輕輕碰觸,時而又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餐廳裝潢簡約而溫馨,晏銘釗選了一個靠窗的包間。
沈舟環顧了一下四周,對這個環境似乎也很滿意。
服務員很快走過來,遞給他們菜單。
晏銘釗接過菜單,猶豫一下,抬頭看向沈舟,隻見沈舟正微笑著看著他。
“想吃什麼?”晏銘釗問道。
沈舟指著菜單上的一道招牌菜說:“這個看起來不錯。”
晏銘釗點了沈舟推薦的那道菜,以及幾樣其他的小菜和茶飲。
雞肉沙拉很快就被端上來,新鮮生菜葉撒著金黃雞丁,淋有香濃醬汁。
沈舟拿起叉子,輕輕地叉起一塊雞肉,放入口中,雞肉鮮嫩多汁,味道鮮美。
沙拉非常清爽,生菜脆爽、雞肉鮮美相互融合,讓人胃口大開。
“不錯。”晏銘釗作出點評。
午餐結束,晏銘釗突然收到姚秘書電話,表示下午有緊急會議。
必須讓他這個大老板到場。
晏銘釗收起電話,無奈望著沈舟。
好不容易得到的半天假期,沒了獨處空間與時間。
“正事要緊。”沈舟說道。
晏氏集團作為一家龐大的企業帝國,旗下擁有眾多不同產業、業務板塊。
作為集團的掌舵人,晏銘釗麵臨著巨大責任、挑戰。
集團整體戰略方向,關注各個產業運營狀況,提升集團品牌價值,識彆潛在商業風險……
並不像霸總小說裡描繪的那麼簡單。
“我先送你回去吧。”晏銘釗拿過西服外套。
“好。”
劇組後台換衣間,因為午餐時間,早已沒人。
燈光柔和而溫暖,有種半私密的氛圍感。
換衣間的一角,兩個人相對而立。
一個人身著筆挺的西裝,身姿挺拔如鬆,細微動作間透出優雅自信。
眼神深邃而專注,洞察人心。
另一個人則穿著寬鬆的球衣,肌肉線條流暢有力,不知覺間散發出一種隨性自然的魅力。
笑容輕鬆自在,像是夏日一縷微風,心曠神怡。
穿西裝的人緩緩走近,目光緊緊鎖定在穿球衣的人身上。
輕輕地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到穿球衣的人的腰際。
觸感如同羽毛般輕柔,卻又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
沈舟感受到這一舉動,他抬起頭,迎上晏銘釗目光。
目光交彙在一起,時間靜止。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氛圍,兩人心跳聲在靜謐換衣間裡回蕩。
手指在腰間輕輕遊走,動作輕柔而緩慢,每一次觸碰都像是在訴說著一種無聲的語言。
周圍一切仿佛都消失,隻剩兩人和這份曖昧。
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美妙樂章。
87熾熱的吻,灼人的溫
許家內,許鶴池坐在書房裡,手中的筆懸停在半空。
四周一切似乎失去往日色彩,思緒飄到醫院病床上。
忍不住幻想……
那個總充滿活力、笑容滿麵的傻·逼,此刻應該躺在那裡,與疼痛抗爭。
清晨餐桌上,少了那份歡聲笑語,隻剩下一人孤獨咀嚼食物,心裡五味雜陳。
許鶴池開始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以及……不習慣。
他習慣每天早晨被李慕秋喚醒,習慣晚上有李慕秋揉腿。
如今,熟悉場景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等待。
操縱輪椅起身,來到窗邊,望向遠方。
夕陽餘暉灑在遠處山巒,映出一片金色光芒,窗外樹葉隨風搖曳。
仿佛……那些美好時光就在眼前。
許鶴池深吸一口氣,平複內心波動。
可思念是一種無形力量。
夜幕降臨,許鶴池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無法入眠。
閉上眼睛,腦海裡卻全是李慕秋身影。
他的笑容、他的聲音、他的溫度,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無法抗拒。
而此時的李慕秋……
輕輕推開門,小心翼翼踩在陽台欄杆上。
腿部突感一陣無力襲來,李慕秋咬牙堅持,輕翻過欄杆。
到達許鶴池陽台外。
站在那裡,望著緊閉的窗戶,心中充滿期待、激動。
叩!
叩!
輕敲窗戶數下。
許鶴池聽到聲音後驚訝地抬起頭,當看到站在陽台上的李慕秋時,眼中閃過驚訝。
“這麼高,你是傻·逼麼,還是瘋子,想死就滾遠點。”許鶴池趕緊讓人進來。
一開口,劈頭蓋臉的“關心”向李慕秋襲來。
“嘿嘿,前院有監控,我總不能大半夜跑來吧,讓你哥看到真會打斷我的腿。”
許鶴池的話雖然尖刻,但李慕秋似乎並不在意,缺心眼笑的燦爛,才繼續說。
“我真已經沒事,不用擔心,醫生說以後繼續打球都沒問題。”
許鶴池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
“你確定?”
