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時候,自己最愛吃一品香的蓴菜羹,每隔幾日都會來點上一回。
所以一進包廂,雲禾就點了這道菜,然後又隨手點了彆的,正想看看酒水時,隔壁忽然傳來了一聲怒斥聲:“我聽見女人二字就厭煩!”
江嬤嬤與白芍麵麵相覷,都有些尷尬,這聲音明顯就是世子啊。
雲禾微微皺眉,揮了手讓小二下去。
隔壁又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你居然還轉了性?女人都煩,那你喜歡什麼?”
喬玉安哀怨吐槽:“誰耐得住天天被女人撕扯爭搶的?我在她們眼中竟如物品一般了。”
男聲噗呲一聲笑了起來:“為啥撕扯?你府裡的侍妾都如此奔放?”
“你不知道……我那新娶的夫人,下令撤了避子湯藥,還揚言說誰要是懷了身子,就提姨娘,所以她們就……”
男人笑得更大聲了:“笑死我了,如此說來,你新娶的這位夫人,倒是絲毫不在意你。”
“誰知道呢。她滿腦子都是抄經陪老夫人,從未主動找我,與我說話也像陌生人一般。”
“嘖嘖,聽起來就很寡淡無趣。甭想這些了,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見識一些新的妙人兒,你就覺得有滋味了……”
兩人聲音漸小,直至消失。
包廂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江嬤嬤和白芍都沒敢吱聲。
自家少夫人雖說心大,可終究是剛出閣的女兒家,被夫君這樣非議,肯定是難受的。兩人絞儘腦汁想著怎麼安慰少夫人。
辦法沒想到,菜卻是上來了。
雲禾招呼她們坐下,替她們一人舀了一碗蓴菜羹:“愣著乾什麼,快吃吧。”
白芍苦著一張小臉:“少夫人,你真吃得下啊?”
“為啥吃不下?”雲禾拿著小勺往嘴裡扒拉,吃得可香了。
“世子……還有那個男的,他們說你壞話哩。”白芍氣呼呼的:“他們也太過分了。”
雲禾嗯了一聲:“可他們也說得沒錯呀。”
“沒錯?”這下淡定的江嬤嬤都不淡定了。
“是啊,對於喬玉安而言,我的確是寡淡無趣的。但我不需要討他歡心,寡不寡淡,有沒有趣也無所謂。”
“可是少夫人,你心裡不難過嗎?”白芍咬著下唇。
雲禾搖了搖頭:“何必因為不相乾的人來影響自己?是怎樣的人,自己清楚就好了。”
前世的自己,就是太在意家人,太顧全大局,太想當賢妻良母,太想讓家族興旺,才會沒了自我。
所以這一世,她什麼也不在意,隻要自己過得好就行了。
如今,她隻想把店鋪的生意做好,在侯府站穩腳跟。如果不能擁有很多的愛,那就擁有很多的錢吧。
雲禾興興頭頭地吃完飯,又去街上溜達了一陣,再尋了家茶坊喝了一盞茶,臨近黃昏時分才慢悠悠回了侯府。
在她看來,嫁給喬玉安沒什麼不好的。
喬玉安不來麻煩自己,沒有婆婆,公公也病懨懨的,隻需要討好喬老太太就好。怎麼算都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