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隨臨居然是一點也沒有誇張。
傅硯早便察覺到了來人,見隨銘愣在那裡,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
“何事。”
隨銘將手上的冊子遞上去,“這是我這些時日查出來的,以你所說,武淩侯確實可能活著,且極大可能就在江南。”
傅硯看著麵前的人,拿過了他手上的冊子,“嗯。”
傅硯早在查出若煙害了江晚時,過了不久,他午後想起這事時,覺得事出紕漏。
自己當時不過是讓江晚把兩個人叫來書房,她剛開始卻並不願意。
若是剛開始自己還能當她是擔心自己看上了她那兩個丫鬟。
可後麵她親自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自己便明白,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真的看上了誰。
所以漏洞在這,江晚為何一開始不讓自己單獨詢問這兩個丫鬟,定然是怕自己猜出什麼來。
後麵又讓那兩個丫鬟親自來找自己,恐怕也是為了不讓自己起疑心。
他心生懷疑,便讓隨銘去查了江晚,還跟了她身邊那丫鬟幾日。
便發現正是那個邱奴,她會鬼鬼祟祟跑去院子角落。
特彆注意一個地方。
傅硯讓隨銘趁無人注意時,把那土刨開了,拿出的藥渣,讓大夫一看,便道出是避子湯裡的藥材。
傅硯看著手裡的冊子。
這是自己去江南要處理的門戶。
挨家挨戶,都要自己去。
隻是看著上麵的字,自己怎麼也看不下去,心裡腦子裡都是江晚的事。
麵前的隨銘還沒有走。
傅硯吐出一口濁氣,看著麵前的人,“這些背景都調查清楚了?”
“大部分已經查清,隻是還沒有整理在冊,不過這次南下,估計是需要我們自己上下打點,還有的是那邊的官員不一定會服眾,聖上又隻派了朝中幾個文官協助我們,若是我們想順利通過江南這一關,想來還要另招鏢局的人。”
傅硯點頭,隻是自己當初把手中兵符交給了聖上,現在手裡沒有人手,說是把刑部的人調去,也行不通,畢竟是官府的人,不可能任由自己去調。
隻有他自己私下找人手了。
所以才說這不是一個好差事,畢竟誰願意在沒有任何回報的時候就花去大量的時間還有金錢出去。
再說這公府之前母親花出去的大筆支出還未補齊。
那他就得從其他地方拿錢。
傅硯眼角微垂,看著冊子出神。
“我們明日午時上路。”傅硯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話,隨銘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午時?”隨銘問“是要通知其他官員改時間嗎?”
按理說這時間是不該隨便改的,但傅硯身為這一次的領頭人,他都發話了,自然想儘辦法也得辦到。
況且這一次南下這麼突然,想來遲個幾個時辰大家能夠體諒的。
隨銘應承了下來,立馬就出去吩咐這事,還有給各個官員說明此事。
大家本就不耐煩大早上上路,這個推遲也喜得樂見。
隨臨以為這半夜了,傅硯總該睡了,沒想到不僅不睡,自己還得跟著他出去。
“這大半夜的,公爺,我們來酒樓乾嘛?都關門了。”
隨臨看著麵前大門緊閉著的萬嵐酒樓,以他對公爺的了解,這絕非是他要貪口腹之欲才有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