許鶴池淡淡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關切。
李慕秋點頭,臉上露出自信微笑。
“打不死我的,隻會讓我更強大。”
“傻·逼。”
許鶴池沉默一會兒,看著李慕秋,心中湧起莫名情感。
這人就是個十足缺心眼的大傻子!
“那就好。”許鶴池最終說道,淡然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
“嘿嘿。”李慕秋在後兜裡摸摸。
小心翼翼地將那枚沉甸甸的獎牌掛在許鶴池的頸間。
動作輕柔,充滿愛意。
感受到金屬冰涼觸感,以及李慕秋手指尖灼人的溫暖。
許鶴池心頭一緊,整個人夾裹在緊張與酸澀感中。
“這個給你,這次不許再拒絕我了。”李慕秋聲音低沉、溫柔。
許鶴池抬頭看向李慕秋,兩人目光交彙,時間於這一刻凝固。
他能感受到李慕秋眼中的堅定與真誠,是一種不言而喻的承諾和情感。
“為什麼一定要給我?”許鶴池輕聲問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李慕秋回答得毫不猶豫。
是無法明說的心底秘密。
是藏在心底的溫暖。
是寒冷冬夜裡唯一的慰藉。
是生命中的一道光,雖然有點子齁鹹。
……
許鶴年記得清楚那天情景。
贏得籃球賽後,李慕秋站在球場中央,手中緊握著金牌,燈光灑在身上,仿佛披上一層耀眼光環。
像勝途歸來騎士。
隊友們圍成一圈,歡呼雀躍。
而李慕秋卻顯得格外安靜,眼神專注深邃,仿佛思考什麼重要事。
就在這時,李慕秋突然抬起頭,望向觀眾席。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然後,緩緩地低下頭,輕輕地將嘴唇貼在金牌上。
烙上一吻。
那一刻,許鶴池覺得整個球場陷入沉寂。唯餘親吻金牌聲在久久回蕩,就連心也跟著顫動。
像狂風攜浪,像萌芽破土,像愛意翻滾。
久久無法平靜。
如今,李慕秋將這枚金牌送給自己。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少爺。”李慕秋蹲在許鶴池麵前,一雙眸子清澈明亮。
輕輕握住許鶴池的手,那雙大手溫暖而有力,給予莫大安心感。
“算我求求你了,你就收下吧。”
李慕秋聲音低沉堅定,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充滿真摯情感。
許鶴池覺得幾欲溺死其中。
看著李慕秋,眼中閃爍著複雜光芒,心牆開始慢慢崩塌。
手微微顫抖,指尖觸碰到冰涼金屬表麵,感受到李慕秋體溫殘留在上麵——熾熱的吻,灼人的溫。
心跳加速,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難以言語。
李慕秋眼睛緊緊地盯著許鶴池,瞳孔裡反射出許鶴池身影,以及那枚金牌光輝。
表情認真專注。
許鶴池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舉起胸前金牌,將嘴唇貼近冰冷金屬表麵,輕輕地烙上一吻。
吻畢,許鶴池抬起頭,臉上微微泛著紅暈,眼中閃爍光芒。
他看著李慕秋,輕輕地點了點頭。
無聲的心意,叩擊心房。
李慕秋眼中閃過欣慰和感動,像要哭了一般。
手指輕輕滑過許鶴池的手背,仿佛在確認這一刻的真實性。
“爪子拿開,滾回醫院養傷去。”
許鶴池的語氣雖然依舊強硬,但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弧度。
目光柔和許多,在這個瞬間,所有冷漠、防備煙消雲散。
李慕秋微微一笑,順從地收回手,“我今晚可以和少爺睡麼?”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眼神中充滿期待。
在他看來,能夠和許鶴池共度一晚,哪怕隻是簡單的陪伴,已經心滿意足。
許鶴池輕輕地歎口氣,聲音低沉而溫柔,妥協道:“好吧。”
“我們一個瘸子,一個殘疾,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你是傻·逼麼,哪有這種的天生一對!”
“嘿嘿,不管。”
李慕秋將許鶴池小心從輪椅上移到床上。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少爺,以後沒有我可怎麼活啊。”
“合著我前二十多年都白活了?”
許鶴池看著李慕秋那認真而又熟悉的動作,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我要陪著你,一直照顧少爺”。李慕秋的聲音堅定而溫柔,就像一股溫暖的春風,吹拂心海。
直到你真正的不再需要我。
兩人並肩躺在床上。
“少爺,你小時候是什麼樣的,我怎麼從來沒有看過你小時候的照片。”
李慕秋很好奇,這麼長時間的照顧,卻從來沒有見過許鶴池小時候照片,又不是先天殘疾。
“你話真多,屬狗的麼?”許鶴池的聲音躲在被子裡,甕甕地,比平時柔許多。
許鶴池在被子裡翻了個身,麵朝牆壁,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
“我小時候……其實挺普通的。沒什麼特彆的地方。”
李慕秋輕輕歎口氣,能感覺到許鶴池並不願意深入回憶,於是改變話題。
“那你小時候最喜歡做什麼呢?”
