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偷偷藏得住
“不行!”
“好!”
劉洋、王海落二人異口同聲。
護短洋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瞟過來,王海落識相的閉上嘴巴,同時雙手向前一送:
您先請。
“沈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翻車,就不單單是立人設那麼簡單。”
“我既然能說出這種話,就不會不負責任。”沈舟反駁。
關於劉洋的顧慮,他當然知道,甚至內心已做好最壞打算。
但沈舟更相信對微領域的熱愛,對微元素的了解。
見自家哥哥話已經說到如此份上,劉洋十分識時務。
他調轉矛頭,將解決矛盾的執行者轉移到王海落這邊。
怎奈王導一個箭步,緊緊握住沈舟雙手,滄桑老臉上露出老父親般慈愛笑容。
若要沈舟形容這個笑容的話:裂口異形者。
顧名思義,嘴都快裂到耳朵根了。
“希望咱們能合作愉快!”王落海緊緊握住沈舟雙手。
他深嗅一口,聞到了吧,這空氣中彌漫的迷人氣息。
是人氣、是金錢的味道。
劉洋一眼就看出他二兩葫蘆裡賣什麼假藥,直接上手,給王導後腦一扒拉。
“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劉洋佯裝警告。
“嘿嘿。”王海落帶著職業假笑,雙手乖乖放開。
無論沈舟是想借此立人設,還是他真有真材實料。
對自己而言,這都是穩掙不賠的好買賣。
但對晏銘釗而言,可不是一件美事……
本來一大早天朗氣清,鑽石王老五晏總的心情也不錯。
前提是忽略七大姑八大姨的潛台詞催婚。
沒錯,霸總也有被催婚的困擾。
更有一位親戚以為他不行,甚至想給他介紹老中醫!
晏總當即拉黑,並退出“相親相愛一族人”家族群。
成功導致大家紛紛猜測並推鍋,肯定是有人說錯話。
但當他打開房門,看見門外的沈舟以及他身後長槍短炮的攝影人員。
晏總先是一愣,隨後客氣疏遠禮貌一笑,剛要關門。
沈舟眼疾手快,一隻鞋子已經夾到門縫中間,有些氣鼓鼓的質問。
“昨天你不是答應我了麼?”
“我答應你,可沒答應你身後的人。”晏銘釗話語冰冷。
“那可以把研究器材借給我麼?我去旁邊的小房子就行!”沈舟建議到。
晏銘釗遲疑片刻將門打開,探出半個身子,望角落裡破財小房子看去。
那裡原先是個花房,但晏銘釗沒精力照顧,幾年間也就看起來破破敗敗。
“可以。”晏銘釗點頭答應。
他雖然不願被彆人如同觀賞性的直播,但願意退一步賣沈舟這個人情。
畢竟他救過晏帆一條命。
單純不想欠人情,並沒有任何私心。
晏總如是的想到。
“謝謝。”沈舟露出一個會心笑容。
一張俊俏的臉上,眉眼彎彎如同偷噬人心的月牙。
“不客氣。”晏銘釗微移目光,隻從墨發中露出薄紅耳尖。
以及隻有他自己才知曉的,心跳慌亂半拍。
很快,行動力極強的沈舟以及開始著手“花房實驗室”的改造。
昔日主人看的出是一位極其愛花、護花之人。
這一個小小花房中,竟然有數種奇異花種。
沈舟在收拾時,將許多花根尚且活著的花留下來,又重新複種,小心照看。
“這些花不會活,你還費這力氣乾嘛。”說話的是攝製組工作人員。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也忍不住吐槽。
“我做事,隻做自己想做的。既已全力相赴,剩下的天意自有安排。”
“但願老天眷顧你。”攝製組人員隨口一說。
然而好運並沒有眷顧沈舟,甚至還開始打擊他。
自從上次直播間後,很多黑粉帶節奏:有劇本。
這次沈舟直播又無故中斷,雖然王海落已經發表聲明:節目組正在沈舟的調整直播方式與內容。
但很多小破田粉絲、黑粉、路人粉根本不買賬。
這麼多人,就你一個人搞特殊。那你一定有問題,而且還是不可告人的醜聞。
[沈舟不會是退出小破田了吧,不然為什麼一點動靜沒有。]
[沈花瓶作妖沒人能比得過。]
[本人曾親赴攝製地,表示根本見不到沈舟,猜測是資本操作,已經退出。]
[哇,彆是又傍上誰,上次不就和一個老總不清不楚麼?]
[樓上猜測不無道理,據說老總就是專程去看沈舟的。]
正當所有人都在猜測沈舟時,王海落劉洋二人還在商量如何逆轉局勢。
沈舟的直播間突然開始顯示:正在直播中。
所有人一臉懵逼的點進來,到讓他的直播間人氣爆漲。
“大家好。”沈舟穿著藍色工作服,熱情打招呼。
他一身泥濘,臉上還沾著乾涸泥土,頭發絲中夾雜有土壤顆粒。
一股“土氣”飄出屏幕而來。
“最近關於我的猜測似乎很不好,但要讓你們失望了。”
沈舟先是嘴角上揚掛笑,這一句話後,表情陡然轉變,淩厲凶狠。
像頭狼。
“尤其是黑粉!亂帶節奏的人!”
“不過你們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裡,因為最近我沒工夫收拾你們。”沈舟說完,拿著攝像頭站起來。
這時觀眾才發現,他的身後是一間小房子。
而沈舟本人正舉著攝像頭,逐步走進去。
“這間普通的房子,在未來,將會是我微量元素領域的工作間。”
一語驚起千層浪,直播間瞬間問號、狗頭連連。
[沈花瓶又開始立人設了。]
[微量元素領域,笑死,內娛裝b第一人。]
[坐等翻車,翟博士2.0低配版。]
[你們這些黑粉,是不是看不起我哥哥。我要守護內娛大話王哥哥,為了他,甘與世界為敵。]
[一無是處的內娛明星,一覽無餘的研究房間,細品。]
[擺拍,樓上我悟了,謝大師。]
直播間內各種抨擊言論,惡言惡語,但絲毫不影響沈舟直播日程。
第二天,沈舟已經來到晏銘釗住處的簡易研究地點。
一眼望去隻有寥寥幾位研究人員,甚是孤寂。
沒辦法,晏銘釗也沒有想到有人反水,還有人背刺他。
原本好端端的一個研究團隊,還未成形,就硬生生被拆解。
這幾位,還是晏銘釗花費重金才能挽留下來的。
沈舟並未說話,他淡然的走到儀器麵前。
修長手指緩緩撫摸,素來漠然的雙眸中,此刻終於有人情味,情深且款款。
好久不見!
