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一瞧見他便喜上眉梢,興致勃勃地跑到他麵前,喊道:“烏師弟!”
烏晏頭也沒抬,淡淡應了聲,“謝道友,請入池中央打坐,同時以自身靈力護養。”
“好。”
明珠乖乖下水,先前有經驗在身,即使缺了嶽琦憐一人,這次療養也並不困難。
烏晏就在幾步之外,明珠又以金丹靈力壓製著體內幽火,療養進行得十分順利。
一個時辰之後,明珠從水中神清氣爽地起了身,神魂療養也算是徹底告一段落。
曉月走入內室時,烏晏攜另外兩名弟子上前,微微垂眸,道:“我已向宗門傳訊,我們既已完成宗門所托,便不再多留了,今夜一過就會回宗。”
“回去替我多謝你們長老掌門,願意救助我門中子弟,曉月感激不儘。”曉月莞爾一笑,“這個月以來多有怠慢三位,玄武門為表歉意和謝意,亦有薄禮三份。”
她施法抹除乾坤袋禁製,召出三樣珠光寶亮的法器,分彆飄至三人麵前。
“既然是玄武門的心意,那我們便卻之不恭了。”
都是些稀罕的保命法器,那兩名弟子麵露笑容,烏晏並未推脫,也揮手收入囊中。
幾人又交涉了幾句,烏晏就要和同行兩位弟子一齊回內舍。
剛走至回春堂門口時,一道柔軟的力道突然落在他的肩上,烏晏微微偏過頭,是明珠。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皺著眉頭問道:“你們明日就要回去了嗎?”
“是。”烏晏側眸,目光不帶一絲波瀾,“謝道友還有什麼事嗎?”
他在門扉一側逆光而立,屋外柔光勾勒出他冷硬的臉廓,與身旁兩名弟子困惑好奇的神色相比,近乎不近人情。
明珠心底莫名湧起一股不高興來,可還是裝作一副身體抱恙的模樣,捂著手臂道:“我、我感覺我的手臂好像哪裡有些不舒服……烏師弟能留下來幫我瞧瞧嗎?”
烏晏神色平靜,“在給謝道友神魂療養時,能察覺出謝道友的身體狀況,謝道友沒什麼大礙,也許隻是練劍致使的肢體疲乏罷了。”
他並未戳破她的謊言,轉身得利落,和兩名弟子一同離開了回春堂。
明珠看著他的背影逐漸遠去,開始苦惱另一件事。
他倒是走得乾脆,但她的石心怎麼辦?
那個什麼追夫秘笈,看起來似乎不太有用呀……
明珠決定等時辰晚一些,內務堂空閒下來就立馬去追問一下師妹,看看她有沒有什麼緊急之策。
夜色從簷月背後落下,洗練的純黑遮天蔽日,天上一顆星也無,唯有一輪巨大的明月緩緩從雲層中探出,逸散出皎潔的光輝。
時辰已晚,想來內務堂應當沒什麼事,師妹也該空閒下來了。
明珠在院中打坐了許久,本想起身去尋師妹,此時體內通暢無阻的靈力忽然運轉不周,滯澀淤堵。
她雙目緊閉,柳眉倒豎,臉色愈發蒼白。
月色皎潔如水,溫柔鋪灑於院中,這邊柔靜無風,她體內境況卻是急轉直下。
幽火寸寸暴漲,霎時間變得凶悍無比,灼燒著體內筋脈,致使她靈力難以周轉,寸心也如同被架在烈火上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