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不論梅玄晏如何移形換步,從何處刁鑽位置進行攻擊,始終會有護罩麵牢牢豎在明珠身側,接下他所有的攻擊。
一頓攻擊下來,明珠毫發無損。
呆愣了半晌,她猛地抬起頭,驚喜道:“這法器這麼厲害?”
她眼中喜色不加掩飾,仿若倒映著璀璨星河,梅玄晏不由柔和了神色,“若是遇到危險,記得及時將鐲子打開,它能保你周全,但如果你受到了致命打擊,玉鐲幫你抵擋致命攻擊後會直接碎裂,本座也會感知到你的危險。”
明珠驚歎完,蹙著眉陷入了沉思,繞著他周身轉了兩圈,戒備道:“無事獻殷勤,神君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不會是想賴賬吧?”
“神君,你要這麼做,我可不依。對我來說,天下再珍貴再厲害的東西,都比不過烏師弟的石心!”
她說著就要摘下龜紋鐲,梅玄晏一把扣住她的手,阻止了她。
他解釋道:“精石本座還有彆的用處,要過段時日才能給你。”
明珠抬眼盯著他,“過段時日是多久?”
“最晚一個月。”梅玄晏鬆開了她的手,沉吟道,“本座猜想你的內傷可能會在月圓之夜複發,我會在那之前還你。”
明珠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他說的內傷指的是她的幽火灼體。
看在他細致體貼的份上,暫且原諒他!
她撫摸著細腕上的精巧鐲子,笑道:“那我信神君最後一次。”
梅玄晏微微勾起唇角,“很晚了,歇息吧,我們明日還要設法去朱雀門。”
“好!”
此番對明珠來說也算是下山曆練,除了擔憂各種安危問題之外,對她來說都格外新鮮,情緒也顯高漲。
她掃視了一圈房間,並沒有發現第二張床榻,請纓道:“神君,你前不久受了重傷,不如睡榻上吧,我頸上的傷已經好了,如今身強體健!給我一床衾褥,我睡地上就成!”
梅玄晏偏過頭,嘴角的弧度早已高揚起,道:“本座是受了傷,但不至於連地也躺不了,你睡榻上吧。”
“你睡!”
“本座讓你睡,你就睡。”
“我們一起睡!”
梅玄晏怔神一瞬,回過神時竟生出幾分惱怒來,壓下唇角笑意,“簡送溪應該教過你男女有彆,日後不許和其他男子說這種話,知道嗎?”
見他莫名沉了臉色,明珠有些委屈,低頭道:“哦……”
她乖乖往榻邊走去,卻聽身後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我們一起睡。”
明珠:?
……
床榻並不算寬敞,但兩人之間還是隔了一小段距離,以攤成長條的衾褥作道,界線分明,明珠在內,梅玄晏在外。
燭火已經熄滅,軒窗緊閉著,掩住窗外的溶溶月夜,隻透了些微光入內。
房內寂靜無比,隻餘兩人此起彼伏的清淺呼吸聲。
儘管過去曾有過一夜的作陪,卻未曾像今夜這般同床而眠。
無聲許久,明珠率先打破沉寂,“我有點想師妹他們了,不知道宗門怎麼樣……”
梅玄晏聲音微沉:“那名幕後之人為取神力囚困守護神,雖然她力量強大,但用的都是卑劣手段,極有可能是受了什麼限製,不敢進犯未侵蝕成功的白虎門,自然也不敢將宗門事變擺在明麵之上,引眾人群起攻之,玄武門暫且不會有事,但本座離開了宗門,玄武門失去庇護,守宗大陣的神力必然也會減損,怕是撐不了太久。我們隻能儘快救出其餘守護神,解決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