許鶴池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然後輕聲回答:“我喜歡畫畫。”
“畫畫?那你現在還畫嗎?”李慕秋的眼睛亮起來,一直覺得許鶴池是個有才華的人。
特彆是在書房裡的時候,金標邊眼鏡一戴,魅力四射。
“不了,很久沒畫了。”許鶴池的聲音有些低落。
因為寫生需要出去,而他,沒腿沒腳。
李慕秋心中一緊,不想讓許鶴池感到不舒服,於是輕輕地開口。
“如果少爺願意,也許,我們可以一起找時間,你可以重新開始繪畫,這個周末怎麼樣。”
許鶴池在被子裡翻了個身,麵對著李慕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猶豫。
李慕秋嘿嘿一笑,開始求人。
“我的好少爺,求求你啦,你最好啦。”
許鶴池低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吧,我會考慮的。”
聽到許鶴池的答複,李慕秋的心情瞬間變得輕鬆起來。
他就知道,少爺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冷漠,但內心其實是非常敏感和細膩。
李慕舒能夠感受到許鶴池心中的猶豫和不安,也願意用自己的方式去鼓勵他。
“那太好了!”李慕秋興奮起來,“我們可以一起去公園或者郊外,找個風景好的地方寫生,少爺你覺得呢。”
許鶴池看著李慕秋興奮的樣子,一雙眸子在夜色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仿佛也被他感染幾分喜悅。
他嘴上不說什麼,心中卻不禁湧起一股莫名期待。
兩人一起出門情景,在許鶴池腦海中悄然展開。
陽光灑落,微風輕拂,並肩坐在草地上,手中畫筆在紙上輕盈地跳躍。
“那就這麼說定了,少爺。”
李慕秋聲音打斷許鶴池的思緒,回過神來,看著李慕秋充滿期待的眼神,心中也湧起暖意。
睡意漸重,李慕秋睡眼朦朧,可還在嘀咕著周末外出寫生的事。
許鶴池微微偏頭,看著他已沉睡,緩緩伸出手,落在李慕秋唇邊。
手在空中微微顫抖,眼神溫柔而複雜。
他輕輕地、幾乎不敢觸碰地,用指尖描繪著李慕秋的唇形。
李慕秋呼吸平穩寧靜。
一種情感在許鶴池指尖縈繞,化作一種細微的顫動,連心房也微顫。
許鶴池收回手,深深地歎口氣。
88給你再摸摸
清晨柔和光線中,許鶴池慢慢睜開眼睛。
自己比李慕秋早醒一步。
靜靜地躺著,視線落在身旁李慕秋安靜睡顏上。
呼吸平穩深沉,臉上帶有一絲淡淡微笑。
許鶴池伸出手,輕輕地,指尖在空氣中微微顫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然而,內心又充滿溫柔的期待。
小心翼翼伸手,輕輕觸碰到李慕秋臉頰,肌膚柔軟溫暖,像細膩絲綢下流淌灼熱焰火。
一陣暖流湧上心尖,不禁嘴角微微淡笑。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
皮膚下的溫暖,心中的溫柔,編成細網夾裹著許鶴池忐忑敏感的魂。
手指輕輕地滑過臉頰,最終停留在柔軟唇邊……
向下輕用力,掀開唇瓣,潔白皓齒抵擋偷窺者密不宣人的隱晦。
探索者,想要更加深·入這片未知領地。
是危險,是迷人,是沉淪,是心甘。
指尖即將觸碰唇瓣嫩肉……
李慕秋突然張開雙眼,眼中閃爍著調皮光芒。看著許鶴池,嘴角勾起一抹惡作劇般微笑。
突如其來的變化,許鶴池被弄得措手不及,紅著臉想縮收手。
但為時已晚。
李慕秋突然張開嘴,輕輕地含咬住手指,動作輕柔堅定。
一股電流穿過許鶴池全身。
心跳得更快,臉上紅暈更勝,呼吸急促起來。
“你屬狗的麼?”
許鶴池急忙開口,帶著明顯慌亂。
舌頭舔過指肉,吮·吸輕弄幾下,才大發慈悲將人放開。
擺出一副大眼無辜模樣,笑著說:“我屬兔子。”
兔子?
許鶴池紅著臉想,從來沒見過這麼騷·氣的兔子。
兔子不是都很純情的麼?
