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總常住的那處公寓。”
“哇,肯定超級浪漫。”
“是挺浪漫的,林小姐喜歡白玫瑰,顧總鋪了滿屋的白玫瑰,據說超級震撼。”
“徐小姐心眼太毒了,竟然下那麼毒的手,偷雞不成蝕把米,人家直接求婚了。”
“可不是嘛。”
……
李周經握著鼠標的手頓住,久久回不了神。
求婚,公寓,白玫瑰。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裡對應的情節其實是——男女主的第一次。
是的,求婚當晚,氛圍正好,根據書中所寫,二人在房間裡情到深處,洞房花燭。
隻要劇情在往前推進,這個橋段遲早發生。
可它就這麼來了,李周經覺得像做夢一樣。
事到如今她還能做什麼請問?
李周經坐在工位上,臉色白得不像話。
這麼多天的強裝冷靜和自我洗腦,本以為她已經接受了他永遠不會回來的結果。
她本已經決心離開他的生活,本已經決心和這裡的一切劃清界限。
可在這一刻,李周經整個人焦躁起來,心情失控般再一次不平靜。
還不醒來嗎?
不是親個嘴都能把嘴巴刷破嗎?
現在你們就要圓房了,再不醒來你以後哭都沒地兒哭去。
還在指望我嗎?我才不會管你,我這次是真沒轍了。
李周經的臉色難堪得可怕,不想繼續聽她們八卦,拿著咖啡杯出了門。
李周經機械地拿著咖啡杯去了茶水間,接咖啡,她的思緒有些亂,直到溢出來的熱水濺到了手上,一股鑽心的痛感襲來才稍稍回神。
愣怔間,一隻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乾淨利落替她關了開關。
李周經順著那隻手看過去,正對上一道責備的不耐煩的目光。
霸總從一旁一個紙抽裡拿了兩片紙隨手扔給她,薄唇抿了抿,表情沉凝,“自己犯蠢受的傷可不算工傷。”
李周經這次沒有頂嘴,也沒有去管那隻被燙到的手,隻是抬眸定定地看著他,看著那雙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霸總也垂目看過來,二人莫名對視。
霸總看著她,被她眼睛裡那抹濃濃的憂傷戳得胸口久違地一陣抽痛,抬手虛虛遮住了她的眼睛。
“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他問。
李周經沒有動作,任由那隻手虛虛擋著她的眼睛,半晌,朱唇微啟,答非所問:“我真的不管你了,再不醒來就真的來不及了。”
霸總盯著她,神色莫名,“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李周經沒再說話,隻機械繞開他,走了出去。
霸總站在原地,胸口某處又是一陣悶痛。
他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神神叨叨的女人。
……
明天,就是明天了,明天顧陵就跟彆人睡了。
李周經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死活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就是那雙清冷脆弱的眸子,仿佛在質問她為什麼不幫他。
李周經半夜從床上爬起來,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發呆,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啤酒,直接將自己灌了個透心涼。
李周經覺得自己快瘋了,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荒誕的局麵。
其實也沒有什麼,對吧?
睡個覺而已,又死不了人。
男女朋友談戀愛睡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就算以後顧陵又醒了,也不至於要死要活的吧?
李周經又開始新一輪的自我洗腦,可任憑她怎麼變著花樣地說服自己,胸口悶得不像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突然冒出來一樣。
李周經穿著單薄的睡衣在陽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朝陽升起的時候,她的眼神空洞而沒有生氣,像一堆已經燃儘沒有任何生機的餘燼。
就是今天晚上了,到上班點,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