晏總看這架勢,甚至有種沈舟在看他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一般。
沒辦法,那小眼神,太像慈愛老父親,看老來得子的愛子一般,還是獨生子。
“你沒事吧!”晏總怕他哭,趕緊問道。
“沒事。”沈舟思緒回攏,縮回手指,又繼續觀看起來。
一些涉及機密隱私的東西,晏銘釗不會給他看,沈舟自己也不恥偷窺行為。
在簡單的將沈舟介紹給幾人後,晏銘釗還強調一句:
以後他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想請教你們的,不要吝嗇。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一臉懵,但不影響點頭YES。
隻是他們單純的頭腦,已經被知識塞滿。又怎麼品得出,晏總讓敷衍了事的潛台詞。
所以當第二天,有位好奇寶寶伸長脖子,想看看沈舟在花房裡乾嘛時。
沈舟一回頭,對方有些拘謹,“你是新來的?搞研究的?”
被問話的沈舟先是一愣,隨即一想:自己確實是新來的,也確實能搞研究,沒毛病。!
“對的。”
“我叫嚴戈,請多多指教。”嚴戈說話很客氣。
“我是沈舟,你好。”
“我知道你,乃弟說過你。”
“乃弟?”沈舟有些驚訝,沒想到此人與乃弟還相識。
“對啊,他給我送過羊肉,挺好吃的。”
嚴戈說完,憨厚地摸摸後腦,露出笑容,很像乃弟。
“你在研究什麼?”他看見沈舟桌子上散亂的研究材料。
“微量元素與微元素領取。”
“我也是!”
嚴戈立刻來興趣,甚至沒有得到沈舟同意,已經進入房間,直接拿起資料查看。
“你的研究資料很全麵,這是你自己整理的麼?”
沈舟並未責怪對方行為無禮,他深知被知識與求知欲塞滿腦袋後,是無暇顧及世俗情禮。
“這是很久以前我整理的資料,但是最後研究並沒有結果。”
確實是很久,大概有幾百年了。
也難為沈舟腦子還記得,可想而知,當時的他對於研究無果一事多麼介懷。
“如果是按照你的思路,一定會有結果,隻是時間問題。”
嚴戈給出鼓勵後,立即在散亂紙張中,找出鉛筆,迅速展開頭腦風暴。
在沈舟資料中,似乎有靈感一晃而過,嚴戈迫切想要抓住它尾巴,一窺全貌。
“如果改變分子結構微式,再引導其他結構微式介入,二者是可以出現相融薄現象。”
嚴戈一邊在紙上迅速畫出分子微式,另一邊自言自語,如同陷入癲狂。
最後看著得出的薄現象分子式,他激動向沈舟展示結果。
“理論上可行。”沈舟眉頭微蹙。
這一步,他已經走到過了,也碰到無數瓶頸。
“微元素的不可掌控性,已經導致相融薄現象分子式,是理論產物。”
“你說的有道理,但我想自己試一試。”
不等回答,嚴戈啃著手指走遠,隨後又立刻跑回來,火急火燎一把捏住分子式草稿紙。
但剛出門,嚴戈就明顯感受到後背一涼。
難道是要變天了?起涼風了?
視野中什麼東西突然動一下,嚴戈疑惑看過去,隻是二樓窗簾在輕輕擺動。
那……好像是晏總住處。
22世界重構
見嚴戈身影已經走遠,沈舟將放在角落後的攝像頭轉過來。
瞬間,一張大臉暴擊在黑暗屏幕中。
[我去,還好懟臉拍的是沈花瓶,不然已經無了。]
[難道沒有人誇誇舟寶剛才的表現麼!]
[都不敢開直播,一定是事先劇本,誇劇本寫的好。]
[確實,這次劇本會玩新花樣,知道搞點大家聽不懂的。]
[舟寶有多優秀,這些天都看在眼裡,不需要黑粉尬黑。]
直播間沒粉絲與黑粉開撕,戰況可謂盛大,一度勸退路人粉。
畢竟,路人看直播可不是為了看狗咬狗打架。
但一位搞微元素研究的觀眾想要退出去時,他卻敏銳發現,沈舟忙碌身影,似乎是在造什麼東西。
原本他也是被微元素噱頭吸引過來,但是評論區混亂不堪,一度讓他心生退意。
正當他回過神來,沈舟已經一把拿過攝像頭。
“因為有部分觀眾,對於微元素不了解,所以我造了這台簡易觀測儀。”
沈舟話音落下,讓出半個身子,桌子上赫然出現一台極其破爛的“研究儀”。
就像隨時會散架嗝屁,一支獨腿承受著它這個材質不能承受的重量。
“這些東西都是拆裝重組,所以有些簡陋。”
沈舟聲音雖一如往昔淡然,但聽得出有幾分開心。
“我現在將通過電阻同和充容,製造出一個‘微量’煙花,希望你們每一天都過得開心。”
說完這話,沈舟講攝影機放置到他的對麵。
雙手靈巧異常,在所有儀器麵前飛舞著,俊秀臉龐上,散發淡定自信。
[我的天,這懟顏殺,不好意思口水有點多。]
[工作的男人最迷人,謝謝老公圓夢。]
[一句話不說的時候,確實對得起花瓶稱號。]
難得黑粉選擇閉嘴,
“現在,我需要關燈!”沈舟小心翼翼雙手持平端放好,走到開關處。
隨著“啪”的一聲,寂靜伴隨黑暗吞沒他身影。
觀眾這頭所見,也是漆黑一片,所有人都不明白沈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曾見過星座邊緣燃燒的戰火,綿延不絕,灼燒靈魂,吞噬淚水。”
無聲中,隻有沈舟冷清之音,寂寥空靈,似從另一個空間傳來。
突然,一個光點毫無預兆出現在畫麵中間,閃爍奇異光芒。
隨後,越來越多光點出現,它們隨空飛舞,或漂浮,或聚散,或遊離。
在曼妙光舞中,沈舟周身輪廓晦暗不明,清澈眸光忽隱忽現。
當他直視鏡頭時,更像是在無聲質問每一個“網絡言論自由”者。
是否會用沒有鮮血的利劍,無差彆刺殺真善者、偽善者,以及自己。
——啪
一聲清脆按動聲,極其突兀出現並結束一切。
沈舟聞聲看去。
微元素消散之際,光點瞬間爆裂,將晏銘釗高大身影映照的無比熟悉。
沈舟嘴角露出欣慰苦笑,眼中蓄滿淚水,承載著一個世界的重量,緊緊注視對方。
“世界終會重構。”
那是在β星座邊緣的苦戰……
爆炸燃起巨焰,吞噬所有人身軀。自己被人緊緊擁住,心滿意足走向死亡。
抬頭,隻看到緊繃的青色胡渣下頜。
一定是自己早上出門太急,忘記幫他刮胡子。
低頭,隻有被烈焰灼燒見骨的手臂。
這該多疼啊!傻子,你為什麼還那麼用力。放開手,活命去啊!
