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被邪神一個擁抱抵在了屏風上。
“梔梔,”少年聲音有些低沉,清冷的,帶著些許沙啞
,“好多人,好多,要搶走你。”
祝遙梔搖了搖頭,“你彆想太多,他們隻是貪圖我的錢財。”
她話音未落,屏風那一邊傳來兩個個少年的交談聲:
“剛才那位小姐呢?怎麼一轉眼人就不見了?我還想畫一幅丹青送給她呢。”
“畫在你身上麼?狐媚子的玩意兒。”
“嘁,你彆五十步笑一百步,怎麼,當了三年的清倌,今晚恨不得能死在人家裙下。”
“你也彆擱這埋汰我,那般樣貌的女子你不心動?我看到她,才知道為什麼之前的頭牌甘願掏錢倒貼王家夫人,隻要能陪她一晚,金銀細軟又算什麼呢。”
祝遙梔:“.”
夠了,彆再煽風點火了。
邪神身上的氣息越發危險,衣袍下的觸手不安地躁動,衣擺被帶起一角,祝遙梔甚至看到了上麵覆蓋著堅硬鱗甲和銳利棘刺,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敵意。
為了防止小怪物暴起殺人,祝遙梔隻好伸手環過邪神腰間,以這種方式把祂困在懷裡。
被她抱住的邪神奇跡般地平靜下來,衣擺下的觸手也收起了鱗甲和棘刺,看上去柔軟得不可思議。
因為祝遙梔從來都是被動接受,她不曾親過邪神,連主動擁抱都少得屈指可數。
邪神把下巴擱在她頭頂的發旋上,輕輕蹭了幾下。
“你放心,我不喜歡他們,一個都不喜歡。”
祝遙梔安撫地拍了拍祂的背脊,挺好的,沒有什麼是她主動親近解決不了的。
把邪神哄好了之後,祝遙梔看著大堂裡的高台陷入沉思,之前裂成四瓣的高台已經恢複如初,上麵歌舞正酣。而那些魔修也全都不見了蹤影,整座弄香樓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她想了想,抬手捏訣,把方楹給召了出來。
“見過聖女殿下。”方楹向她行禮,豔麗紅衣拖著長長的後擺,上麵嵌滿了長著羽毛的眼球。
祝遙梔說:“還記得我之前讓你留意過的那個劍修嗎?他在哪?”
方楹說:“還在那個地下溶洞,不過另外兩個修士被李眉砂救走了。”
祝遙梔並不意外。
她想起之前在水鏡裡看過的場景,天外奇物,血肉畸變.太倒胃口了。
祝遙梔並不
想去,就吩咐方楹:“你去把地下溶洞那兩人帶上來。”
“是。”
片刻後,方楹就把昏迷不醒的司空玉和朝璃帶了上來,安置在弄香樓的一個房間裡。
祝遙梔伸手指了指司空玉,對方楹說:“你能看出他身上有什麼古怪嗎?”
方楹打量了片刻,搖了搖頭,“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築基期劍修。”
祝遙梔皺眉,下意識看向鴛鴦大床上躺著的司空玉,心想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而方楹出聲提醒她:“聖女殿下,之前那兩個修士回來了。”
祝遙梔會意,他說的應該是曲漣和應泊川,還好來的不是李眉砂。
她擺了擺手,示意方楹離開。
於是這間雅間裡隻剩下她和邪神,還有床上躺著的司空玉和朝璃。
“梔梔,很關注,他。”邪神用指尖撓了撓她的手心。
“誰?”祝遙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邪神指了指床上的司空玉。
“啊?”祝遙梔一頭霧水,“你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邪神的眼睫低垂下來,“梔梔、看他時,情緒很,強烈。”
“當然,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祝遙梔說。
“討厭?”邪神的眼睫又輕快揚起,“不是喜歡,就好。”
“那必不可能。”祝遙梔簡直要吐了。
她不想和司空玉待在同一個房間,於是拉上邪神快步離開。
本來想直接回禁地的,但是一想到曲漣和應泊川還在懷疑她,那她還是留在弄香樓比較好。
於是祝遙梔帶著邪神去了一個清靜點的雅間。
一走進去,祝遙梔就嫌棄地甩出好幾張淨塵符,先把這個雅間收拾乾淨,沒忘記把所有熏香都撤了。
“梔梔,很累?”邪神熟練地將她抱到自己的觸手上,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
“確實累。”祝遙梔疲憊地閉上眼睛。
就是說,被李眉砂折磨得一滴靈力都不剩了。
她甚至還有些餓,但是桌上那些精致漂亮的糕點她又不敢吃,萬一裡麵有什麼催.情的藥物就不好了。
“那梔梔,就不要,見那麼多、人,”邪神低頭愛憐地吻她的眉眼,“隻和我,在一起。
”
這是占有欲麼?
祝遙梔哄騙的話語張口就來:“好,等這些破事忙完。”
於是細細碎碎的親吻輕柔落在她臉上,她還聞到了甜絲絲的花香。
被哄一句就開心成這樣呢。
祝遙梔本來想就這樣眯一會,但她忽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李眉砂的靈息還留在她身上!
雖然方楹如約放了曲漣和應泊川,李眉砂不至於出爾反爾讓她爆心而亡,但是,打進魔教聖女體內的靈息出現在她這個正道修士身上,隻要李眉砂一感應,那她不就爆馬甲了嗎?
得趕緊趁著李眉砂還沒追殺過來,想辦法抹去他的靈息!
於是祝遙梔睜開雙眼,從邪神懷中起身。
邪神有些依依不舍地伸手環住她的腰,“梔梔,怎麼了?”
“有件急事。”祝遙梔本來想直接扒拉開自己的衣裳看看情況,但看到邪神明顯並不滿足於擁抱的眼神,放在腰帶上的手又默默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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