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引章也在看曲靖,他算是明白了,曲靖這一次是真正意義上踢到鋼板上了,得罪了兩個他都不敢得罪的人,一個當朝公主,一個將軍之女,怎麼看怎麼都是死局。
王引章與曲靖的姐姐對視一眼,王引章心中還是對這小妾憐愛十分,不舍得她為這廢物弟弟虛擲青春,他一甩袖子,又將自己的憐惜丟在腦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官位。
“還要勞煩王縣丞和我一道去曲家,抓住這暗通款曲之人,為那夜玉璧失竊找點線索。”祝今付手在背,淡淡的說。
“公主莫要憂心,下官一定儘力而為。”王引章拱手,信誓旦旦道。
“時近中午,公主可要留在寒舍用餐?不妨用過飯食後,再去尋找曲家的線索?”王引章又邀請祝今留在自己的府邸用餐。
“不了,這事情拖不得,再拖下去恐怕要生變故。”這份好意被祝今拒絕,她顯然心係曲靖家的一切,生怕有人通風報信。
“那就煩請曲公子陪我們‘走’一趟。”祝今說道,他一招呼,隨侍的女侍從們就從他處尋了一木板,將曲靖放置其上。
曲家距離這繁華的大街也不遠,因為是豪宅的緣故,雕梁畫棟、碧瓦飛甍不在話下,遠遠但見曲老爺得了消息,領著一幫小廝丫鬟在門外等著。
曲少爺老來得子,對這曲靖寶貝的不行,縱容著他長大,聽說他被縣衙的衙役拿了,一顆心都要懸在腹中,他年輕時是有名的美男子,老了也風度翩翩,隻可惜脖子上好大一個瘤子,破壞了那份風儀。
“二年,你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這個也不能說?少爺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啊?”曲老爺幾乎有衝動拉著曲大年弟弟曲二年的脖子質問。
“少爺那不是來了嗎?老爺你彆急,少爺沒事兒,好好將養就是了,可是……可是他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這一次咱們曲家,恐怕要有滅門之禍了。”曲二年歪著頭,一副死相,零七八碎說了一大堆。
這話一出口,曲老爺也明白了什麼,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這群狗腿子,曲靖殺人你們也敢遞刀!這一次碰到硬骨頭了,知道後悔了?!可憐我行善積德,竟然生了這麼個畜生,這是老天要亡我曲家啊!我曲家幾代單傳,怎麼就生了個這麼個玩意兒?!”
曲家代代都是單傳,但這一代原本是生了兩個兒子的,那個老大更是不學好,年幼時大過年的去弄炮仗,被炸的半邊臉都沒了,早早登了極樂世界,曲老太太可憐曲靖沒了兄弟,就從旁支過繼了一子充當曲靖的兄弟,取名叫曲玟,曲玟做生意手段一般,還不如這曲靖狼一般的作風,也畏畏縮縮的不成大器。
此刻,曲玟正跟隨著曲老爺站在人堆裡呢,那曲靖慣來占著是親子的名頭,一貫看不起他,他也樂得當一個局外人。
祝今允許曲靖被抬著回家決不是出於好心,那曲靖被遊街一樣的抬著,從鬨市裡走了一遭,人群對其指指點點,極大的懲惡揚善了。
祝今坐在輕攆上,王引章坐在官轎上,隻剩下這曲靖猶如屍體一樣被抬著,有些人是指指點點,譏笑旁觀,有些人就是恨不得澆大糞,扔爛菜葉子來招呼這曲靖了,畢竟痛打落水狗誰都會。
說到底,還是曲靖的姐姐,也就是王引章的小妾和曲靖的老母宛如扶靈一樣的圍繞在木板之側,才讓眾人有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