身後,是星河炸裂的璀璨,奇異曼妙的光河死亡舞台。
“我們終會再見,就像世界終……”
溫柔低語,攜墜死亡。
“你怎麼了?”
晏銘釗詢問話語,讓沈舟思緒回神。
他抬起手,摸上眼角,不敢置信的盯著指腹尖透明溫熱的液體。
“可能是做事傷眼神吧。”他隨口一言,選擇搪塞。
[我去,這什麼情況!!怎麼有股子言情劇展開套路!]
[前麵有多震驚,後麵就有多吃瓜。]
[沈花瓶這是哭了吧?哭啥?哭黑粉太懂事?沒噴他?]
[樓上我們黑粉做事也講原則的!]
“我是不是來的有點不是時候?”晏銘釗環視一圈,謹慎開口。
一團亂的研究室,路邊撿的研究儀器,以及貌似心情不太好的“研究員”。
晏總表示,如果能重來,他要選敲門,至少不會這麼尷尬。
“沒事,你來的正好,我準備向大家解釋微元素域。”
說完,沈舟不著痕跡的將攝像頭轉移開幾分。
直播間觀眾瞬間又是“麵壁者”。
這也是晏銘釗默許的直播條件:不許以直播為由頭,乾擾到研究小組。
[麵壁者1號,前來報道!]
[我去,這深沉略帶磁性的男聲是誰,老公我要給你生猴!]
[果翠,給我打爛她的嘴!什麼檔次,敢和我搶一位老公!]
[十分鐘,朕要他全部信息。]
[你倆彆見外,有啥見不得光的事,請務必帶上我。]
[撿到樓上苦茶一條。]
“你精力很旺盛啊,還有精力做這些。”晏銘釗說道。
他說這話,完全是覺得沈舟是在出力不討好。許多人都覺得沈舟隻是在立人設、卷快錢而已。
“我做事,隻求無愧於心。”沈舟淡淡一句,“喜歡的東西,當然希望有誌同道合的夥伴。”
晏銘釗一聳雙肩,嘴角掛笑,對此看法不予置評。
“剛才的微量域煙花,你看到了麼?”
“看到了吧……”晏銘釗微移雙眸,視線投落彆處。
沒有彆的意思,就是單純覺得煙花刺眼。
“這隻是微量域一個小小用處,以後會改變更多人。”
“會改變無數個像攏山村一樣的地方。”
“無數個像乃弟一樣的小朋友命運。”
沈舟越說越興奮,眼中逐漸閃爍出一種光芒。
是希望田野上撒歡奔跑的孩童;是燦爛日光下茁壯成長的萬物;是無數人心底希冀萌芽的美好。
“你有沒有做過一種設想。”
晏銘釗輕皺眉頭,想用一種儘量溫和的話語,不打擊對方信心。
“有的人,並不會喜歡你的改變。”
等待著無私奉獻的,未必都是鮮花、掌聲和榮譽。
還有鮮花上的尖刺;掌聲後的拳頭;榮譽下的黑暗。
“九死不悔,我一意孤行慣了。”沈舟淡然一笑,頗有置生死於事外的決絕。
沈舟才是黑暗中,那包裹著尖刺的拳頭。拳拳到肉不說,還要絞帶下一塊塊敵人的血肉。
以前或許沒有資本吹噓,但現在戰神重鑄,勇者歸來,無所畏懼!
“勇氣可嘉。”晏銘釗讚許目光,投落在麵前年輕人的身上。
雖然有吹牛的成分在裡麵,但是這份難得的赤子之心,確實值得鼓勵。
直播間內,雖然是麵壁者,但絲毫不影響觀眾。
[舟寶,咱也要有點對自己有利的規劃啊。]
[就是就是,你也要吃飯的,大可不必這麼無私。]
[說大話誰都可以,粉絲彆為抬捧不帶腦子。]
[張口就來,畫大餅誰不會。]
[笑死,有些人的哥哥除了圈錢一無是處。]
[舟粉啥意思,要搞事?陰陽誰呢?]
