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屋內陷入了寂靜之中。
這時,門口響起了腳步聲,禾音緩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困倦。
陳知夏回頭看,看見是她提前捂好了耳朵,新人,尤其是女新人,第一次見死人的時候都會尖叫。
想象中的聲音並沒有出現,那人隻是冷淡地掃了眼屍體,表情一點兒沒變,絲毫不見驚恐之色。
她忍不住問:“死人了,你不怕嗎?”
禾音張口就來:“醫院裡,最不缺的就是死人。”
陳知夏愣了下,隨即反應了過來,長久生病的人早就見慣了生死,是她太想當然了。
不過她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思緒很快回到了屍體上,她檢查了一遍寸頭的身體,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陳知夏畢竟不是專業的,檢查無果後隻能無奈地詢問床邊其他人的意見,“我看不出他的死法,他全身除了那個被戳爆的眼球就沒有彆的外傷了。”
王峰:“畢竟是鬼殺人,看不出死法才正常。”
陸弛一言不發,上前撥弄了一下屍體的頭,軟趴趴的,他剛才看這頭歪的角度不正常,果然,裡麵的骨頭斷了。
“頸骨斷了。”
沒那麼懸乎,不過就是被扭斷了脖子。
陳知夏環視一圈屋子,和她的房間沒兩樣,沒有絲毫的線索。
三叔:“比起死法,老朽更想知道殺他的是哪個鬼。”
陳知夏指著床腳淩亂的被褥,推測:“他死前掙紮很劇烈,說明那個鬼不是一擊斃命,甚至可能在折磨他。”
“從位置和禁忌規則兩個方麵來說,殺他的要不是住宿區的那個女鬼,要不就是戲台上的那個男鬼,不管是哪一個,我們都很危險。”
烏茲看了看這些一臉認同之色的玩家,又看向站在床尾,如同局外人般悠閒的禾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些推測,還真是……一條都沒對呢。
王峰頭上冒出了冷汗,欲言又止,他的房間就在寸頭隔壁,昨晚半夢半醒間迷迷糊糊有聽到什麼動靜,但他沒敢細想,就當沒聽見,用被子蒙住頭以後繼續睡。
現在這麼一看,他倒慶幸自己沒去摻和,不然死的可能還得再加他一個。
屍體的臉上還保有死前最後一刻的表情,完好的那隻眼睛瞪出,嘴巴半張著,神色驚恐至極。
短發女人為他閉上了眼睛。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天花板,聲音格外沉重,“他不是膽小的人,能讓他做出這副表情,說明這個鬼很恐怖……也不知道他生前受了什麼折磨。”
禾音:……
既然已經確定是鬼殺人,殺人的原因是寸頭自己違反禁忌,再聊下去就是徒增恐懼。
王峰及時製止話題,是提醒也是警告:“所以說,該好好演戲的時候就彆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斷送的是自己的性命。”
另一邊,武一照常來住宿區,準備領玩家去拜相公爺,結果吃飯間一個人影都沒有,他愣了下,直覺不對,從耳麥裡叫上了自己的兩個同事。
武二和武三開著隱身趕了過來,武一也用上了隱形道具,此刻所有玩家都聚在寸頭的房間,房門大敞著,不難找。
三名員工匆匆進門,在走廊出現動靜的那一刻,禾音提前走去了窗邊,給三人讓出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