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胡琴羌笛(1 / 2)

呼延納林受封左賢王,隨了母姓,出身於獫狁大姓呼延氏。獫狁的繼承法度並不明確,有時兄終弟及、有時父死子繼,於是獫狁也不設太子儲君之位,而呼延納林是大單於折蘭的弟弟,他這個身份,無疑等同於太子儲君之一,他自己雖無當大單於的野心,可萬能的昆侖神,卻將他擺在了那個位置。

對於抓了商隊充做祭祀所用的奴隸,呼延納林並沒有絲毫的猶豫,可能在他的心目中,周人也不算做人,隻是待宰的肥美羔羊,就是這事情被折蘭單於知曉,也是無傷大雅的小節。

這人上一個瞬間還在好心給予百花羞淡水,後一秒卻準備抓捕他們充做祭祀用的奴隸!真是脾性反複無常。

“來人,準備好繩索,將那群周人商隊給我扣押下來!”呼延納林果決的說道,那帳中小兵領命而去。

小兵隨意指了幾個人,說道,“左賢王說了,讓你們和我一起去,抓了那隊西行的客商!要活的!”

那小兵們齊齊右手搭左肩,行了一個禮,領命而去。

唯恐朱槿榮一行人逃跑,他們預備了馬匹和套馬的繩索,以及不到必要時刻不使用的弓箭。胡人善騎射,其實每個人的馬上都有繩索和弓箭,所以這些準備也花費不了多長的時間。

見那些騎兵,騎著馬兒,甩著繩索笑著靠近,還輕佻的吹著口哨子,朱槿榮頓覺不妙,從毯子上兩手兩腳並用地爬了起來。

“快逃!”

逃也來不及了,縱使幾人分散突圍,那獫狁騎兵的繩套一甩,就撲向了幾人的腳踝和胳膊,甚至是脖頸。

朱槿榮逃跑不及,被繩索套住了脖頸,那騎兵甚是野蠻,拉著她的脖頸,一邊往反方向拉去,一邊快樂地催促著馬兒快跑,朱槿榮撕扯著那繩索,遭受著這“五馬分屍”之刑,最終隻能反轉身子,大步跟著馬兒跑。

朱槿榮跑了不過幾步,終於疲憊了,那鞋子都跑穿了鞋底,身體控製不住的倒了下去。

這真是不拿人當人,而是拿人當畜生!朱槿榮在心裡謾罵,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在她倒下的時候,那馬兒還拖著她跑,不過瞬間,那衣服已經被磨損的破敗不堪,隱隱見了血色。

常捷也被束縛住了腳踝,倒在地上,他看著朱槿榮被如此折磨,拳頭捏緊了,就要拔劍做抵抗,但卻被孫繾用眼神阻擋。

被繩索拖著跑,這不過是小磨難,要是發覺他們幾人會武功,少不了殺了他們立威,使其他人臣服,這道理常捷很明白,但眼睜睜看著朱槿榮受難卻無能為力,使他充滿了羞恥感。

“住手!你們就是這樣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的?!”那托克拉克站了出來,厲聲用胡語反問呼延納林,那目光帶著淩冽。

去往西域諸國,無可避免的要經過河西走廊,依據河西走廊這難得的地理優勢,折蘭單於對這些過路的客商收取重稅,與此同時,也寬容的允許他們的存在,提供了一些便利,畢竟,有誰能不喜歡金錢呢?

此刻那頂大紅帳篷裡,走出來了一個身材偉量的男子,那正是呼延納林,他一身胡服騎裝,比起貴族,更像是一個土匪頭子,他左眼一道疤,正是這道疤,將那份咄咄逼人的英俊呼之欲出,他也神目如電,眼神如隼,盯著朱槿榮幾人時,就像動物盯著什麼美味的獵物。

“還不住手,彌多!”呼延納林嗬斥出聲,那名叫彌多的騎兵果然停了手,鬆開了套馬繩。

彌多一鬆手,那繩索頓時停止了,朱槿榮趴在地上,脖頸處一道血色的紅痕,已經磨破了皮,看上去血淋淋的可怖,被鎖喉至此,她疼得連說話都不能了。

“你們是胡人,我不會難為你們,這些周人,我要了。”呼延納林霸氣十足的說道,那眼神看向朱槿榮因為磨損而裸露的白皙皮膚,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卻沒有說出。

都是祭祀用的奴隸,在呼延納林眼裡男的女的並無差彆。

朱槿榮和常捷對視一眼,並沒有做出過多的反抗,青鸞見此,也掩蓋了自己會武功的真相,選擇了束手就擒。

那托克拉克還想爭辯幾句,卻被百花羞拉住了,百花羞還想著以金錢解決問題,“我們都是西去的客商,並沒有犯罪,也向大可汗繳納了賦稅,大人如若放過我們,我們願意以重金感謝。”

“你們有沒有犯罪我不知道,可這些周人不能放了,我懷疑他們是周人的間諜,正要查驗一番,你們走吧,不要浪費無謂的時間,否則就和他們一樣留下來。”呼延納林這話暗含威脅,百花羞也無奈了,看來隻得到了姑臧城再另尋法子解救他們。

等到百花羞、托克拉克和那些隊伍中的胡人不甘心的走掉,那呼延納林才拿到幾人的身份證明查看,那照身貼和通關文牒都是從常捷身上搜出來的。

那通關文牒和照身貼並沒有泄露什麼,畢竟都是真的,無非就是朱槿榮的性彆變了變,可呼延納林的目的就是抓了這些周人去充做祭祀用的奴隸,怎麼會因為手續的完備而放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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