許鶴池拿過紙巾,擦拭津液,調侃道:“你這屬狗的兔子,倒挺會咬人。”
李慕秋眨眨眼睛,笑意盈盈地看著,臉皮挺厚。
拉過許鶴池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仔細擦拭,低聲說:“其實,我醒好一會兒了,一直在等你來碰我。”
“你……”
許鶴池臉更紅,心跳更快。
“嘿嘿,給你再摸摸。”
李慕秋突然笑道,眼神中閃爍著狡黠光芒。
握住許鶴池手,緩緩引導,慢慢滑向自己腹部。
許鶴池一愣。
完全沒有預料到李慕秋會有這樣的舉動,但隨即,他便感受到手掌下腹肌堅實有力。
迸發著青春的活力、生命力,以及一個男性的魅力。
手指在肌肉上輕滑過,像……摸到一塊堅硬石頭,卻又帶著令人心動的彈性。
雄性力量搭配燙手體溫,化作細麻麻的電流從指尖傳來,直擊心臟。
許鶴池如同觸電一般,整個人瞬間僵硬。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瞪大眼睛,看著李慕秋,眼中充滿驚訝震撼。
李慕秋看著許鶴池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微笑。
他緊緊地握著許鶴池的手,將人拉靠過來,低聲在耳邊說道:
“鶴池,你喜歡嗎?我的腹肌,隻為你而練。”
許鶴池麵無表情抬頭,白眼一翻,嫌棄道:“你是傻·逼土狗二百五吧,哪裡學來的台詞。”
李慕秋愣住了,沒想到許鶴池的反應這麼激烈。尷尬地鬆開手,有些不知所措。
這和馮勇富教的怎麼不一樣啊……
當時可看的真切,馮勇富就這麼一說,他那跛腳小媳婦嬌羞的和花一樣。
“馮勇富教的啊。”
李慕秋的話讓許鶴池愣一下,隨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倆真牛,一個傻子,一個呆子,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笑聲讓李慕秋更加尷尬,低下頭,心中五味雜陳。
“我……我隻是……”李慕秋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許鶴池看著李慕秋窘迫模樣,心中湧起一股逗弄。
“好了,好了,彆解釋。”許鶴池打斷李慕秋,“我知道,你是土狗。”
土狗說土話,很正常。
許鶴池的話帶著戲謔、寵溺,讓李慕秋感到既尷尬又好笑。
“你……”李慕秋瞪大眼睛,看著許鶴池,“你才是土狗呢!”
“好啦,好啦,我們都是土狗。”許鶴池笑著說,“趁我哥去公司了,趕緊回醫院去吧。”
“好吧。”李慕秋點點頭,人都走到門口了,又轉過身,鄭重其事。
“周末的事,不許不去!”
許鶴池看著李慕秋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放心吧,我會去的。”
李慕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出房間。
看著李慕秋的背影,許鶴池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開始思索起周末穿什麼,要帶什麼才合適,坐在床沿,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周末的場景。
想象著自己穿著那件新買的襯衫,搭配著那條牛仔褲,看起來應該還不錯。
再讓管家準備些吃的。
但很快遲疑了,不知道李慕秋喜歡吃什麼?
仔細回憶掐指可數的幾次共同吃飯,他似乎更喜歡肉食。
不如叫上馮勇富吧,人多熱鬨。
但很快許鶴池將這個主意pass掉,好不容易的獨處時光,更不希望有人打擾。
打定主意後,許鶴池開始著手準備周末的同遊日。
許鶴年結束工作到家用午餐時,明顯感受到平時冷清慣的冰山弟弟,此刻有些不同。
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心情愉悅?
許鶴年有些詫異,畢竟他的弟弟許鶴池,平日裡總是麵無表情,像是一座難以攀登的冰山,讓人難以接近。
今天,臉上竟然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許鶴年放下手中的餐具,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的弟弟。
試圖從許鶴池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麼,但很快就發現,那笑容隻是短暫的一瞬,隨即又隱沒在平日的冷漠之中。
“怎麼了?今天心情不錯?”許鶴年試探性地問道。
許鶴池抬起頭,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後輕輕地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許鶴年見狀,心中更加好奇。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情感的人,但今天表現實在太過反常。
決定追問下去,看看能否找出其中的原因。
“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不妨說來聽聽。”許鶴年微笑著說道。
許鶴池猶豫一下,但最終還是開了口,自家哥哥要查有一百種方法,不如直接坦白。
“這周末……我打算出去玩,寫生。”
話語簡短而有力,但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
許鶴年聽後,不禁笑起來,眼中滿是欣慰。
“原來如此,難怪今天這麼開心。”
他輕輕拍了拍許鶴池的肩膀,“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出去走走,看看大自然。”
自從殘腿,無法行走,許鶴池已經將繪畫徹底拋棄,如今願意重新拾起來,確實讓人沒有想到。
許鶴年輕拭嘴邊,舉止優雅,準備離席之際說道:“好好享受周末,好好玩。”
“嗯。”許鶴池淡淡回應。
然而,許鶴年卻在離開之後,陰沉著臉找到管家,詢問許鶴池今天見過什麼人。
眼中閃過疑慮擔憂,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管家,今天鶴池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或者有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
管家微微一愣,他似乎在努力回憶今天的一切,過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
“少爺,今天鶴池一直在書房裡畫畫,沒有接觸過什麼人。至於特彆的事情,我也沒有注意到。”
許鶴年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許鶴池自從殘了腿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很少與人交往或者外出。
但今天他的態度卻明顯不同,這讓許鶴年不禁產生了疑慮。
“你確定?”許鶴年再次確認道。
“我確定,少爺。”管家肯定地回答。
許鶴年點了點頭,心中的疑慮稍微減輕了一些。但他知道,還需要進一步了解許鶴池的情況。
於是,許鶴池籃球場救助李慕秋一事,很快被捅到許鶴年麵前。
李慕秋夜裡翻陽台進許鶴池房間的事,許鶴年也知道。
“一天天的怎麼就不讓人省心呢。”
許鶴年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杯熱茶,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旁邊的老管家大氣不敢出一個。
許鶴年輕輕歎了口氣,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
許鶴池和李慕秋之間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原本的預料。
本以為打點一下,窮小子會乖乖認清現實。
“老陳,你說這事兒怎麼處理?”許鶴年轉過頭,向老管家問道。
老管家沉默了片刻,然後回答道:“大少爺,其實二少爺現在也過得挺開心,有個人作伴也挺好的。”
老陳斜視一眼許鶴年,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二少爺也不容易,許家就隻有您護著他,如果這事您再不支持的話,那……”
許鶴池聽了老陳的話,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老陳說的是實話,但自己總覺得心裡不舒服。
“這好白菜哪能讓山豬給拱了呢?”
