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周良弼心情也愈加複雜,他勉力擺出一副鄙夷的神情,冷諷道:“顧玉昭,你這樣做沒用的,放棄罷。”
說完,便一把扯開被顧玉昭拉住的袖子,迅速鑽入等候一旁的官轎。
顧玉昭笑眯眯的、風度翩翩的拱手送彆:“周兄慢走,勿忘明日之約。”
周良弼冷哼一聲,不再應答,隻催促轎夫快走。
官轎很快就消失在長街另一頭。
顧玉昭歎氣。抬頭看了看明晃晃得刺眼的日頭。
心想:今日運道不佳,又是毫無所獲的一天呢。
四周的人群慢慢散去。
顧玉昭踱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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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這種程度的羞辱,還不足以讓顧玉昭氣餒。
她依舊四處鑽營打聽。
又過了四五日,聽聞章太後身體大好,太子將在下月初,例行出席每旬一次的太學大議。
這個路子,她熟啊~
在國子監官學讀書的時候,她就頗受各位博士和祭酒的喜愛,這份情義如今還在,於是顧玉昭沒費太大功夫,就疏通好了太學的關係,拿到了翰林編撰輔議的外調機會。
於是乎,接下來的整整十日,顧玉昭忙得腳不沾塵,每日乾完文昌閣的本職文書修撰之後,急匆匆的吃一個餅,塞幾口涼水,雇了牛車趕去太學院,協助輔議博士完成一大堆的八股策論的評改。
顧玉昭這個人吧,雖然天性憊懶,但認真想做好某件事時,總是能辦得滴水不漏。
當國子監祭酒惜才挽留,再三問她願不願意調任,顧玉昭卻婉拒了。
雖然她挺喜歡在祭酒手下做事,但自己真正目標是尋一個離京外放,為全家人謀一個沒有掉腦袋風險的安身之道啊!
終於,等到了太學大議那一日,她本來以為借此機會能見到太子,然後再瞅著大議茶歇的空隙,奉上禮盒,再適當的與太子說上一兩句話就行。
不用多,隻要能說上一兩句話,她就能判斷出太子對她的態度,然後再見機行事。
可哪裡知道,太學大議之上,太子穩坐高台,氣勢莊重冷凝,不可接近。
當日對議話題,涉獵頗廣,題材不拘。
特彆是一道‘風動乎、幡動乎、心動乎’的經典禪機議題,三方選手都文采斐然,對答辯駁激烈紛呈。
太子似乎被學子們的辯答徹底吸引住了,並沒注意到現場十多位輔議博士中,有什麼樣的人存在。
顧玉昭隻能打算一會兒的中場茶歇,以祭酒輔議的身份,去太子麵前晃一圈,到時候再距離近了,再見機行事。
那知道!還未到中場茶歇,宮裡內侍來宣,太子提前退場。
顧玉昭白忙碌了這一場,隻能遠遠的望太子而興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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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儀仗威嚴,闊大的肩輿中,安神香輕煙寥寥。
這幾日因追查‘祥瑞之亂’一事,牽扯出好幾起深埋在大豫的北齊奸細,永昌帝著督察司細細一審,才發現這批人與才結案不久的‘牛頭關內奸’一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因一道‘蜜炙鹿脯’,被太子氣得掀桌的永昌帝,正愁找不到發作的地方。偏那逆子借口為章太後侍疾,一直呆在萬梅嶺行宮躲清閒。
這下,皇帝找到了借口,一道聖旨便下令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