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孫嶧城除了大頭的藥材生意,如今因著這海狗丸,還為青樓妓館做供應的生意,一時間京畿道均以服用海狗丸為風尚,這般日進鬥金引得他人眼紅了,近幾日便有貴人派了奴才來談生意,說是要購買藥方,這般掙錢的方子,就是孫嶧城也不情不願的,何況這方子本就是朱槿榮的,他隻是代為經營。
“可是如今樹大招風了,引了彆人覬覦?”朱槿榮問了一句,簡直問在了孫嶧城的心坎兒上,他摸去額上冷汗,連連點頭。
見他如此卑微,反倒讓朱槿榮汗顏,服藥成為風尚,被人眼紅這種事情很尋常,也在她的預料之內。
“那人不是彆人,就是郎中令李幢的管家,說是談生意,要買這海狗丸的方子,事實上就是硬搶,我一時沒了主意,隻能拖,也不敢隨意說嘴。”孫嶧城如此解釋,生怕自己為人不夠謹慎,惹了朱槿榮不悅。
朱槿榮笑了笑,手指無意識的敲擊椅子的扶手,已經有了妙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李幢反正以前也得罪過,也不差這一回了。
“哼,如果他再來索取,你就這樣說……”她低聲對孫嶧城說道,隻提了一個人的名字,便讓彎腰傾聽的孫嶧城大驚失色。
聽完那話,他對朱槿榮的尊敬更勝幾分,連腰都更彎了下去,“小人實在沒有想到,既然有這層關係,小人也就挺直腰杆子了。”
告彆了誠惶誠恐的孫嶧城,朱槿榮帶著算計成功的笑意,策馬奔騰在了大道上,隻覺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
她需要錢財交際,這孫嶧城就是個絕佳的錢袋子,他雖然是個奸商,但在她的麵前也是老實極了,雖然知道對方是出於這衛將軍之女的身份故而結交她,但朱槿榮何嘗不是相互利用呢?
重生一場,彆人都封侯拜相,譜就曆史一絕唱,她也不是胸無大誌之人,為什麼就不能在此處有所作為呢?自從見到那長樂公主殿下,仿佛就是在召喚起了她的野心,她也想像她一樣,生機勃勃如同早晨的太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幫助自己想幫助的人,最好站在權力的巔峰,把握自己的命運。
朱槿榮想獲得祝今這個朋友,但不想卑賤的臣服在她的權勢之下,故而她那日的逃避,隻是為了一進,她冥冥之中有著感覺,總覺得祝今還會尋她。
朱槿榮正在想著祝今,不巧的是祝今此刻正在朱府拜訪,朱承柔不在,風母接待了她,祝今帶了綠薇久等不得,也隻得自行離去了,客氣的留下拜帖,等著朱槿榮回來拆閱。
眼看年關,朱承柔的事務更加繁忙,畢竟京城南北軍皆歸其統轄,風母也是不得空,要拜訪的親戚,要送出的年禮都是需要安排,縱使有親信幫襯,亦是不得輕鬆,隻留朱槿榮這一清閒人,無所事事的在京城晃蕩。
等到朱槿榮歸了家,已經是下午的酉時了,眼看天色漸沉,善憐兒還在榻上坐著,點著明燭,手裡忙著女工。
善憐兒繡工極好,小丫鬟幫著她用指甲劈開絲線,一條一條的絲線卡在收納的板子上,看上去五彩繽紛。
“大姐兒好生忙碌,今天有一意想不到的人來拜訪,不湊巧你卻不在,倒是主母招待了她。”善憐兒說著放下了繡箍,抿了抿彩線。
善憐兒繡工了得,朱槿榮的手帕多出自她手,她這話一出口,朱槿榮便覺得這客人是意料之外,情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