許鶴年抬頭望向窗外,夜色已深,繁星點點,心中思緒萬千。
他無奈歎了口氣,默默地點了點頭,“也罷,就當是還他兩條腿的人情了。”
89我的慕秋
周末清晨。
李慕秋小心翼翼幫許鶴池坐上車,確保舒適安全,便踏上前往郊外的道路。
車窗外風景逐漸從城市高樓大廈,轉為鄉村田野,遠處山巒層疊,空氣彌漫著清新泥土氣息。
李慕秋輕輕轉動方向盤,讓車子平穩行駛在鄉間小路上。
陽光透過車窗灑進,暖洋洋的,讓人心情愉悅。
許鶴池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神裡透著期待好奇,很久沒有這樣過。
可能是看出許鶴池喜歡這種寧靜美好的景色。
李慕秋放慢車速,讓他有更多時間欣賞風景。
偶爾,還會停下來,推著許鶴池到田間地頭,感受大地脈動。
許鶴池雖然身體不便,可這一刻,心像飛翔的鳥兒,儘情翱翔在廣袤自然之中。
手觸摸著柔軟尚未成熟的麥穗,閉上眼睛,聆聽著風吹過的聲音。
風動,心動。
“謝謝。”許鶴池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淺淺地,下意識。
李慕秋握住許鶴池的手,溫柔地說:“少爺開心就好。”
繼續前行,車子駛過一片花海,花朵於微風中搖曳,嬌嫩生姿,散發陣陣芬芳。
李慕秋停下車,推著許鶴池慢慢走入花海之中。
步履不緩不急,十分配合許鶴池的節奏。
許鶴池伸手去撫摸那些嬌嫩的花瓣,感受著柔軟生命力。
李慕秋則站在一旁,靜靜地守護著他,莫名被滿足感填滿。
許鶴池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仿佛回到童年時光。
那時候的他總是能到處遊玩,無拘無束。
心中湧起淡淡幽傷,但很快又被眼前的美景所驅散。
李慕秋注意到許鶴池的情緒變化,輕輕地拍了拍許鶴池肩膀,說道:“少爺,我會陪著你的。”
花海中漫步中的兩人,寧靜與美好,陽光透過花瓣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溫暖明亮。
路的儘頭是一泓清泉,湖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偶有幾隻水鳥從湖麵上驚掠而過,留下一串串漣漪。
見環境不錯,許鶴池也中意,李慕秋急忙將寫生的東西拿過來。
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可以依靠在輪椅上,麵對著湖麵上的美景。
遞過一本素描本和鉛筆,許鶴池微微一笑,開始專注地描繪起眼前的景色。
目光落在那波光粼粼的湖麵上,試圖捕捉光影交錯的瞬間。
李慕秋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許鶴池的每一個動作。
手指在紙上跳躍,鉛筆留下一道道細膩線條,每一筆的力度,每一次的轉折,恰到好處。
畫完最後一筆,許鶴池滿意地放下畫筆,看著自己的作品。
李慕秋走過去,看了看許鶴池的畫作,誇讚道:“少爺畫得真好。”
“我給你畫一幅肖像畫吧。”許鶴池抬起頭,藍眸看著李慕秋,似是在征求意見。
李慕秋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啊,我會好好珍惜的,少爺。”
許鶴池微微一笑,開始仔細地觀察李慕秋的麵容。
目光在李慕秋的臉上流轉,似乎在尋找著最合適的角度和光影。
李慕秋坐在他的對麵,任由他打量,心底湧起一股暖流欣喜。
因為在被重視、關注。
許鶴池拿過鉛筆,開始在素描本上勾勒起李慕秋的輪廓,筆觸輕柔細膩,如情人間呢喃細語。
筆尖在紙上跳躍,勾勒輪廓,每一筆都充滿生命力。
目光專注而深邃,仿佛要將李慕秋的靈魂都捕捉在畫紙上。
李慕秋靜靜地坐著,感受著許鶴池的目光和筆觸。
心跳似乎與許鶴池的筆觸同步,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許鶴池筆尖的移動。
許鶴池的筆觸漸漸變得柔和,開始在李慕秋的臉上添加細節和色彩。
筆輕輕地描繪出李慕秋的眼睛、鼻子和嘴巴,每一筆都充滿情感溫度。
李慕秋感到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熱,許鶴池的目光和筆仿佛有灼熱溫度。
索性閉上眼睛,不敢再多看半眼。
許鶴池察覺到異樣,嘴角上揚,冰眸溫柔。
畫完最後一筆,許鶴池放下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將畫作遞給李慕秋,微笑著說:“好了。”
