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你母親死後,後山竟被掌門以悼念亡妻為由封為禁地,門中所有人都不可闖入,我一直認為你母親當年經曆極為蹊蹺,但當時所有人都認為掌門愛妻深切,而你未至元嬰期,密信之事隻得暫時擱置。”
“再後來,便是我發覺掌門已經誤入歧途,走火入魔已久,不敢輕舉妄動。靜察數月,竟發現望夜湖中似乎藏有一處凶險秘境,曆來掉入其中的弟子都不知所蹤,掌門封鎖消息,對此諱莫如深,其餘長老也像是被迷了心智似的擁護掌門,我亦不敢貿然以身犯險,隻好假意歸順掌門。”
“直至你參加仙門百煉遇險,險些丟了性命,我認為此事再也拖不得了,便在等一個告知你的機會。那一夜,恰巧望見了你和烏晏從望夜湖中上來,手上帶著陰氣腐蝕的傷口。”
曉月回想著那夜,星月黯淡無光,望夜湖出奇的詭寂,偏有一隻仙鶴在湖邊焦急等待著。
她覺得古怪,便遠遠隱在暗處等待,不曾想等來了從望夜湖中上岸的明珠和烏晏,身為醫修長老的極致敏銳使她第一時間察覺了明珠傷口上蔓延的陰氣。
烏晏對此沉穩得不似常人,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明珠的傷口。
他對療愈陰氣的熟練程度,曉月隻在五百年前軒轅城鬼煞一戰中的醫修身上看見過,如今怎會有弟子對陰氣治療熟練至此?
她確認烏晏沒有傷害明珠的意圖,也看到了綴在後頭隱身的嶽琦憐,繼續暗中觀察,但沒得到再多訊息。
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烏晏絕非尋常醫修,並且不會傷害明珠。
曉月手下靈光漸消,腳下貼近結界的泥麵皆留下了翻找痕跡。
她定定地看著明珠,眸光觸動,口中卻道:“出來吧。”
“疑心不錯,那便要麻煩你,幫我們一把了。”
白光一閃而過,徐弦輕巧落至明珠身側,少年麵若冠玉,目如朗星,如長鬆般挺立於此。
分明作為小輩,可融融暗色裡,他平靜的眸光亮得驚人,自帶一股超凡脫俗之意,仿佛蘊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明珠,你的幫手是徐弦?這怎麼能——”
曉月蹙著眉憂心不已,正要臨時改變主意,徐弦突然抬起了手,掌心霎時燃出一團微小的火焰,玄黑與青冥交織,縈繞著燦燦金光,驅散了一片黑暗。
是神火!
曉月瞳孔驟縮,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立時單膝跪了下來。
她左手指節屈伸作勢,置於右胸前,這是一個極其莊重的行禮姿勢。
然而未待她開口稱禮,徐弦先行阻攔了她,“如今不是談論的好時機,我先破解結界,帶著明珠闖入界內,你且在結界邊沿守候。”
此話一出,即便明珠好奇至極,想問些什麼,也被生生堵了回去。
曉月恭敬地低頭,“是。”
徐弦側眸望向明珠,墨眸裡微光浮動,意味不明。
他未發一言,快速掐訣,唇齒間念念有詞,玄光自他手中拂掠而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飄飛至結界邊緣,一路綿延環繞,遠遠看著,像是圍合了整個結界。
靈力與神光鏈接著符文,源源不斷地注入結界之內,結界肉眼可見地變薄變淡。
徐弦雙手再次結印,絲絲玄光從他指間飛出,如同藤蔓般在結界表麵上瘋狂蔓延,吞噬和消解。
眼看結界快要消散,徐弦速速說道:“不出意外,齊擇鈺應當會回頭,曉月,勞煩你為我們阻攔一二了,若謝聞宗身至,切記性命為上。”
曉月恭謹頷首,“是,神尊。”
明珠瞪大了眼睛,驚詫萬分地望向徐弦,張口就要說話,唇上突然覆上一隻大手,再度堵住了她的話語。
徐弦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繞過她的後背,步履匆匆,帶著她往結界裡走。
“結界一破,謝聞宗必然會儘力趕回宗門,他的縮地成寸之術已至大成,萬不可耽擱。”
他鬆開了捂在她唇上的手,自然而然地拉上她的小臂,兩人同時化作一道流光,倏忽飛向結界之內。
兩道流光在眨眼間落地,映入眼簾的是兩棵連接的桑樹,枝乾盤根錯節,拳狀桑葉蜿蜒於枝條之上,透著參天的生機,如同兩個相互扶持的大人。
明珠下意識轉過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