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夫人帶著丫鬟也來看望了,見是她來,楚氏姐弟和朱槿榮和朱桃趕緊起身行禮,那趙夫人也不拘於這些繁瑣的禮儀。
趙夫人按下了朱槿榮和朱桃行禮的手,麵上帶著和藹的微笑,“你們一起樂一樂也是好,是我突然到來唐突了。”
“這是哪裡的話,伯母來了,我們不勝歡喜。”朱槿榮說。
朱桃自然要附和道,“姐姐說的甚是,還要感激你們賓至如歸的招待。”
“都是親友,何必那麼客氣?我手下的黎嬤嬤烤得一手好肉,何不讓她來烤肉?你們幾人自在食用?”趙夫人說道,“一味吃牛肉太單調了,我又命廚房收拾了彘肉、羊肉、鹿肉還有魚肉。”
那黎嬤嬤立馬從那群丫鬟女婢中走出,嘴裡客氣的說,“那就讓老婦來服侍吧,哥兒姐兒你們隻管放開了吃。”
“有勞嬤嬤了。”朱槿榮依舊十分有禮,她這樣,讓那嬤嬤忍不住笑了。
楚氏姐弟服侍趙夫人坐下,又承歡膝下,將那烤好的肉奉給她食用,一時間一團和氣。
卻在此刻,隻見一行人駕駛著一頁小舟,劃破大雪的寒冷,帶著一宮中打扮的宦官而來。
見此場麵,楚放臣麵如土色,連烤好的肉掉在衣袍上都沒有發覺,他再回頭看楚色賦,她一張臉已經麵如死灰,眼中萬籟俱寂。
趙夫人用帕子捂著嘴,驚恐的看著那宦官,眼淚漣漣,癱軟在了地上,朱槿榮和朱桃也忘記了一切,站了起來,連忙去扶趙夫人。
“賦姐姐莫哭,這還不一定呢!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朱桃連忙安慰起楚色賦,到底是一顆心不忍說出悲觀的話。
可能是心理作用,隻覺得那小舟極快,劃破了寂靜的湖麵,朝著湖心亭而來。
這一次,楚色賦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她擦去眼淚,手中輕撫發髻,又呼喚丫鬟為自己整理儀表,“皎月,我這幅麵容可得體?”
楚放臣那張臉是少有的難看,他不忍的短呼了一句,“姐!”
“彆說了,現在事已至此,我也不能丟了父親的臉麵。”楚色賦已經變得堅強,這更讓趙夫人越發的揉碎了心腸。
楚色賦的父親楚將軍還在大散關戍邊,不知道他知曉此事,該是多麼的心情複雜?
那宦官在侍從的攙扶下到了湖心亭之中,一張胖圓臉都是敦厚的笑容,見他上了岸,朱槿榮、朱桃、楚氏姐弟以及母親均要下跪迎旨。
那宦官抖了抖詔書的雪花,站直了身體念道,“上天眷命,皇帝敕曰:茲有楚氏嬌女,秀慧外中、姿容超凡,特賜公主爵位,奉為恪靖公主,與獫狁單於締結婚約,擇日完婚。”
“臣女接旨。”楚色賦還有將軍之女的傲氣,跪地俯首接了那不可能再改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