直播間“血雨腥風”,研究室內一片平靜。
長久靜默後,晏銘釗走上前來,長手從沈舟身側一探。
精準命中目標:直播攝像機開關。
看直播的觀眾瞬間懵了,甚至一度以為儀器又作妖。
沈舟見狀,挑眉。
瞧這架勢,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大事要談。
“我答應你之前說的。”
晏銘釗所說的,是指沈舟加入微量域研究組一事。
聞言,沈舟眸光突然一亮。
既可以還人情,還可以滿足自己的求知欲,甚至有可能帶動攏村發展。
三贏局麵,美滋滋。
“但是。”晏銘釗話鋒一轉。
同時他將頭默默微轉,沒辦法,對麵人的五官好看就算了,眼睛還好看。
這些都算了,眼神還賊讓人上頭,感覺好像他的全世界就放著你似的。
但是,閱人無數的晏總嘴硬表示:咱不好這口。
所以默默轉移視線,隻淺淺露出黑發下薄紅耳尖。
“研究組的成員,希望可以考驗你一下,這是上次他們討論的一個議題。”
實誠晏總,在線胡謅。
研究組考驗,假的;晏總希望知難而退,真的。
說完,晏銘釗將一個U盤放在沈舟工作桌上。
“期待你的好消息。”
沈舟並未回答,已經開始著手工作,快速插-入電腦,密密麻麻的資料晃得人眼花。
“那我不打擾你了。”晏銘釗見狀,也不想自討沒趣。
而研究狂魔沈舟,甚至沒有回過頭,隻是客氣的向他擺擺手,表示:
好走不送。
晏銘釗猜想,如果沒有這份資料,可能對方連這個招手都不想給。
所謂的“議題”,是沈舟能否參與研究的試金石。
為了接下來的無聲戰鬥,必須提起全部注意力,調動所有腦細胞。
寂寥無人的研究室,突然傳出一聲猛拍桌麵的響動。
沈舟一臉痛苦揉手,拍的太用力,現在又疼又麻,但結果顯示成功也讓他開心不已。
此刻,嚴戈在睡夢中猛地一個激靈,茫然撓撓頭,繼續睡。
事後將其總結為:睡覺踢被子,冷的。
命運齒輪,微妙轉動。
23偏執瘋子
此刻是深夜,但熬夜愛好者小何還在激情衝浪中。
突然,手機推送的一條消息,讓她“垂死病中驚坐起”。
——您關注的【沈舟直播間】正在直播中
身為頂級黑粉團鐵杆團員,小何舒展身體,拿出鍵盤,露出決一死戰的必勝笑容。
但當她懷著吃瓜心情點進直播間後,瞬間迷惑。
此刻,電腦映射出淡藍色光芒,照射在沈舟臉龐上。
“嘿嘿。”
沈舟突然將一個放置在下頜位置的手電筒打開,咧嘴一笑。
嚇得小何驚呼一聲,急忙將手機扔遠。
“暗夜傳出一陣亮光,是我閃亮登場。”沈舟拿開手電,正經起來。
“如此彆致的出場方式,主要是想幫大家提神醒腦。”
隨後又露出一抹笑容,“不用客氣。”
這話可謂是點燃直播間裡黑粉怒值。
[要死?什麼鬼東西,大半夜的影響你die。]
[沈花瓶想不開可以直播跳樓,保證熱度很高。]
[樓上火氣好重,說話能不能有點素質。]
[半夜裝鬼嚇人,請問是本體出沒嗎?]
[笑死,說沈舟的本體是鬼東西,都抬舉他。]
[半夜三更黑粉出沒,當我們粉絲人少說不過是吧。]
“這次直播也許是我心血來潮,但更多的是,你們黑粉可以理解為是‘蓄謀已久’。”
“每一次黑粉隨意捏造事實,到處造謠,我似乎脾氣太好,都放過了你們。”
幽藍光線下,沈舟就像從地獄中爬行而來的索命使者,不寒而栗。
他微微一笑,目光向直播攝像頭斜視而來,居高臨下,不怒自威。
“但是今天,我想讓你們知道,網絡並非法外之地。”
“既然有本事製造謠言,那就必須承擔後果。”
淩厲狠辣的話語,再加上沈舟如此冷清淡然的神情。
所有屏幕前的黑粉,在這瞬間明顯感覺到,後頸汗毛全部直立起來。
黑暗中,一種看不到的危險,正在慢慢接近,伺機吞噬全部罪惡。
[這麼能說?來點實際行動?求製裁你die我]
[沈舟這是放狠話引仇恨?自爆行為?還是博熱度?]
[屬實沒看懂這些操作,反正把我秀麻了。]
此刻,正在屏幕前痛快輸出的小何,內心醞釀的種種惡毒話語還未敲擊出來。
平時用於私密信件的郵箱中,卻意外出現一封郵件。
“大半夜誰會發郵件?”
懷著忐忑與驚慌的心情,小何微顫著手指,緩緩點開。
【致黑粉的一份逮捕令,你已經被捕啦!】
在信的末尾,甚至貼心附上一個動態小人:手拿小槍,朝屏幕射擊出一串紅色小心心。
這封信的內容,詳細寫明小何電腦Ip地址,以及她換號帶路人節奏怒噴沈舟一事。
這事小何從未對任何人說過,不可能有人能如此詳儘全知。
那一刻,小何清晰感受到:一雙冰冷大手,從後背滑到脖頸處,緩緩地、慢慢地逐漸加力。
想要痛苦折磨死自己。
“各位屏幕前的黑粉,想必已經收到我送出的禮物。”
“所以,我在此很鄭重的友好警告各位:如果再肆意無端造謠生事,我很樂意執行正義。”
[好家夥!淩晨2點,直接給我整清醒了!]
[沈舟這次好像不是說說,黑粉群裡正在討論收到的警告信。]
[沈花瓶這次找的大腿好粗,竟然還會費心費力調查黑粉ip。]
[直播間的吃瓜姐妹們,快去看熱搜。]
此刻,深夜熱搜詞條上#沈舟#如同屁股下麵坐火箭,飛一般的瘋狂往上熱漲。
#沈舟黑粉#
#沈舟深夜直播#
#網絡暴力#
等等數條詞條,都是與中心人物:沈舟有關。
[沈舟深夜怒捅黑粉窩,我等含淚笑做吃瓜人。]
[UYSY,沈舟這次雖然也是作妖,但至少讓狂妄黑粉知道,網絡暴力黑人時,必然追究責任。]
[這波我挺沈舟,有些人雀氏披著黑粉假皮,帶節奏搞事情。]
[其實沈舟之前經曆的種種,又何嘗不是一種網絡暴力。]
[不懂就問,真的會受到懲罰麼?]
