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指著禾音脖子上的血痕,“看來這人確實是九死一生,但凡這口子再深一點,她都能當場去見閻王。”
一旁的烏茲無聲反駁:不深了,兩三天前她的脖子和頭還是分開的呢。
“她說有東西用刀砍她,凶器是刀?什麼刀?”幾人圍成一圈,像法醫研究屍體一樣研究地上這人。
陳知夏:“先看看她傷口的特點,應該能推出來。”
浸滿了血的衣服黏在皮膚上,看不清傷口的具體樣子,寸頭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手把她的整個袖子撕了下來。
黏在肉上的布料剝離時造成了二次傷害,原本將將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
看清傷口的一刹那,陳知夏瞬間瞪大了眼睛,驚呼:“她……她這裡的肉呢?!!被什麼東西割掉了?”
纖瘦的手臂上少了一圈肉,隻剩下一根骨頭露在外邊,傷口駭人,光是看著就能讓人冒出一身的冷汗。
她根本不敢想象這有多疼。
烏茲一看,哦豁,誤會大了,這還真不是這兒的人乾的。
距離她們從紅福旅館出來還沒到七天,那塊被野鬼腐蝕掉的肉還沒長好,之前長袖一直掩著,今天用了血包,效果太好,連那處都滲出了血。
知道不痛,但是這幅樣子實在可憐,烏鴉止不住的心疼。
王峰看的手臂幻疼,忍不住說:“……傷到這種程度,還不如死了算了。”
短發女人重新看了一遍這個新人身上的傷,心裡頓時平衡了,王峰的話很有道理,這種程度的傷,活著也是受折磨,還不如痛痛快快死在厲鬼刀下。
“兩種傷,肩上的應該是刀傷,但是手臂上這個看不出來。”陳知夏判斷完馬上就移開了視線,這傷口……她真的看不下去。
短發女人站了起來,冷漠道:“她昏迷前說是看不見的鬼在傷她,那她人醒不醒的過來也不重要了,反正她什麼都沒看見。”
“反正鬼殺她就是因為她沒來練戲唄。”寸頭蹲在地上,一臉好奇,“你們說,要殺她的是哪個鬼?戲台的那隻還是住宿區的那隻?”
“我覺得是那個教唱戲的NPC也說不準,她下午不是沒來嗎?說不定那個NPC消失後就是去砍的她。”
“嗬,不管怎麼樣都是她自己作的,副本裡不是最講因果的嗎,這算報應不爽。”
“彆說,這麼搞她,殺人還不能給個痛快,這鬼挺有惡趣味啊。”
烏茲冷眼看著這群人的狂歡,羽毛微微顫抖,它好像懂了,什麼叫甜頭。
***
後台控製室,屏幕上的那團猩紅很刺眼,玩家交談的聲音陸陸續續傳了過來,‘活著’,‘鬼’,‘傷口’等字眼一個一個蹦進兩名員工的耳朵裡。
武一懵了,所以監控裡的這個血人是那個女的?
這姐還活著呢?
他僵硬地轉回頭,視線和同樣懵了的武三交彙。
她還活著,那武二……呢?
女新人房間裡的監控是壞的,誰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從武二進房間以後他們就沒看見過他的身影。
武一心中頓感不妙,著急忙慌地給耳麥調了個頻道,急聲說:“喂,喂喂,武二!聽到請回答,武二!”
傳回來的是一片死寂。
“不可能吧,一個活人而已……”武三喃喃,又驚又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