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誅邪箭(2 / 2)

祝遙梔聽得背脊發涼。

曲漣說:“還好遙梔你沒有受傷,我和師弟身上的傷都愈合了,那些變成孽物的人,他們傷勢太重,根本沒辦法用治療。”

“我隻是運氣好。”祝遙梔不著痕跡地避開了曲漣的目光。

就在這時,前麵不遠處傳來了慘叫聲:“啊!彆吃我,彆吃我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他們很快就趕了過去,曲漣擋住了那隻撲上來的孽物,祝遙梔和應泊川

拿出治療的丹藥喂給受傷的修士,他的一隻手臂已經被孽物咬斷了,鮮血橫流。

“道友,我是不是也會變成孽物?我不要,求求你救救我,我娘還在等我回去”少年氣若遊絲,眼神也有些渙散,“阿娘,我好想再吃你做的藕粉”

“彆多想,你會好起來的。”祝遙梔有些心酸,媽寶女聽不了這個。

這個修士已經吃不了丹藥,她就把丹藥碾碎了灑在他的傷口上,應泊川再用靈力把丹藥化開,滋養他的靈脈。

等他們包紮完傷口,這個修士已經暈了過去,不過還好,氣息已經穩定了下來。

曲漣也解決了那隻孽物,提著刀甩開上麵粘稠的黑血。

她臉色很蒼白,手裡緊緊握著一塊物件,輕聲說:“這隻孽物,在變成這樣之前,是我們搖光闕的師妹,我砍下她的頭顱時,看到了她嘴裡的弟子令,我殺了她為什麼會這樣呢?”

應泊川說:“師姐,你殺的是孽物,它已經不是我們的師妹了,師妹最後可能是想把弟子令吞下去,這樣我們就認不出她了。”

祝遙梔輕歎。

這些人又做錯了什麼呢?他們都是各個宗門的佼佼者,本該意氣風發,但卻隻能在榴花汀埋骨,甚至失去自我淪為孽物。

這時,前麵又傳來了孱弱的求救聲:“救救我”

曲漣很快振作起來,她的眼神也更加堅定了,“師弟,你留下照顧這個修士,遙梔,我們去救人。”

“好。”祝遙梔跟了上去。

然而,當她們縮地成寸地疾掠而去,卻看到一隻長滿血泡的孽物,沒有五官,頭頂的血泡裡吐出舌頭,說著和人一樣的話語:“救救我,救救我”

祝遙梔看到了不少被它的求救聲吸引過來的修士,其中還有幾個仙盟修士。

“該死,被騙了。”曲漣咬牙切齒。

這隻孽物利用了他們的同情心。

周圍其他的孽物圍了過來,將他們圍在中間,如同圍困獵物。

祝遙梔從錦囊裡抽出了一把劍,沒時間給她精挑細選了,先湊合用著。

那隻孽物一邊說著“救救我”,一邊朝一個女修撲了過去。

祝遙梔持劍擋了上去,劍上冰霜蕩開凍結了那隻孽物從血泡裡噴出的腥臭液體。

但周圍那些孽物也撲了上來。

“小心點,彆被它們的血濺到!”

“如果被咬了及時處理。”

修士們相互提醒。

但大部分人本就受了傷,禁地裡又沒有天地靈氣,靈力不斷損耗,最後逐漸敗退下來。

但周圍全是孽物,他們退無可退。

祝遙梔手上的劍被一隻孽物咬住,開始寸寸腐蝕,她隻好扔掉了劍,但另一隻孽物立刻撲了上來。

危急時刻曲漣一把將她拉到身後去。

祝遙梔才有時間拿出新的一把劍。

“曲姐姐,你還好嗎?”祝遙梔有些擔心,曲漣握著刀的手在細細發顫,虎口已經撕裂出血。

“沒事。”曲漣還是擋在她身前。

但這些孽物越來越多,曲漣的刀卡在一隻孽物的頭顱之中,另一隻孽物一甩尾巴,鋒利的鱗片朝著她的脖頸削了過去。

“小心!”祝遙梔想去救她,但孽物咬住了她的劍。

關鍵時刻,木偶少女從天而降,砍斷了孽物的尾巴。

一群傀儡雀迅疾如電,無懼孽物的血肉,直接飛進孽物身軀,從內部把它們著爛。

戰況好轉,祝遙梔抬頭往上看,幽藍群花為她的視線讓步,她看到了一隻巨大的飛舟,揚著仙盟的徽印,一道纖柔身影靜立船頭。

其他人也看到了,紛紛振奮起來:“太好了,是洛音長老!”“我們有救了。”

但很快,有人搖了搖頭,“不,洛音長老會來這裡,隻能說明一件事——菱鎮也淪為這些孽物的巢床。”

“是啊,這麼大的飛舟,菱鎮幸存的人應該都在上麵。”

祝遙梔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座飛舟其實飛得很低,被上麵的幽藍水域給壓了下來。

他們像是被困在了深海裡。

“必須找到邪神,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可是,邪神在哪啊?我們在禁地找了這麼久,根本就沒有見過祂。”

“.”祝遙梔聽到了自己淩亂的呼吸聲。

她知道邪神在哪,可是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識海中突然傳來係統斷斷續續的話語:“快去、救男主邪神要殺他.”

祝遙梔反應過來,司空玉沒了她的木劍,也就失去了

她的氣息的掩護,邪神自然就發現他闖了進去。

她都能想象到,小怪物沒找到她,卻發現了擅闖的司空玉,估計氣得要把司空玉撕了。

祝遙梔不敢賭,她好不容易在這個世界再活一次,不敢賭司空玉死了這個世界會不會崩塌。

所以她隻好回去。

“曲姐姐,我得去找我的師弟。”祝遙梔對曲漣說。

曲漣說:“好,要不我跟你一塊去?這樣安全些。”

祝遙梔:“不用,曲姐姐先去看看泊川那邊情況如何。”

“好,注意安全。”

祝遙梔對禁地很熟悉,很快就再次走進了最深處那座宮殿。

一踏進去,她就感受到了彌漫在四周的凜冽殺意,濃厚得幾乎要凝成實質,如同一場醞釀的暴雨。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氣息,殺意有所平息,像一場暴雨化作輕風拂過她臉頰。

祝遙梔循著記憶,返回了蓮花湖上的水榭,不過,藕葉荷花和亭台樓閣已經消失不見,像是被原地蒸發,銀白觸手鋪了滿地,藍金花紋快速閃動,暴躁地炸出尖刺。

祝遙梔還在找邪神的身影,但少年的手臂已經緊緊環住了她的腰肢,“梔梔,他是你帶進來的?”

她看過去,差點驚叫出聲。

司空玉跪在地上,原本的白袍已經被鮮血浸染成了一件血衣,他像是被解剖了,每一寸皮肉,每一節骨頭,每一個臟器,都是破碎的,但又被黏合在一起,她可以透過血肉和白骨的間隙,看到他胸腔裡還在跳動的心臟。

青年朝她的方向抬起頭,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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