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頌出門一看,竟是許久未見麵的水春航和李彌。
兩人是來跟唐徐二人道彆的。
李翰林給兩人聯係了上海的學堂,今日便要出發去武漢,然後坐船去上海。
水春航要去念中等學堂,李彌則是去聖約翰大學學醫。
唐徐兩人聽到是當日那番阿司匹林的科普讓李彌萌生了學醫的想法,隻感歎命運神奇,無心插柳的幾句閒談竟成了蔭。
幾人敘了一陣,趕車的家丁進來說時辰不早,兩位少爺該啟程了。唐徐兩人看著蓬勃如春日的兩個少年,心裡也一陣激蕩。
“小唐…先生,還請借一步說話。“李彌見時間緊迫,顧不得驕矜,虛虛向唐頌作了一揖。
兩人走到一僻靜佛窟前,李彌取下腰間的青蓮玉佩,掌心將寒涼的青玉捂熱才耳廓緋紅地遞給唐頌。
“攸之賢弟,你這是?”唐頌不解。
“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李彌垂眸淺笑,“還請唐姑娘收下。”
“什麼恩情不恩情的——啊?”唐頌聽到前半句還覺得這人真是太客氣了,聽到後半句就說不出話了。
這人怎麼發現的!
太清宮的人都沒發現!
唐頌難以置信,瞪大雙眼。
李彌見她吃驚,隻覺可愛,笑道:“姑娘不必驚慌,彌不曾告訴他人。”女子艱難,她女扮男裝定然有自己的苦衷。
唐頌聞言鬆了口氣:“沒事,你小子眼神倒是好。我也不是故意隱瞞,隻是現在用男子身份做事方便些。”
李彌笑得溫柔:“攸之明白。”
“那還請攸之繼續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吧。”唐頌拱手道。
“姑娘打算一直這樣嗎?”李彌忍不住問出心聲。唐頌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當然”。
至少在敦煌,她女扮男裝能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攸之叫我出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李彌回過神,眼角眉梢帶著笑意:“自然有事拜托姑娘。彌此去上海求學,數載不能還鄉,姑娘聰慧機敏,對彌有啟迪之恩……”
“言重了。”唐頌擺擺手,她不過是知道曆史的發展,胡亂提了幾句。
“姑娘,山高路遠,彌……”李彌咬了咬嘴唇才沉聲道,“彌愚魯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