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了朱槿榮許多材料和時間,金魚兒的花燈終於做成了,那樣子也是十分可掬,她和朱桃各做了其一,一隻紅的,一隻黃的,迎接著元夕燈會。
往年都是帶著善憐兒和燦橘,這一次換了裴紅玉來,朱槿榮也是擔憂她不熟悉朱府的生活,過得不快樂,想讓她出來散散心。
“小姐記掛著我,我已經很開心了,這燈會我參加過數次,都沒有一日是如此心境,覺得燈火輝煌是如此快活。”裴紅玉比朱槿榮大了幾歲,行事也是穩妥。
裴紅玉提了一盞紅眼的兔子燈,一身粉衣,立在那裡就如同玉人一般,眉眼如畫。
她也是花萼樓鴇母花了大功夫培養的下一任花魁,跟著海樹霜服侍她,學習待人接物、迎來送往的技巧。
“花魁遊街了!花魁遊街了!大家讓一讓,讓一讓!”銅鑼敲響,那龜公拔高了聲音,拖長了音調高吼道。
說著這話,眾人自覺的避開一條道路,花萼樓的花魁海樹霜乘著輕輦招搖過市,絕代風華一如往昔,她就是這個時代的亂世巨星。
那鳳仙花染紅的指甲襯托著晶瑩剔透的皮肉,很是驚豔的顏色,看著那撚著帕子的手隨著步輦遠去,帶著特有的女兒香氣,等到海樹霜走了許久,朱槿榮才回過神來。
這一回神,裴紅玉還在身旁護著她,可卻不見了朱桃的身影。
那擁擠的人潮擠著朱槿榮湧向未知的前方,她緊緊拉著朱桃的手也被人群衝散了。
“小桃!小桃!你在哪裡?”朱槿榮倉促的呼叫,卻被人群嘈雜吞沒了聲響。
人群嘈雜,朱槿榮猝不及防撞在了那人的懷裡,她倉促的回頭去看,又不防踩到了對方的鞋子,再好脾氣的人,遇上這些都是要發火的吧?
朱槿榮連忙後退幾步,低頭行禮向對方道歉,準備接受對方的怒火,沒想到迎接她的是對方帶著輕笑的聲音。
“原來是槿榮。”那好聽的男子聲音傳來,朱槿榮抬頭,隻見一人微微笑著看著她,君子如玉,俊雅無雙。
“原來是七皇子。”朱槿榮連忙行禮,卻被對方用折扇抵在雙手交握之處,攔下了朱槿榮的行禮。
“多日未見,何必拘泥於這繁冗禮節?”七皇子這樣說。
不許多時,那祝今也從他身後冒了出來,笑著和朱槿榮打招呼,和七皇子一樣,他們竟然說了一樣的話。
“原來是槿榮。”
那祝今極少穿的如此明豔,一身青綠,拿著團扇遮麵,手上一串紅瑪瑙,身旁的綠薇提著一盞小鳥燈籠應景,模樣甚是彆致。
“殿下好。”朱槿榮笑著說道。
幾人並未因為李幢之事而生疏實屬不易了,朱槿榮覺得有些尷尬,但那些尷尬被久彆重逢的喜悅而衝淡了。
“大姐姐!我在這裡!”忽然有人叫道,朱槿榮一回頭,隻見朱桃在人群的高處蹦蹦跳跳,身旁則是一身藍衣的常捷和朱橋。
常捷手裡提著一隻莊嚴的獅子燈,朱橋則是一隻綠色的玉蟬燈,而朱校則是一隻粉白的蓮花燈,三人聚在一處,許是出於安全考慮,並未帶朱棲出來。
是常捷武功極好,攀在觀景的高樹上看到了幾人,也可能是眼尖看到了朱桃,便也將她帶了過來。
“我看見小桃在人群之中,好像和你失散了,就設法帶了她來,人群熙攘萬幸沒有發生什麼踩踏事故。”常捷帶著笑容說道。
“萬幸萬幸,還是你得力,就是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在人群中也沒有辦法脫身。”朱槿榮不無感激的說道。
“還是有功夫傍身好,常公子的武功實在是俊的厲害。”裴紅玉忍不住讚歎,心裡卻是在想自己如果能有功夫傍身而有多好。
“你如果想學,不妨跟著綠薇學習,她不比常公子還要上學,閒工夫多的很,我和槿榮準備開的那個女子互助會,小事就由綠薇去操持,槿榮何妨將小節交給你操持呢,你們來往也方便。”祝今這樣說,這何嘗不是一個好法子。
朱槿榮點頭稱讚祝今的主意好,“殿下好計策,女子習武也是必須,且不說強身健體,就是預防歹徒我看都是很有必要的,紅玉一直在我身邊待著做丫鬟也不是一個事兒,她也要有自己的正務,我看去忙這女子互助會的事兒正好,她待人接物,迎來送往原本就不用培訓,是一定一的好,她去操持這些,和綠薇那自然是珠聯璧合,不肖讓旁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