李慕秋小心翼翼地接過畫作,心跳有些加速。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目光落在那幅肖像畫上。
畫中的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和欣喜從心底湧上。
就好像另一個自己,被許鶴池用心捕捉和呈現。
“少爺,畫得真好。”李慕秋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抬起頭,高興地看著許鶴池。
許鶴池微微一笑,“喜歡就好。”
永遠不會告訴李慕秋,錯綜複雜的畫法中,藏著深深的愛意:
——“Mon baiser d''automne”
——我的慕秋
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兩人身上,溫暖明媚。他們靜靜地坐在湖邊,享受寧靜美好的時光。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緩慢而悠長,仿佛可以一直這樣坐著,直到天荒地老。
“我餓了,少爺,今天吃啥?”李慕秋摸了摸肚子,五臟廟空空如也。
“管家不是準備了一個箱子麼,裡麵應該有吃的。”
“你說的是不是放在廚房桌子上的那個。”
“嗯。”
“少爺。”李慕秋突然把頭轉向他,目光真誠的讓許鶴池掉雞皮疙瘩。
“我覺得人這輩子一定會犯錯誤,有的錯誤其罪當誅,有的錯誤是無心之失。”
“說人話。”
李慕秋吞吞吐吐地說:“那個……箱子我沒帶。”
“你沒帶?”許鶴池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荒山野嶺,難不成今天下掏魚麼。
“嗯。”李慕秋低下頭,雙手緊握。
“沒帶來算了,當務之急不是追究責任,先把車往前麵開開,導航地圖上顯示那邊有村子。”
許鶴池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冷靜與果斷。
聽從許鶴池的指揮,李慕秋迅速收拾東西,開始將車往前方開去。
不過一會,就看見一個小鎮出現。
李慕秋有些不滿地看向許鶴池:“你不會早就知道這有賣吃的吧。”
許鶴池笑了笑,沒有回答。
兩人來到小鎮上,發現這裡雖然不大,但卻十分熱鬨。
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位,有賣當地特色小吃的,也有賣手工藝品的。
李慕秋被一家賣烤魚的攤位吸引了過去,香味四溢,讓人垂涎欲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對許鶴池說:“我們去嘗嘗這個吧。”
許鶴池點了點頭,兩人來到攤位前。
攤主是一個中年婦女,看起來非常熱情。
她看到李慕秋和許鶴池走過來,立刻迎了上來:“兩位客人,來試試我們的烤魚吧,保證新鮮美味。”
李慕秋點了點頭,攤主開始為他們準備烤魚。
不一會兒,一條香氣撲鼻的烤魚就端了上來。
李慕秋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裡。魚肉鮮嫩多汁,味道十分美妙,忍不住讚歎。
“好吃到我要把舌頭嚼下去了!”
許鶴池也嘗了一口,點了點頭:“確實不錯。”
兩人吃完烤魚後,安撫好五臟廟。決定在小鎮上逛逛,感受一下這裡的氛圍。
兩人走進一家售賣手工藝品的店鋪,隻見裡麵擺放著各種精美的手工藝品,有手工編織的圍巾,有雕刻精美的木製品,還有色彩斑斕的陶瓷製品。
李慕秋拿起一個手工編織的圍巾,輕輕撫摸著,感受著它細膩的紋理和溫暖的觸感,不禁微笑起來。
——少爺似乎挺怕冷的,買一條,等冬天可以圍著,暖暖和和的。
李慕秋眼神遊移半天,又落在一個精致的書房擺件上。
那擺件是一個小巧的陶瓷筆架,上麵雕刻著古樸的花紋,似乎蘊藏著千年的故事。
日落陽光從窗戶斜斜地灑下,照在筆架那潔白如玉的陶瓷上,更顯得它熠熠生輝。
——少爺似乎用得上,買一個,等畫畫寫字用筆,也能方方便便的。
轉過貨架,又見到一個貓咪毛絨擺件。
毛發細膩柔軟,顏色鮮亮,仿佛是一隻真實的小貓咪在靜靜地等待主人回家。
眼睛是深邃的黑色,閃爍著溫柔的光芒,就像是兩顆小小的黑寶石。
李慕秋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貓咪毛絨擺件的頭部,感受到了柔軟而溫暖的觸感。
臉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眼神中也充滿與喜愛。
——少爺肯定用的上,買一個,我不在家他多孤單啊,有個喵喵替我陪著他,和和美美呢。
等到結賬時,許鶴池愣住了。
“你是報複性消費麼?”
