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你發的什麼瘋?”朝璃站在正殿門口,看著遍地狼藉,
驚得瞪大了雙眼,而後又幸災樂禍道,“你死定了,等師尊來看他怎麼收拾你——唔!”
“小嘴挺能叭的,”祝遙梔單手捏著她的臉,掰來掰去,“看看這幾麵牆,有沒有你喜歡的?我再把你一巴掌拍進去。”
剛從牆上被摳下來的朝璃立刻驚恐地搖了搖頭。
祝遙梔嫌棄地鬆開手,朝璃一溜煙跑了,跑遠了才敢跟她說:“我要告訴玉哥哥你欺負我!”
祝遙梔:“等我把你倆一塊拍進牆裡,你們就老實了。”
她闔上殿門,把手中長劍釘在門後,再走去高台上的主座。
祝遙梔用靈力蕩開冰玉主座上的殘渣,在上麵盤坐修煉。
她忍不了,那就直接跟劍閣那群老登撕破臉算了。
所以要儘可能地提升自身實力。
寒英殿靈氣純厚,特彆是這張冰玉座椅,似乎能夠引動她體內的冰靈力加速運轉周天,祝遙梔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真是白便宜薛徊這麼多年了。
無語了,如果她能夠正常修煉進階,就不會被李眉砂拉開那麼大的差距。
祝遙梔本來修煉得好好的,但朝璃又在門外叭叭叭說個沒完,她隻好不耐煩地睜開了雙眼。
失算了,應該直接把這癲婆禁言。
祝遙梔推開殿門,隔著地上釘著的長劍,看到了朝璃和司空玉。
哦,司空玉這個廢物,居然醒了。
祝遙梔一瞥過去,發現司空玉身上的傷都痊愈了,而且修為也回到了築基期,甚至已經到了築基後期,離結丹隻有一步之遙。
她不由得疑惑,難道這小子真的在禁地尋得了什麼機緣?
她一臉嫌惡和疑惑,但不妨礙司空玉欣然地對她說:“師姐沒事就好,隻有親眼看到你,我才能放心。”
旁邊的朝璃看著司空玉對祝遙梔的關懷,一臉不可置信,“玉哥哥?”
她抓住司空玉的袖角,撒嬌似的拽了拽,“玉哥哥,剛才祝遙梔欺負我.”
司空玉抬了抬手,不輕不重地把袖角從她手裡抽了出來。
“玉哥哥?”朝璃怔住,小臉一下子就白了。
祝遙梔不想摻和這兩人的破事,皮笑肉不笑的說:“都給我滾,彆逼我扇你們。”
她伸手
想把殿門關上,司空玉卻上前了一步,“師姐,從前是我錯了,你幾番涉險救我,我才看清了自己的心”
祝遙梔聽得想吐,不耐煩地打斷他,“夠了,我沒空聽。”
真是好笑,輕飄飄的一句我錯了,有個錘子用。
司空玉還想再說什麼,祝遙梔就說:“這些話你還是拿去哄你的小師妹吧,沒看到她都快哭了?”
朝璃本就臉色難看,一聽到司空玉剛才對祝遙梔說的話,身形都晃了晃,“玉哥哥,你在說什麼?你怎會有錯?”
她轉而看向祝遙梔,話語立刻尖銳了起來,“錯的是你!祝遙梔,你個賤人,竟然用了合歡蠱這樣的狐媚手段!要不是你,玉哥哥怎麼會這樣對我——”
祝遙梔直接一巴掌抽了過去,順便把她禁言,然後彎起唇角說:“我是個純潔善良的小女孩,聽不得臟東西。”
她其實更想抽司空玉,但是係統警告過她,再傷害司空玉就要奪舍她,隻好作罷。
一想到這,祝遙梔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還不快滾?是想讓我把你倆一塊拍進牆裡,賞你們個珠聯壁合?”
珠聯壁合,但是牆壁的壁。
司空玉並不理會一臉驚惶委屈的朝璃,隻是看著祝遙梔說:“師姐,我很快就能追上你的修為,站在你身邊的,一定是我——”
他還沒說完,天地間忽然傳來一聲轟鳴,猶如石破天驚。
祝遙梔心頭一跳,立刻在識海裡問係統:“怎麼了?魔教打過來了?”
那她就得立刻扛著正殿的冰玉主座跑了。
係統:“不是,是你的後爹,出關了。”
祝遙梔:?
她循聲望過去,隻見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上忽然霞光彌漫,即使是在黑夜裡,也明媚燦爛。
係統說:“這是渡劫雲霞,你後爹好像,突破合體期了。”
祝遙梔想了一下這個世界的修為等級劃分,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
合體期的修為,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概念,但一聽上去就好厲害的樣子。
隻是一瞬間,白玉長廊儘頭就出現了一道人影。
青年一身紅衣,未束的長發披散下來,陰沉沉的,像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祝遙梔有些怕了,這人的氣場太恐怖了,大晚上的,瘮得慌。
“師姐.”司空玉還想再說什麼,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司空玉整個被抽飛出去,砸進廊下的庭院裡。
祝遙梔沒有動手,動手的另有其人。
紅衣青年擋在祝遙梔身前,冷聲說:“哪來的賤人,敢勾引我霎雪劍正統!”
祝遙梔:?
她後爹好美麗的精神狀態。
不過她爽了,她不能打的司空玉有人替她打了。
下一刻,陰暗瘋批的後爹轉過身來,立刻換了一副春暖花開的表情,溫聲說:“好孩子,都長這麼高了。”
祝遙梔一看,她後爹長得比他的精神狀態還要美麗,膚白貌美大長腿,深邃眉眼帶了些異域感,就是死氣沉沉猶如厲鬼。
她張了張嘴,叫了一聲:“.小爹。”
好奇怪啊,她真沒想過她有一天會叫出這個稱呼。
她的小爹燕霜客溫和點頭,伸手似乎想摸她的頭,但他想起這隻手剛才扇過司空玉,就拿出一方絲帕細細擦乾淨,然後才摸了摸祝遙梔的頭。
“好孩子。”
被摸頭的祝遙梔:“.”
好怪、真的好怪。
而朝璃眼見司空玉被扇飛出去,怨恨地瞪著祝遙梔,“祝遙梔,都怪你!你怎麼敢讓人打玉哥哥!”
“你敢在我霎雪劍正統麵前大呼小叫?”燕霜客立刻陰森著臉,一巴掌把朝璃也抽飛出去。
然後他轉過頭,又是一臉溫和地對祝遙梔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受苦了,好孩子,你怎麼都不扯我的頭發玩了?”
“呃,扯頭發聽起來像是我小時候才會做的事情,我現在長大了。”祝遙梔不由得看了一下,燕霜客墨發如緞,看起來確實很好扯的樣子。
“是呢,”燕霜客比劃了一下,“之前你還是小小一隻,我抱你的時候都不敢用力。”
祝遙梔算是看出來了,她這瘋瘋癲癲的小爹,對彆人是超雄,對她是超雌。
“要不,小爹,我們先進來說話。”祝遙梔示意燕霜客進正殿。
“好。”燕霜客順手闔上了殿門。
但是祝遙梔忘了正殿已經被她劈得稀巴爛,頓時尷尬了起來。
燕霜客又開始渾身冒冷氣,“哪個小賊敢砸你的地方?”
祝遙梔:“.不是,是我砸的。”
燕霜客瞬間變臉,“隻要你開心,把劍閣全砸了也沒事。”
祝遙梔撓了撓頭,“我們還是去偏殿吧,這裡不用收拾。”
她還要留著故意氣薛徊。
寒英殿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