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兩者的區彆也隻在於,擺在薑楚悅麵前的這碗餛飩,油水很少,看著便有些寡淡。
她前兩日倒是未曾吃過這吃食,此時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嘗一嘗它的滋味。
於是,薑楚悅拿起勺子,舀了一個上來,隻是當她將餛飩放進嘴裡後,表情卻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隻因這餛飩中的肉餡,並不是她所以為的豬肉餡,吃著反倒像是羊肉的口感,要說難吃自然也談不上,隻是因著與她所以為的口感截然不同,便叫她有了落差。
齊雲霆抬起頭來,瞧見對麵的少年吃了一個餛飩後,就皺起眉頭,仿佛很是吃驚的模樣,看著著實有些好笑。
他眼睛彎了起來,笑著問道:“可是這餛飩不和口味?”
薑楚悅將嘴裡的餛飩咽了下去,才回答道:“那倒也不是,隻是......”,她疑惑道:“為何餛飩的肉餡不用豬肉呢?”
聞言,齊雲霆卻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她,讓薑楚悅覺得頗為不自在,隻是還未等她發問,齊雲霆便收回了視線,他笑了笑道:“看來薑兄還真是不知世務。”
“眾所知之,這豬肉身上有股去不儘的腥臊味,便是做成吃食,味道也不佳,便是尋常百姓也極少會去吃它。”
薑楚悅聽完他的解釋,心中瞬間咯噔一聲,暗道糟糕,她竟如此大意,在他麵前露出這般大的破綻。
此前,原主一直被關在院中,不曾見過外人,陳府之人也不會與她說起這些事兒,所以薑楚悅自然也就不清楚此事。
她雖知道在古代,豬肉都被稱之為賤肉,且很長一段時間,豬肉的腥臊味都無法去除,便是平民百姓,若不是實在缺肉吃,也絕不會去吃它。
可她本以為這個朝代的飲食文化如此發達,炒菜等各種烹飪方式皆已被發明出來,劁豬的技術自然也不在話下,便未曾多想就問了出來,卻沒想到竟叫她險些暴露了出來。
好在此時她的身份本就是不諳世事的世家子,想來知道的不多也不會讓他太過懷疑。
於是,薑楚悅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原來如此,我此前一直待在府中,竟不知原來還有這般緣由,多謝齊兄為我解惑。”
“薑兄這般性情,倒也無怪乎會被刁奴騙走錢財。”
也不知道他是信了薑楚悅的說辭,還是隻為了借機調侃於她。
但齊雲霆這番話,卻讓薑楚悅想起,她身上還有著這麼一個設定,此時用來擺脫懷疑卻是再好不過。
她臉上立即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傷懷道:“齊兄就彆取笑我了。”
齊雲霆後知後覺地發現,他這話竟無意間揭了少年的傷疤,此前他就打定主意收起對少年的懷疑,自然不會再去試探於他,隻是習慣未改過來,這才脫口而出了。
他摸了摸鼻子,安慰道:“薑兄無需介懷,你年紀尚小,被心懷不軌之人哄騙也是尋常。“
薑楚悅看得出來,眼前的青年的確很不會安慰人,既說她年紀小,又道她容易被哄騙,若是真遇上那等心思敏感之人,怕是以為他是在陰陽怪氣,不翻臉才是怪了。
幸運的是,此時站在他麵前的是偽裝成單純少年的薑楚悅,且她也不是真的為了求安慰,自然不會在意齊雲霆說了怎樣的話,隻要能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打消懷疑便是極好的了。
故,薑楚悅隻是感激道:“多謝齊兄安慰我,時間過去這般久,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而後,沒等齊雲霆說話,她便難為情道:“都怪我,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餛飩都要涼了。”
她催促道:“齊兄快些吃吧。”
齊雲霆見少年重新恢複了活力,隻當是他的安慰奏效了,便也不再說話,開始用起早膳來。
薑楚悅雖然還是覺得羊肉餡的餛飩很是奇怪,但是她素來覺得浪費糧食可恥,所以還是將餛飩給吃了個乾乾淨淨。
隻在心中暗下決定,一定要尋個機會將劁豬的技術給傳出去,如此美味的肉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