[樓上,在下法律在讀大二生,明確告訴你:會的。]
此刻,沈舟十指飛快在鍵盤上擊下,快速敲擊音回蕩在寂靜房間內。
長久沉寂後,緩緩將電腦屏幕轉移到直播攝像頭前。
泛光屏幕上,是一行行晦澀難懂的公式,但透過幾個分子式,可以依稀猜測到與化學有關。
就在所有人紛紛猜想沈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時。
“這是一個已經被證實的微元素的分子式。”沈舟聲色清冽。
“不同的是,這是另一種成本更低的製造方法。”
此言一出,所有人愕然不已。
[工業製造改寫曆史?]
[搞笑,一個戲子,不好好演戲,在這裡裝什麼博士。]
[沈花瓶想立人設立瘋了。]
直播間內眾人猜忌、惡毒的話語並未影響到此刻沉思良久的嚴戈。
上次匆匆一彆,他對沈舟的研究方法有興趣,所以請助手關注直播間。
彆問,問就是十級生活廢物,根本沒時間沉迷娛樂項目。
嚴戈緊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分子式,頭腦風暴迅速啟動,手中計算的筆飛快寫動。
“竟然是對的!”
隨後,懷著巨大好奇心,嚴戈開始查詢沈舟資料。
當看到沈舟母校時,他不免鬆口氣。據說這個學校,在微領域研究也取得過矚目成就。
正當嚴戈想要深入了解,沒想到直播間內的沈舟已經從身後摸出一塊小黑板。
手中拿著簽字筆,大有要詳細講解的趨勢。
嚴戈直接一個百米衝刺加速跑,一腳踹開沈舟工作室門。
“不準寫!”
所有人隻聽到一句帶著急喘的男音響起,話音未落,直播間已經黑屏。
[我去,給沈舟報警吧!]
[這男的彆是對家派來刺殺我們舟舟的吧!]
[明顯是沈花瓶的劇本,裝不下去,找個人自導自演。]
[祈禱人彆出事!]
工作室內,沈舟有些發懵,看著正一口一口喘粗氣的嚴戈,擔心可能有口老氣會上不來。
嚴戈擺擺手,安慰道:“我沒事,就是太急了。”
“所以……你大晚上不睡覺,還跑成這樣來關我插線板開關是?”
嚴戈急忙坐下,深吸幾口氣才穩住,“新的分子式,不能隨意泄露!”
“我沒泄露啊。”沈舟有些不解。
這“死鴨子嘴硬”的話,給嚴戈氣的不輕。
如果被競爭對手所提前竊取,這其中的損失,就是把這小明星賣十個也賠不起。
“你攝像機都快懟電腦屏上了,你還說沒泄露?”
沈舟放下小黑板,眸中洋溢出自信,肆意張揚。
“即使知道答案又怎麼樣,我還有更完美的方案。”
“當真?!”嚴戈眼中放射出光芒。
這種對知識渴求的光芒,在他黑框鏡片後,甚至折射出一種可怕光芒。
“沈舟!沈舟!”
焦急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沈舟努力清醒幾分後,向嚴戈方向看去。
一抬頭,鼻腔內不受控製的奔湧出鮮紅血液,大腦暈眩感一股接一股。
“你沒事吧!”
嚴戈趕緊扶住對方,同時關心詢問。
作為研究狂魔,他偶爾也會流點鼻血,暈個頭啥的。
尤其是無良老板催的緊的時候!那頭發是薅一根,掉一把啊!
嚴戈對於處理此類事件,自詡經驗老道。
“不要慌,你這是小問題,隻需要睡一晚,喝口水,止個血。”
正當嚴戈有條不紊的接水時,身後傳來一陣低沉響聲。
急忙一回頭,手中盛水的玻璃杯被嚇得從手中滑落,支離破碎。
24天賜珍寶
慘白燈光下,沈舟安靜倒摔在地,臉上全是鮮紅刺眼的血液。昔日自信張揚的目光,此刻全部黯淡。
“我去!”
嚴戈爆出一句國粹,趕緊扶起沈舟,用力拍拍對方毫無血色的臉頰。
“完了,我成了第一嫌疑人!研究大業還未完成,中道崩殂啊!”
“沈舟,快醒醒!達諾化學獎還等著我呢。”
嚴戈大拇指狠狠掐住人中,口中自言自語,念念有詞。
“我不想成為嫌疑人啊,等我風光無限好你再掛也不遲!”
手上又加重幾分力道,嚴戈另一隻手艱難從兜裡扒拉出手機。
“怎麼了?”低沉熟悉男音在身後響起,嚴戈回頭。
數道聖光落下,一位身材健碩的男性身影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在眼前。
“晏總,快救救我!”嚴戈甚至自己都未曾察覺,身色中夾雜上幾分哭音。
好吧,承認心理素質差,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晏銘釗蹙眉,目光投落在嚴戈懷中一身狼狽的沈舟。
“怎麼回事?”他大步上前,蹲下將沈舟輕鬆抱起。
行雲流水的動作,好似熟練的可怕,如同刻入靈魂深處的陋習。
晏銘釗眉頭更深,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
“我初步估計怕是工作壓力大。”嚴戈摸摸鼻子說道。
晏總一定聽不出來,我在暗示他我壓力也大。
“你好好休息,我來處理。”
“好的,晏總!”嚴戈咧嘴一笑。
就在晏銘釗抱著沈舟從身旁走過時,一股明顯酒精味闖入鼻腔中。
嚴戈笑意瞬間收攏,甚至有點想擺臉色。
我深夜用命搞科研,你一身西裝赴酒宴,萬惡資本主義家。
早已等待在豪車旁的司機,此刻見老板懷中抱人出現,吃瓜雷達迅速啟動。
不著痕跡地趁機伸長脖子,想要一睹懷中人芳容,可惜被遮的太嚴實。
幽閉車廂內,司機大哥拿出高級司機的服務修養來,努力死壓下住瞟後視鏡的念頭。
此刻,後座上沈舟臉色寡白,口唇乾燥起皮,雙眸緊閉間,籠罩著揮不去的慘淡。
晏銘釗皺眉,輕輕將滑落下的西裝外套拉起。
怎麼才不見一會,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慘兮兮模樣。
熟悉的溫暖氣息,裹夾在外套上,在幽閉空間內,讓沈舟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輕輕晃動腦袋,似乎清醒幾分。半個腦袋埋藏在西裝中,如同幼獸般,輕嗅數下。
晏銘釗原地石化,隨後緩緩將頭扭向窗外,黑發間耳尖薄紅肉眼可見。
舉止輕浮,成何體統!
