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經身體一僵,有些傻眼——他們什麼時候變成可以徒手接鼻涕的關係了?
然李周經還沒來得及尷尬,目光掃過去,看到顧陵手上竟然是血。
“唔,我怎麼流鼻血了,”李周經從大衣口袋裡拿出紙巾,仰臉捂住鼻子,甕聲甕氣道,“這裡太冷了,我先走了,你自己乖乖的彆跳樓哈。”
李周經說著慢吞吞往前走,顧陵跟著她,凝眉道,“你還好吧?”
“怎麼不好?”李周經胡亂應道,“流個鼻血而已……”
李周經想到什麼,看了顧陵一眼,從口袋裡掏出另一片紙遞給他,表情略顯尷尬,“擦擦手吧。”
顧陵接過紙巾,有點心不在焉,“你真的沒事嗎?要不我給你放幾天假,你回去休息。”
“小題大做。”李周經道,“我老是請假,考勤太難看了。”
顧陵垂目,似乎笑了下,“你還在乎這個?”
“什麼意思?”李周經斜他一眼,“我以前是二十四孝好社畜,你在質疑什麼?”
“現在呢?”
“拜你所賜,現在成分複雜,按下不表。”
“你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隻是流鼻血而已,難道你沒流過?”
“沒有。”
“……”
……
李周經直接回了工位,顧陵在她身側站了會兒,回了辦公室。
下午不怎麼忙,五點來鐘的時候釘釘上過了個流程,有個文件寄出前需要找顧陵簽個字。
現在過去撞見的肯定是霸總,老實說,李周經一點都不想看見他。奈何這個文件有點急,想拖到明天下午兩點是不可能的,李周經在工位上做了會兒心理建設,還是硬著頭皮帶上筆和文件走了過去。
隻是簽個字而已,李周經想,如果順利的話,半分鐘就能出來。
想想自己今天沒得罪他,而且這是公事,隻要待會兒過去的時候態度恭敬點,他們不大會起爭執。
李周經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頓了下,鼓起勇氣輕輕敲了兩下。
片刻,裡麵傳來一聲聽起來情緒還算穩定的“進”。
李周經心裡有了底,拿著文件走進去,表情恭順,姿態端莊,仿佛昨日的齟齬沒有發生過,她一如既往是那個無可挑剔的二十四孝好社畜,“顧總,這份文件流程過了,需要您簽個字。”
霸總顧陵本來正仰麵癱坐在轉椅上,見來人是她,下意識調整了下坐姿。
霸總顧陵抬眸打量她,眼神複雜——這個昨天剛跟他小規模撕逼的女人,此時一臉恭敬地過來找他簽字,舉手投足完全沒有一絲不自在。他是該說她沒心沒肺呢,還是該說她能屈能伸呢?
李周經的文件恭恭敬敬遞過來,哪怕他沒有馬上接過來,她也沒有生氣,頗耐心地保持著遞文件的姿勢,看起來隱忍又頑強。
霸總顧陵晾她一會兒,冷哼了下,才伸手接了她的文件。
李周經見霸總接過文件開始翻看,頓時鬆了口氣,目光虛虛落在霸總身上,思維卻早已飄遠,很認真在規劃下班後晚飯吃什麼的問題。
李周經正發呆,全然沒有留意到自己鼻子又開始流血……
霸總低頭簽完字,正欲將文件遞給她,一抬眸動作一滯。
霸總看了看李周經糊了滿臉的鼻血,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微微敞著的胸口,表情怪異。
原本襯衫領口最上端鬆了兩粒扣子,霸總紅著臉趕忙係上了。
薄唇緊抿,一副被占了大便宜的模樣。
李周經:“……”
我流鼻血是因為上火,你係什麼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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