李慕秋購物車裡亂七八糟一大堆,簡直像個購物狂魔。
“嘿嘿,這是都是我給少爺買的。”邊說邊將東西放到掃碼台。
“這隻喵喵可愛吧,以後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這話一出,售貨員掃碼動作明顯一滯,假裝麵無表情的繼續掃碼。
心裡早已經炸開了花!
信女積德行善,這口糧,終於讓老娘磕到真的了!
“這個小擺件也好看,配得上你書房的裝修,畢竟你畫畫那麼好看。”
“這個圍巾好柔軟啊,以後就不怕冷啦。”
“還有這個……”
李慕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許鶴池隻覺得鼻頭一酸,眼裡進了粒沙子,心裡進了個傻子。
90幸運祝福
夜色如墨,繁星點點。李慕秋和許鶴池坐在車內,靜靜地駛向家的方向。
車廂內彌漫著淡淡的皮革氣息。
車窗外風景在夜色中若隱若現,遠處燈光如同星星點點,點綴繁華。
許鶴池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硬幣,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這是剛才結賬時,售貨員送的“幸運祝福幣”。
車內播放著輕柔的音樂,旋律與車輪滾動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下次我們還出來玩。”李慕秋握著方向盤,語氣遮掩不住的開心。
許鶴池抬頭望向窗外,夜色如畫,讓人心曠神怡。
“好。”許鶴池輕聲回答,臉上的微笑更深。
下次可以去爬山,或者去海邊,去看日出,去賞夕陽。
未來一切無比明朗起來。
許鶴池終於在失去雙腿後,第一次體會到
——希望就在眼前,就在左手邊,一切觸手可及。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李慕秋迅速反應,猛踩刹車,但已經來不及了。
一輛失控的大貨車迎麵撞來,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李慕秋和許鶴池被巨大的衝擊力甩向車內,車內的物品亂飛,玻璃碎裂的聲音刺耳。
兩人的身體被撞擊得幾乎無法動彈,眼前的世界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李慕秋掙紮著想要看清前方的狀況,但眼前隻有一片混亂和黑暗。
他試圖用儘全力保護身邊的許鶴池,卻感到自己的雙手在顫抖,根本碰不到對方。
許鶴池則緊閉雙眼,身體在劇烈的晃動中搖搖欲墜。儘管努力保持冷靜,但內心的恐懼卻如潮水般湧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內的晃動終於停止。
李慕秋費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和許鶴池都還活著,但車廂已經麵目全非,車門也變形無法打開。
他連忙查看許鶴池的情況,發現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你怎麼樣?”李慕秋關切地問道。
許鶴池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我還好,你呢?”
李慕秋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思考如何脫險。
他四處張望,發現車窗已經破碎,但車身的變形使得他們無法從車窗逃出。試圖用手機報警,但手機在撞擊中已經摔壞。
很快,他注意到車座的一個小儲物格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掙紮著打開儲物格,裡麵竟然是一把小刀。拿起小刀,用力割斷許鶴池的安全帶。
砰的一聲,巨響炸開,火花升空。
一塊飛鐵帶著破空的呼嘯聲,以驚人的速度朝他們飛來。
千鈞一發之際,李慕秋用儘全身的力量,將許鶴池緊緊地壓在身下。
“砰!”一聲巨響,飛鐵砸在了他們所在的地方,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李慕秋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整個人被震得向前撲倒。緊緊地抱著許鶴池,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住了飛來的飛鐵。
溫熱液體從腹部流出,李慕秋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腹部被飛鐵紮穿,鮮血正順著傷口流出。
所幸少爺被保護得很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許鶴池看到李慕秋受傷,立刻緊張起來。
“我沒事。”李慕秋虛弱地說道。
李慕秋能感受到身體逐漸變得冰冷,感覺生命力正在一點點流逝。
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模糊。
許鶴池看到李慕秋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心中充滿了擔憂。
試圖用手捂住李慕秋的傷口,但鮮血還是不斷地流出。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爆炸聲。
李慕秋和許鶴池都感到地麵一股強烈的震動。
“不好!”李慕秋用儘最後的力氣說道,“可能是油箱爆炸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李慕秋握緊小刀劃爛安全帶,掙紮著爬到車窗邊,用力推開窗戶。
許鶴池正努力地向這邊爬來。
李慕秋伸出手,拉住了許鶴池的手,用力將他拉出了車外。
這一折騰,腹部傷口更加錐心的疼,失血過多,已經頭冒大汗,臉色慘白,嘴唇發紫。
這一刻,唯一支撐著他的,隻有身邊的二少爺。
許鶴池看到李慕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充滿擔憂。
“李慕秋,你放開我,自己活命去好不好。”
李慕秋沒有放手,死死握住,一步一腳印半拖半拉著人往路溝裡靠。
“李慕秋,我求求你!你放開好不好!”
