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聽得驚愕不已:“什麼?淨身?是我想的那樣嗎?”
“可不是嗎?咯咯咯……”田氏像鵝一樣狂笑了好一陣,好不容易止住:“聽說是後院一個小妾乾的,直接提了把菜刀把他那地方跺了,痛得那大少爺像殺豬似的叫喚,把侯府的人都吵醒了。”
“這什麼仇什麼怨啊,竟下這種狠手?”範氏聽得咂舌:“那玩意跺了,那豈不是跟宮裡的太監一樣了?”
“對呀!”田氏樂不可支:“喬家本來想瞞著,還想找出那物事來,可那玩意扔了就被野狗吃了,喬府的下人追出來找狗,這事才曝了出來。”
春杏皺著眉,回憶起來……她在喬家待的時間不長,隻見過喬大少爺兩次。
他看起來矮矮胖胖的,皮膚挺白……如果說喬玉安是白淨俊秀,那喬玉興就是陰柔媚氣,瞧著就不像個男子。
如今那玩意也沒了,隻怕更陰柔了吧。
此時的安昌侯府喬家,喬老太太正一臉厲色,審問著跪了一院的下人:“怎麼會尋不到?你們這麼多人追一條狗都追不到,你們是廢物嗎?”
院裡的下人瘋狂磕頭,一個個七嘴八舌:“那狗跑得太快了,一溜煙就不見了,奴才都追摔了。”
“是啊,狗有四條腿,奴才隻有兩條……”
“而且奴才遠遠地瞧見,那狗一直在嚼,隻怕是吃下了……”
“還敢胡說!”喬老太太手裡的拐杖重重地砸了下去:“都給我繼續找!活要見狗,死要見屍,必須把那畜生帶回喬家!”
一旁的鄭氏皺起眉來:“老夫人,莫要動怒,孫媳猜測那東西是尋不回來了,縱是尋回,縱是大周最好的大夫來,隻怕也續不回來了。”
喬老太太歎氣:“其實我知道無用了。可是……畢竟是喬家子孫,若是日後到了地下,還不是個全須人,那我怎麼對得起喬家的列祖列宗啊!”
雲禾應聲:“老夫人不必擔心,我再派些人出去,咱們就是把臨安城翻遍,也會把它尋回來。”
喬老太太心裡這才稍微好受一些:“雲禾啊,這事你多操辦一些,這一早上我這心臟突突的,一刻也不安穩……”
雲禾馬上扶著她:“老夫人,你快進屋休息一下吧,這事我會處理好的。”
鄭氏一臉沉靜地站在院子裡,默默望著院外,不悲不喜麵無表情,仿佛與已無關似的。
等到雲禾出來,從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時,她指著院外緩緩說起:“雲禾你看,那樹頂的鳥,停了好一會兒了。”
“嗯,應該這棵樹是它的家吧。”
“可也不能一直停著,它總是要飛的……”鄭氏苦笑起來:“是不是因為窩裡有孩子呢,它們等著它銜來蟲子呢。”
雲禾默默陪著她站了好一會兒,然後低聲說:“沒事了,都快過去了。那個人……不,準確地說來那個廢人,已經折騰不起來了,”
“嗯。”鄭氏對她笑笑。
雲禾心裡百感交集,不知道是應該安慰她還是恭喜她。反正這件事發生得就挺離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