“如果這是夢。”
沈舟話語親昵,在明知得不到回應的情況下,緩緩握上晏銘釗的手。
“我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晏銘釗手上微微用力,想要抽離開,卻在目及對方慘淡痛苦麵容時,又心軟幾分。
這一定是同情心在作怪,我隻是單純展現人文關懷。
對,就是單純關心病人罷了!
“到了沒?”晏銘釗氣壓很低。
司機大哥趕緊收回被驚掉的下巴,正襟危坐道:“一分鐘,晏總。”
在醫院安排下,沈舟很快轉危為安。其實也沒有太大問題,用老主任的話來說就是:彆仗著年輕就拚命造。
病房內,沈舟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病容倦怠冷清,呼吸節律起伏。與往日張揚肆意的模樣不同,倒是意外乖巧幾分。
晏銘釗眸色掙紮,最後將手移到他的發間。撩起一小撮頭發,指腹慢慢地輕揉一圈,眸光流轉間隱晦不明。
回首人生三十載,遇到驚豔絕倫的人不計其數。無論是容貌、涵養、家世出生等等,比沈舟優秀的大有人在。
但似乎從未有一個人,像他一樣如火般熱情肆意,似雪般冷清孤寂。
時至今日,晏銘釗不得不承認:他被吸引了。
但不確認的是,這種吸引力是否會持久?或是源於欣賞、新鮮感造成的錯覺。
如果愛、鐘意、喜歡隻是一種縹緲的感覺,輕易便會在現實麵前被擊垮。
晏銘釗更願意接受:愛與責任、自由同在。
“沈哥!”
劉洋焦急身影出現,晏銘釗不著痕跡收回手。
見偌大病房內,隻有晏銘釗一人,劉洋急忙將身子移到沈舟麵前。
護崽洋上線。
“謝謝晏總,沈哥讓你費心了。”劉洋客氣且疏離的道謝。
“好好照顧他。”晏銘釗點頭示意,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提步離開。
劉洋見對方一臉苦大仇深,感覺檢查一下自家哥哥。
彆被吃了還幫人數錢。
自從接觸到這位晏總,感覺總是黴運沾身,難道是八字不合!
第二日一早,劉洋躡手躡腳離開病房,眼帶墨鏡,頭戴假發,就差一片假胡子。
在醫院小花園內,他掃視四周一番,順勢坐下,視線不時瞟向旁邊高舉報紙的路人。
“滂友,你這報紙賣不啦?”劉洋操著一口不知何地的方言。
“報紙不賣。”對方露出一雙賊眉小眼,“但我賣枇杷!”
說罷,直接從報紙後變戲法般地掏出一籃枇杷,遞過來給劉洋。
“你乾嘛不說暗號!”劉洋生氣道。
“劉哥,我是算命看八字的,不是搞間諜工作!”
“現在是非常時期,必須采取非常手段。”
可不能在再熱搜上看到沈哥的熱搜了!
楊滔聞言,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並且豎起不屈中指,表示鄙視。
“把八字給我!”
劉洋扔過去,不客氣道:“瞧你那小賤樣,以前讀書就這樣,現在還這樣。”
楊滔小眼睛挑眉道:“哥這是眼小有神!”
隨即將劉洋給的八字打開,佯裝深沉。仔細研究後,一個激動,怒拍大腿。
“好家夥,這八字有愛有恨,有分有離,有死有生。”
“說人話!”
“劉哥,你給我的這倆八字,隻要是渡過情劫,那必然是天作之合!”
“情劫!?”劉洋一臉懵。
“這玩意不是小說才有?你當你在小說裡啊!”
“劉哥,我說的是真的!這情劫若渡不過,那就是今生無緣。”
說罷,楊滔佯裝高人一般,還順了順不存在的胡須。
劉洋手拿過沈舟、晏銘釗二人八字,臉色深沉思慮。
雖說楊滔這小子平時不正經慣了,但是還有些祖傳黃道術本領在身上。
可一想到這事,簡直就是如鯁在喉,啞巴吃黃連。
本想著好好照顧自家哥哥,回病房一看,怒氣值更是直接拉滿。
“你怎麼在這?”劉洋怒氣衝衝,一把拉開嚴戈。
再定睛一看病床上散落的資料,瞬間明了:這人是趁沈哥身體好點,又追來醫院。
“他現在是病人,你覺得合適麼?”
說罷,將所有資料全部塞到嚴戈懷中,擺出一副恕不遠送地模樣。
“不是,沈舟同意的!”
嚴戈急忙向沈舟投去目光,尋求幫助。
“你先回去吧,剩下的工作我們回頭再談。”沈舟安撫道。
“行吧。”兩邊僵持不下,嚴戈也隻能乖乖聽話。
作夜他聽聞沈舟說還有其他方法,整夜整日按耐不住激動心情。幾番思慮之下,才下決心來打擾。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劉洋來!
“過來坐。”
沈舟背靠軟枕,虛弱地朝劉洋招招手,隨後拍拍病床,示意對方坐過來。
劉洋坐到沈舟身旁,耷拉著腦袋,語氣低迷,神情關懷。
“我知道剛才打擾你,對不起,但是你身體真的經不起折騰。”
沈舟有些好笑且欣慰的看著對方,“我像那種不分事理,無端生氣的人麼?”
