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黏液正在生長,逐漸變大,覆蓋的區域越來越廣,越來越深,皮肉被一點一點的撕咬,禾音痛出了生理淚水,眼尾嫣紅,跌跌撞撞地撞開最近的房間門衝了進去,她甩上門,用背抵著,劇痛之下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
房門暫時阻擋了外麵那東西的腳步。
禾音抬起頭,視野模糊,但依稀還能辨認出這裡就是粉外套的那間房。
腳踝的疼痛逐漸淡去,而手臂上的疼痛愈發劇烈,禾音額頭沁出冷汗,劇痛之中頭腦愈發清醒,粉外套的死亡現場並沒有出現黏液吃肉的現象,那東西沒有對她的屍體下手。
黏液不會對死物有反應。
在想通的那一瞬,禾音沒有任何猶豫地從手環裡召出那根骨頭,反手握住末端纖細處,咬著牙用頂端去撬手臂上的那團黏液,在碰上黏液的一瞬間,股骨流紋金光隱現,那東西似是畏懼,不動了,然而底下的齒鋸卻深深地紮入了她的肉裡,勾緊了肌肉纖維,不願離開。
禾音沒有手軟,狠心撬下黏液,連帶著自己臂骨上的最後一塊肉,她的半截骨頭暴露在了外麵,細密的汗打濕了碎發,粘在臉上,她無暇顧及。
“砰——砰——”
外麵那東西正試圖破門。
禾音撐著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忍過最疼的那一陣後,她彎腰撕開礙事旗袍,握緊骨槌,直麵大門。
“嘭!”
金屬合頁損毀,大門直挺挺倒在地上。
巨大的軀體擋在門口,這東西終於不再往外噴射黏液了,醜陋的眼睛裡帶著誌在必得的自信,視線彷如有實體一般在她身上肆虐。
“嘖”
禾音厭惡地垂下眼睛,電光火石間,她從牆邊竄了過去,出手,重錘,骨槌堅硬,金光浮現,野生鬼怪的一隻眼睛霎時就被砸成了肉泥,漿液爆出。
不等它做出反應,另一隻眼睛也被捅爆了。
那東西失去視線,瞬間軟了下來,疼的在地上翻滾。
眨眼間,禾音回到了原地,甩了兩下手上的骨頭,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那根令人作嘔的東西,沒有猶豫,雙手握住骨槌直直插入正中心。
在刺入的瞬間,骨槌金紋流動,那東西抽搐了兩下,隨即就像塊爛肉一樣攤在了地上。
禾音拔出骨槌,冷笑,“真是……裝都不裝一下。”
副本的野生鬼怪是惡念化形的實體,而在這個旅館,最大的惡念就是這個東西,可笑的是它對外顯示的形體竟沒有絲毫的掩飾。
男人最下流原始的欲望。
殊不知,一樣的外形,一樣的弱點,暴露無遺。
強撐的那口氣散去,她瞬間脫力,摔倒在地,意識消散前最後的想法是慶幸,慶幸死人疼痛消失的夠快,不然今天得折在這兒。
三樓重回靜寂。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