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隻蝸牛,爬也該爬過來了吧?
拿起手機,正欲發作,辦公室門被推開,一道黑影急赤白臉闖了進來。
來人身上套了件寬如麻袋,長及腳踝的黑色防輻射服,帶著口罩墨鏡和一個超大帽簷的太陽帽,全身上下沒露一塊皮膚出來,像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幽靈。
霸總嚇一跳,以為是哪個過來打掃的不懂規矩的阿姨,蹙眉道:“阿姨,工作時間不用過來打掃,還有,進門前記得先敲門。”
此言一出,對麵的“阿姨”明顯怔了下。
“阿姨”沒走,挽手站在原地看他,甚至握緊了拳頭。
霸總眯了眯眼,突然覺得這個“阿姨”好像有點熟悉。
有個猜測,但不確定:“李周經?”
李周經:“顧總。”
霸總:“……”
“你打扮成這個樣子是?”霸總盯著她,像明白了什麼,眼神複雜,半晌,冷冷道,“那天的事我已經忘了,你不用這樣。”
李周經:“?”
我武裝得嚴實點是怕被你的男主味兒傷到,你特麼又在腦補什麼?
“我看到你的離職申請了,”霸總蹙眉,“喊你過來是想說,雖然你三番兩次對我……,算了,隻要你以後改了,彆再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倒也沒有到必須離職的地步。”
李周經:“……”
她受夠了。
平時被誤解不能辯駁就算了,現在她都要離職了,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憑什麼以為一個將要離職的女人會繼續忍著你?
“雖然我要離職了,好像你怎麼想我對我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再強調一遍,我,自始至終對你這位霸總一點意思都沒有!我不喜歡也不可能喜歡你,我離職隻是因為我不想乾了,能聽明白嗎?”
李周經一頓輸出,仍覺力度不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新仇舊怨加起來又是一通發泄:“你身居高位可能很少能聽到實話,反正我要走了,不妨說幾句給你聽聽。顧總,你的那些霸總語錄真的很尷尬很可笑很讓人腳趾撓地!你做的那些蠢事真的很離譜很荒唐很讓人接受不了!你霸道!倨傲!不講道理,還自戀!我根本不喜歡你這樣的……”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霸總盯著她,臉色鐵青,聞及此處,冷不防問出聲。
李周經愣了下,原以為這個狂躁症患者會破防然後發瘋,沒想到他忍了她半天竟隻是問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李周經抿了抿唇,脫口道:“我喜歡清清爽爽,冷冷清清的,聰明的,理智的,會偷偷關心人的,通情達理還事業心強的,要是話再少點還會做飯,就更好了。”
霸總垂目看她,“這麼具體,你照著誰說的?”
李周經又是一愣。
“反正不是你。”李周經有點不耐煩,“我剛說的是我的理想型,你看看你哪點符合?”
霸總冷哼,似不屑,而後將目光放到手機屏幕上,盯著那個離職申請道,“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顧氏從來不會給人第二次機會。”
“放心好了,我也不是吃回頭草的人。”李周經也冷哼,走上前幾步,指了指他的手機“所以,勞駕您趕緊把離職申請批了吧。”
霸總握著手機的手發緊,卻沒有動作。
李周經見他還在裝死,更靠近了些,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子,轉眼間換了一副可憐麵孔,“或者,您難道是想大發慈悲把我裁了嗎?我入職也兩年多快三年了,把我裁了我好歹也能拿個幾萬塊的救濟款。這幾萬塊對您來說可能就是揮揮手的事兒,但是對我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來說也是一筆巨款了,想想我這兩年過的……”
話音未落,霸總咬牙,在她眼皮子底下點了審批通過。
李周經目的達成,鬆開他,揚長而去。
李周經出了辦公室,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鼻子,發現沒流血。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扮,心想果然還是管點用的。
李周經回到工位上,脫了那身怪衣服,有種專屬離職人的鬆弛感,癱在工位上大搖大擺玩了會兒手機,下了樓買奶茶。
李周經站在樓下漫步目的閒逛,百無聊賴,微微歎了口氣。
拿出手機,正欲將離職的事情同步給閨蜜,一抬頭看見學生妹正背著包往這邊走來,李周經停下動作,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