淚水順著許鶴池臉頰滑落,聲音顫抖,充滿絕望哀求。
“我……不會……放開你的……”
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
李慕秋用儘全身的力氣,緊緊握住許鶴池的手,仿佛要將自己的生命力也一並傳遞給他。
視線開始模糊,卻仍然堅持著一步步向前挪動。
“李慕秋,你這樣會死的!”
許鶴池聲嘶力竭地喊道,淚水與血水交織在一起,浸濕了他們的衣服。
“死……又如何?”
李慕秋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
“隻要……能保護你……我……死而無憾。”
終於靠到路邊的溝壑。
突然,身後一聲巨響傳來,李慕秋下意識緊緊將許鶴池抱在懷中,二人從路溝滾落下去。
“李慕秋!”
許鶴池驚呼一聲,想要爬起來查看李慕秋的情況,可雙下肢毫無力氣。
李慕秋躺在溝底,望著天空,眼神中充滿平靜與滿足。
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但他並不後悔。
“二少爺……你要……好好活著……”
李慕秋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視線開始模糊,最終閉上了眼睛。
那個愛笑的少年,最終走到了23歲生日前的一個月。
許鶴池呆愣在原地,淚水不斷地從眼角滑落。
“李慕秋,你這個傻瓜……”
許鶴池低聲呢喃著,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悲痛與愧疚,放聲痛哭,悲慟天地。
那一刻,許鶴池仿佛置身於無儘的黑暗之中,周圍的喧囂,火光爆炸仿佛都消失了。
隻剩下他和躺在溝底的李慕秋。
眼淚無法停止,帶著無儘的悲痛和無儘的懊悔。
自己應該拒絕他的,在那個早晨。
或許更早時候,在他給自己獎牌時候。
在他第一次到許家時。
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明明已經是個殘廢了,為什麼還要拖累彆人。
車內,象征著幸運的硬幣,被爆炸火光無情融化,化為一灘鐵水。
一如眼淚,消失在黑暗中。
……
無數醫務人員迅速趕到現場,他們立即展開緊急救援行動,對許鶴池進行了初步的急救處理。
醫務人員小心翼翼地將許鶴池抬上了擔架,將人從路溝中抬出,迅速送往救護車上。
“許鶴池!”
“許鶴池,你在哪!”
一聲聲急切聲音傳來,但他卻像沒聽見一樣,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
直到一雙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肩膀,被擁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中。
“沒事了沒事了。”
許鶴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顫抖和無儘的擔憂。
許鶴池緩緩地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的許鶴年。
他的哥哥,他唯一的依靠,此刻正站在他的身邊。
“哥……”許鶴池哽咽著,聲音中充滿了無儘的悲傷。
許鶴年緊緊地抱住他,眼中也閃爍著淚光。
顫抖的手和心,才透露分毫當知道許鶴池遭遇大型車禍時,是有多著急。
當時他正在公司開會,聽到消息後立刻丟下一切,拚命趕來。
一路飛馳趕來,車載廣播內冰冷女聲夾雜著電流音,幾乎讓他血液冰凍。
“20××年1月12日下午22點30分,在京華高速某路段發生了一起嚴重車禍。”
“涉及至少七輛汽車,包括兩輛貨車、三輛小型轎車和兩輛SUV。”
“事故導致至少五人死亡,多人受傷,交通嚴重堵塞。”
“救援人員迅速趕到現場,展開緊急救援,醫護人員對傷員進行救治,警察維持秩序並調查事故原因。”
“據初步調查,事故可能是由於貨車超載、超速行駛和駕駛員操作不當引起的。”
……
看到許鶴池安然無恙,卻看到李慕秋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時,他也被驚愣在原地幾秒。
誠然他一直帶著有色眼鏡看李慕秋這個愣頭愣腦的窮小子,打從心眼裡看不上他。
但當他成為了許鶴池他中的一道光,成為弟弟從陰暗中走出的力量。
許鶴年妥協了。
他快步來到許鶴池身邊,將人擁入懷中安慰。
許鶴池抬起頭看他,冷清眸子中滿是淚水,正順著臉頰滾落。
“哥……李慕秋……”
許鶴池緊緊抓住他的衣袖,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滿是祈求破碎。
“哥,怪我,是我是我害了他。”
許鶴年心中一痛,知道許鶴池此刻內心的自責有多麼強烈。他輕輕拍了拍許鶴池的肩膀。
“不怪你,這是意外。”
這是個該死的意外。
許鶴池搖了搖頭,淚水依舊不斷地滑落。
“哥,我不該答應李慕秋的,我不該讓他改道。”
許鶴年歎了口氣,現在說什麼都無法安慰許鶴池。
隻能默默陪伴在他身邊,緊緊擁著,像當初他失去雙腿一樣。
時間仿佛靜止。
許家兩兄弟靜靜相擁,如同根青鬆相互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