劉洋想了想,點點頭,“你以前還真是。”
“有麼?”沈舟仔細想想,還真是。
剛進入娛樂圈,被團隊排擠,被對家背刺,被學校輿論壓迫。
種種壓力下,沈舟確實出了點問題。神經衰弱敏感地像個小炮仗,一點就著,易燃易爆炸。
偶爾還啞炮,三十句話砸下去,打不出個字來。
初次穿越第一個世界時,還好是遇到一位心理醫生。細心溫柔地溝通,耐心準備地吃食,晝夜守護地體貼。
“每一位來自星星的孩子,都是天賜珍寶。”醫生輕刮一下少年的鼻梁,柔聲細語道,“你也一樣。”
有一天,你會像其他孩子一樣,看到五顏六色的世界會笑,感受到內心的喜悅、悲傷會樂會哭。
“往事不可追,未來還長。”
沈舟思緒回攏,“所以,不許再哭喪這一張臉,我還好生生地坐在你麵前呢。”
“哼。”劉洋臉偏向一邊,“你不知道有多嚇人!”
“所以我可以回去了麼?”沈舟小心翼翼問出,邊說邊注意劉洋神色。
“要不咱彆回去,去盤個店,賣鴨脖得了。”
“等咱退休,這個心願我滿足你。”沈舟會心一笑。
“但是現在不行。”
一句話又把劉洋眸中燃起的希望,全部打壓下去。
見苦勸無果,劉洋隻能妥協,同時新定無數“家規”。
其中一條與晏總家規頗為相似:晚上11點必須上床睡覺。
研究狂魔嚴戈表示:你見過哪個搞科研的這麼早睡覺!
這麼早睡,你的良心不會痛麼?
達諾獎不想要了是吧!
25晏總,玩泥巴不
王海落趕來醫院時,劉洋正在牆角呆坐著。
雖然媒體娛樂被隱瞞得很好,但到底是自己攝製組出的大問題。所以本著人道主義,還是來意思意思,探望探望,順道瞅瞅劉洋。
心裡剛想著,一轉彎就見著劉洋正45°抬頭憂鬱望天,就差一場雨。
“你這小可憐樣,怎麼被你哥扔了?”王海落赫然出現,言語打趣。
“需要我帶你回家不,小可憐。”
“滾吧你!”劉洋白眼。
“你這張毒嘴,從讀書起就不識好人心。”王海落坐到他的聲旁。
“王海落,你說沈哥是不是缺心眼?”劉洋說道,“在娛樂圈受那麼多罪,還不走。”
“依我看……”
王海落眼神一轉,“不是他卻心眼,是你缺心眼。”
“皮癢了?找打!”
“本來我說的就是事實。”王海落開導道:“現在的沈舟,可不是以前的軟柿子嘍。”
言下之意,不是什麼人都能傷得了他的寶貝沈哥。
“你說這話不錯,但是從你嘴裡出來味不對。”
“什麼意思?”王海落好奇問道。
“狗嘴吐不出象牙唄。”
話音剛落,劉洋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動作極快,讓王海落抓了個空。
“打不著,就問你氣不氣!”說完還討嫌般做個鬼臉。
王海落擼起袖子,就差像在學校時脫下鞋子直接砸。
第二天一早,頂著劉洋不悅加責備的眼神,沈舟頭鐵辦理出院。
原本問題也不大,就是沒注意休息,身體被掏空,突然就倒了。
在劉洋千叮嚀萬囑咐下,沈舟不負眾望地一回村就下田。
這季很多家已經開始翻田犁地,乃弟家去年閒置的水田,今天沈舟打算幫他翻了。
水田都是架牛犁地,旱地就方便多,租台打地機高效率辦事。
實驗室已經準備動工,晏銘釗這幾日也得空些,想了解一下風土人情。
難道要他承認是受沈舟影響,不可能!
姚秘書正詳細介紹著村落情況,突然停下。
“怎麼了?”
“晏總,你看。”
順著姚秘書所指的方向,沈舟正頭戴鬥笠,身著一件小黑T,一條大褲衩露出兩條腿,晃得眼睛疼,前麵則架著一頭老牛。
一人、一牛、一犁,在水田中漫步悠閒,自得其樂。
“你是小朋友麼,還喜歡玩泥巴。”
沈舟頭頂響起低沉男音,一抬頭,晏銘釗居高臨下,正站在地埂上,嘴角似是帶笑看著自己。
“我正在幫乃弟犁田,晏總要試試麼?”
趁著空隙,沈舟取下鬥笠,拿在手中一晃一晃地,扇出陣陣涼風。
“你上來歇歇,這水這麼涼。”
“沈先生你上來歇歇吧,這田我來犁。”姚秘書在一旁說道。
“你還會這個!”
“你會這個?!”
沈舟、晏銘釗二人異口同聲,帶著不可置信地目光。
尤其是晏銘釗,合著除了秘書工作,你還有其他副業?
“小時候常乾這事。”姚秘書邊說,邊脫下鞋子,熟練地卷起褲腳。
姚秘書先走到老牛邊,安撫數下,才接過木犁,循著原來軌跡開始犁地。這熟練地道的動作,一時讓晏銘釗無言以對。
得,明就加工資!
“你的小尾巴呢?”晏銘釗問道。
“攝製組的工作人員去吃飯了。”
說完,見水田中一尾小魚搖晃身影,沈舟一彎腰,直接將它抓住,遞到晏銘釗麵前。
可憐晏總三十載,頭一遭與一隻魚來了個四眼相對。還險些被嚇了個踉蹌,晏銘釗紅著耳尖表示丟人了。
“哈哈哈。”
沈舟眉眼彎彎,笑得極具感染力,就連滿臉的泥土,都不覺得礙眼。
“你摸摸唄。”沈舟再次建議道。
晏銘釗懷著好奇與忐忑,指腹輕輕地滑落在黏膩魚鱗上。溫涼黏膩的觸感,意外地讓他並不反感。
“小魚兒,去吧。”沈舟溫柔將魚兒放入水中,又轉過頭,朝著晏銘釗一笑。
“涼涼的,好玩吧。”
晏銘釗揉搓著指腹間殘留觸感,半響才乾巴巴地答出來一句。
“挺……有意思的。”
眼看著攝製組背著攝影機已經回來,沈舟接過姚秘書手中活計。
晏銘釗回過頭,對方正朝自己揮手,泥濘俊秀地臉龐上,明媚燦爛。
整整一個下午,沈舟直播間內唯一的直播內容:犁地。偶爾的間歇,也是穿插著喂牛吃東西,沈舟自己吃東西。
[好彆開生麵的直播間。]
[其他藝人哥哥都是找輕鬆活,隻有沈舟沒事找事乾。]
[自得其樂的慢生活,希望以後退休有機會體驗。]
[隻有種過地的人,才知道沈舟這一下午不輕鬆。]
[所以,沈舟這麼拚,是為什麼?]
