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有些匆忙地移開了視線。
“梔梔,”少年寬大的手掌輕輕覆上她丹府,“裡麵的、元陽,要煉化嗎?”
祝遙梔哽了一下:“……”
該說不愧是她的夢嗎,這種時候也不忘記要修煉。
太敬業了。
其實在夢裡煉化了,夢醒了應該還是沒什麼變化,但祝遙梔沒有拒絕,如果在夢裡得知了如何煉化,那醒過來她也可以自己來。
所以她點了點頭,末了又說:“把我放下去吧,上麵冷,我要泡溫泉。”
於是邪神將她輕柔地放進泉水中,祝遙梔原本還想自己站著,但她腰腿發軟,差點沒自己滑下去,隻得抓著少年的手臂維持平衡。
“梔梔,這些日子,真的、累到了,都沒力氣。”邪神語帶憐惜,低頭吻了吻她泛紅的耳根。
祝遙梔有些不滿地撓了撓祂的手臂,不過太結實了,什麼都撓不到。她才沒有這麼弱,完全是因為那盒歹毒的熏香。
“煉化元陽,需要我做什麼嗎?”她問。
邪神:“不用,我來。”
祝遙梔“哦”了一聲,轉過身去,隨手撈了一隻柔軟的觸手擺在岸上,然後枕了上去,想淺淺休息一下。觸手細細的尖端欣悅地翹起來,輕輕貼在她額頭。
祝遙梔倚靠在邪神懷裡,脖子以下浸在溫泉裡,很是愜意。
被水溫暖和了很多的手掌輕覆在她小腹,指尖抵著溫和打圈。
隔著衣物,手指又輕若無物,祝遙梔逐漸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某一瞬,似乎是錯覺,她覺得天地都安靜了下來,安靜得死寂。
許久之後,她腰間環上來一隻冰涼的手臂,強悍地將她往後拽,然後牢牢鎖在懷裡。
彼此之間的泉水都被擠開,氣泡上升,像是盛開的透明藻花,引得整片溫泉都蕩開漣漪,周圍的杏花簌簌如雪。
這小怪物怎麼了?
祝遙梔原本眯著的眼睛睜開了,但她還沒回過頭,後頸忽然被咬住了。
這一下用了幾分力氣,祝遙梔輕聲嘶氣,皺眉說:“你乾什麼?疼。”
她不喜歡被咬這裡。咬這個位置天生帶著征服欲,像是淪為被猛獸扼住命門的獵物,無法逃脫。
泉水氤氳,少女眉眼含了些水汽,後頸受製隻轉過來半張臉,眼尾暈著一抹濕紅,黛眉輕蹙,欲泣不泣,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惜。
從她說了那個“疼”字後,禁錮著她的手臂就鬆開了些許,但貼在她身後的邪神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竟然還如此在意懷中人的感受,不知懷著何種情緒,又咬了她一口。
“嘶——”祝遙梔輕顫了一下,這一下比剛才還狠。
感受到她的顫抖,咬著她的邪神才不緊不慢地鬆開唇齒,又舔了一下那兩道重疊的齒痕。
祝遙梔垂眸,隔著泉水看著環在腰間的手臂,上麵青筋浮凸,像是在竭力忍耐著什麼。
她扒拉了一下那隻手,想要掙脫,但卻被更用力地擁緊了,像是要把她嵌進冰涼的胸膛裡。
那些觸手也是,忽然就炸了尖刺,但又收了進去,隻在表麵留下一層凸起,像是隨時又要炸刺。
奇怪,明明剛才還那麼柔軟,像對她攤開肚皮任她摸的貓。
祝遙梔伸手去戳那隻觸手,剛才還會愉快回應她的觸手現在一動也不動。
她又戳了戳,“怎麼了?剛才不是很開心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觸手依然沒有什麼反應,但從背後緊緊擁著她的邪神一邊咬著她的耳朵一邊說:“梔梔,剛才我們在做什麼?”
