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天寒,距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但正是成衣鋪子生意最好的時候。
和賣蜂窩煤的一樣,一間兩層樓的對著大街的鋪子,售賣高級成衣——也就是緞麵繡花的棉襖,另外還接受定製;
一間藏在巷子裡的鋪子,售賣再簡單樣式的棉布棉襖,價格公道便宜。
馬蓁蓁準備明年養上一群鴨和鵝的,回頭羽絨服也能做的出來。
但今年的棉襖,已經足夠令人瘋狂。
像是沐英形容的一樣,又厚實又保暖,穿在身上還輕快的很,絲毫不影響乾活。
彆說富人喜歡,老百姓咬咬牙,拿出攢了一年的錢,也能給全家置辦一件。
尤其是,這一年,馬蓁蓁已經提供了不少的工作機會,凡是勤快些的,彆說餓不著,甚至會小有積蓄。
實在沒手藝乾不了活,勤快些多開墾些農田,也能得到相應的報酬。
秋收的時候,馬氏還以稍高於市場價的價格收購了不少糧食。
總歸,在這一年的應天城,隻要你不懶,便肯定能攢下銀子。
“辛苦了一年,到了年底,也該花點兒了。”馬蓁蓁嘿嘿笑著,點著手裡的高定訂單,笑的見牙不見眼。
實在是棉襖太受歡迎,馬蓁蓁仿照後世明朝服裝做的一些樣式也很好看。
她自然是不會設計的,但總有那心靈手巧的,不必圖紙便能做出她想要的樣子。
“小姐,那件繡著蘭草的棉襖很受歡迎,賣出去好幾件了。”青尋喜滋滋的說道。
因她年紀也不小了,馬蓁蓁不想強留她在身邊隻做個伺候人的奴婢,加上青尋在衣服上還有些自己的想法,這成衣鋪子便交給她打理了。
馬蓁蓁點頭:“趕在年前,再做一些童裝出來,要那種……嗯,親子的。”
明白所謂的親子是什麼意思後,青尋兩眼放光,當即便下去與繡娘一起商定花樣去了。
如今馬蓁蓁身邊貼身伺候的換成了一個名叫小草的丫頭,是紡織廠魏大娘的女兒。
這娘倆都是從北方逃難來的,長就一副山東人的模樣,魏小草不過十二歲,已經和比她大兩歲的青尋差不多高了。
小草手腳麻利,又憨厚愛笑,對馬蓁蓁更是真心愛護,便是馬氏,也尋不出一絲錯處。
這會兒她有些羨慕的看了眼青尋的背影,又低頭,把馬蓁蓁麵前的微涼的水換成了溫度正好入口的。
馬蓁蓁恰好瞧見她這一眼,笑著問了個有些莫名其妙的話題:“小草,你為什麼叫小草?”
“我娘起的,說叫這名字好。”小草有些不好意思,“奴婢就跟地上的小草一樣,自然不能和小姐比。”
“不是哦,我名字叫蓁蓁,意思便是茂盛的草。”馬蓁蓁笑眯眯,“你跟著我,會越長越生機勃勃的哦。”
小草一驚,又更加高興:“小姐、小姐名字竟是這般意思麼?”
“是呀,當初我爹給我起名字,也是盼著我能像小草一樣,頑強的活下來。”馬蓁蓁拍拍小草的肩膀,明明隻有人家一半高,氣勢卻有兩米八,“你的名字很好,你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