眾人的疑惑,在傍晚收工時分,得到沈舟“官方回答”。
“這片地是乃弟家的,因為爸媽在外地打工,已經荒了兩年。”
沈舟平淡的話語,不加任何苦難修飾詞,直觀描述事實。
“原本,他阿爺能犁田種地,但今年病情惡化,乾不了重活。”
[開始賣慘博同情了?]
[樓上附議。]
[賣慘的同時還能給自己立一波人設,不得不說沈舟這波在大氣層。]
[為什麼總要懷著惡意去揣測、詆毀彆人的善念呢?]
[上次黑粉ip警告信一事,已經用事實證明黑粉如同蠹蟲。]
“希望大家關注農業,節約每一粒糧食。”
隨著話音落下,沈舟又將攝像機交還到攝製組人員手中,恢複到沉默不語。
[舟舟,現在直播都不怎麼喜歡說話了麼?]
[確實,一定是黑粉影響心情。]
[樓上彆是得被害者妄想症。]
[搞笑,沒準你家哥哥就是嫌你們太聒噪,才不想理人。]
[樓上有道理,畢竟誰能受得了討人厭的麻雀天天在耳邊叫喚。]
沈舟確實不想同黑粉爭辯,但更多的是太累,完全不想多說。
“沈大哥。”乃弟趕著羊從山裡回來,一看到沈舟,興奮地撲到他懷中。
“你臟嘞,犁地。”乃弟體貼拍拍他衣上泥巴。
“你不也一樣,小花貓。”沈舟好笑的擦擦他臉上。
“我今天燒洋溢吃嘞,在小溝邊洗著臉了。”
“那你不帶水上山麼?”沈舟有些心疼。
如此瘦弱的身體,正是需要營養時候,每天午飯在山裡隻能靠烤土豆解決溫飽。
“山溝裡麵有小龍潭的嘛,我去喝的龍潭水。”
“什麼味道,甜不甜?”
“咋個會甜,有種土腥腥氣。”
“摸摸頭,今晚給你做好吃的。”
沈舟微微愣住,想起那句著名礦泉水台詞:有點甜。
未經過任何過濾的水,又怎麼可能會是甜的呢,何況還是山溝裡。植被腐爛、動物糞便、屍體等等分解後,全部裹雜在水質中。
乃弟竟然沒鬨肚子出事,也是福大命大。
落日餘暉下,沈舟拉著老牛,一隻手牽著乃弟,趕著羊群,走上回家小道。
沒有任何旁白,沒有任何台詞,這就是原生攝像爆發出的力量,叩擊人心門。
[我的媽,這畫麵!好溫馨!]
[這或許才是弟弟這個年紀,原本該體會到的。]
[我兒子這麼大的時候,人類哈士奇,根本管不住。]
[難怪弟弟這麼瘦,中午飯就在山裡烤土豆,天啊。]
[我甚至覺得他們村喝的自來水,也是從山裡直接架,頂多就是扔點消毒粉消消毒。]
[自從沈舟直播帶貨後,村民的生活已經改善很多。]
確實,現在村裡的年輕人也學著直播帶貨。越來越多的人,覺得家鄉發展有盼頭。
特彆是晏氏集團實驗室開工一事,給攏山村提供出許多就業機會。
乃弟家火塘旁,老阿爺日常沉默,一口一口吸著旱煙。
混沌老眼時不時瞟向灶台,沈舟乃弟一大一小配合默契,大的炒菜,小的燒柴。
不多時,三個葷素搭配的菜己盛放在桌上,乃弟懂事的拿碗盛飯。
老青小三輩人,在溫熱跳動的火塘邊,沉默著進食。
但氣氛格外溫馨自然。
攝製組並沒有過多打擾,隻是隨意將攝像頭放在角落中,就從屋內離去。
其他藝人也被村民留下吃飯過,但基本都是乾巴巴呆坐著,不知道幫忙乾活。
活像是小少爺被迫體驗生活。
還有些藝人想塑造親民人設,但見到黝黑大鍋炒出的菜品時。
有點繃不住了,後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
隻能尷尬埋頭扒飯。
[沈舟最自然。]
[沈舟挺會照顧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感覺村民比明星更尷尬。]
[埋頭扒飯的這兄弟,我已經替他把鞋底摳出三室一廳了。]
[弟弟多吃點,白天放羊辛苦了。]
[弟弟吃飯好香,感覺我也能多吃兩碗。]
吃完飯,沈舟又給乃弟搓了個澡,才踏著月色回到民宿。
屁股剛沾到床,沈舟整個人已經累的不想動,眼皮子打架。
“沈哥。”劉洋絲毫不客氣,一個溫毛巾直接扔在沈舟臉上。
“刷牙、洗澡去。”
乾一天活,帶汗上床,可惡!明天我才不給你換被子!
相比沈劉二人的“友好相處”,晏府就顯得一派安靜祥和。當然,僅限於表麵而已。
26男媽媽
23點,不認命不聽話的晏帆從床底摸出備用機,開始躺贏上分。
野王好友好不容易才上線,這波機會必須緊緊把握住。
【等風來】小屁孩,今晚這個點還沒上床睡覺?
【千帆過】說誰小屁孩呢,抓緊時間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