這聲音也不太一樣,要更加清冷,也更加沙啞。還帶著不再壓抑的、濃厚侵占欲。
祝遙梔有些奇怪,但沒有細想,反正這是她的夢,夢嘛,光怪陸離一些也正常。
“在煉化我體內的元陽。”她如實說。
邪神頓了一下,而後冷聲說:“我差點忘了,梔梔,我對你來說,還剩下這個用處。”
自嘲的、冷淡的語氣,有些陌生,帶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每說一個字都像是要張口把她吃下去。
“這是什麼話?”祝遙梔下意識回過頭想看看邪神的表情,卻被一隻手捂住了雙
眼。
“怎麼了?”她眨了眨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樣,刷過少年的掌心。
“…不許眨眼。”
覆在她雙眼上的手掌更加緊貼了幾分,按住了她的眼睛。
“好吧。”祝遙梔也不強求,不眨就不眨。
她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麼不讓我看你了?”
雖然她剛才也沒怎麼看。
“梔梔一看到我,就會跑了。”少年骨肉勻停的手指細細撫過她下半張臉,指腹摩挲著她生來上翹的唇角。
“我剛才都沒跑,我現在跑什麼?”祝遙梔覺得這夢真奇怪。
她想起正事,就說:“不繼續煉化了?”
周圍瞬間冷了下來,連溫泉的水溫都好像下降了些許。
而後高挺的鼻梁貼上她的肩胛,薄唇擦過她的耳畔,話語帶來的冰涼氣息鑽進她的耳孔:“好、啊。”
這聲音冰涼得近乎冷峻。
祝遙梔有些奇怪,下一刻,她被觸手纏繞抬高,披散在背後的長發被拂開,冰涼卻洶湧的吻落了下來,她下意識弓起脊背,蝴蝶骨伶仃脆弱。
這次的吻與之前都不一樣,多了一些東西,她有些恍惚地反應過來,唇舌之間伸展出細小的觸手,細密而黏潤,被親吻過的肌膚泛起一陣難言的潮熱。
之後換成觸手蒙住了她的雙眼,細密吮弄她的眼部,連眼睫毛都沒有放過。祝遙梔感受著邪神骨節修挺的手指,忍不住伸手攥住了前麵的一枝杏花。手指用了力,剝開粉灩薄紅的杏花瓣碾磨杏蕊,不消片刻手指上就一片甜香黏潤。
山月空濛,溫泉周圍的花枝如她一般戰栗著盛放,落花紛濺如雨。
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不再克製得輕柔緩慢,而是不容拒絕的強勢,又精準地讓她靈肉沉湎。
另一隻手掌覆在她丹府上,沾染她的體溫,冰涼的異物感不再那麼強烈,殘存的元陽被緩緩牽引,化作暖流湧進周身靈脈。
有些狠了,過量的歡愉之後總是有些倦怠,但身後的邪神並不體諒。每一次盛放都被延長,不待她回神又拽她跌進無儘狂潮,她失神的抓緊手中那枝杏花,揉至荼蘼軟爛,甜香四溢。
靈脈被暖流充盈,舒適得她指尖酥麻,接連的快慰徹骨銷.魂。祝遙梔沒什麼力氣地靠在那些觸
手上,輕聲嘟囔:“都說了緩一些,怎麼非要跟我對著乾,剛才不是還很聽話。”
邪神沒有說話,也沒有聽從她的話。堅決而強勢,歡慰過量得近乎殘忍。
祝遙梔閉嘴了,不說了,說了好像更過分了。
都怪這詭異的熏香,雖然隻是在幫她煉化元陽,但她連神智都要渙散了。
當然,沒撐多久她就昏過去了。
觸手移開,邪神垂眸,雙目緊閉的少女呼吸均勻,眼尾還含著些許生理性的水汽,像是哭泣後的淚痕。
祂還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