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這種私底下可會疼老婆了!”
他們不知道祝遙梔和邪神的聽覺遠超常人,這些悄悄話全都被聽到了。
祝遙梔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挽著邪神的臂彎走得飛快,像是後麵有鬼在追。
走得太快,街道儘頭拐彎的時候,她差點被人迎麵撞上,還是邪神將她攬過去才險險避開。
“這位姐姐,對不住。”來人是一名小姑娘,她手裡原本抱著一堆書,現在全掉地上了。
“沒事。”祝遙梔彎腰下去,幫她撿書。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那小姑娘連忙蹲下去,自己把書撿起來。
她撿著撿著,忽然輕輕“咦”了一聲:“好像有什麼,在發光?”
祝遙梔看過去,發現這小姑娘撿書撿到了邪神的衣角附近,衣擺下還有什麼能發光,當然是那些觸手!
邪神若無其事地指了指那個小姑娘,問她:“吃?”
祝遙梔眉心一跳,連忙走過去擋在那姑娘前麵,說:“可能是風大,燈火晃眼,夜深了,姑娘還是早些回家去吧。”
“哦哦,好,姐姐你也早些歸家哦。”小姑娘沒有多想,抱著書走了。
祝遙梔鬆了一口氣。
但少年邪神冰涼的身體忽然從背後貼了上來,話語幽幽:“梔梔。”
祝遙梔的腰被祂的手臂環過,力道把控得很好,不會弄疼她,但也掙脫不了分毫。
“怎麼了?”祝遙梔側過臉看祂。
少年容貌被兜帽掩住,半張臉都在陰影裡,那瑰麗奇絕的眉眼越發深邃,路邊的燭火照不亮祂幽深的瞳孔。
邪神緩聲問:“我們,是什麼?”
祝遙梔怔了一下,然後眨了眨眼睛,“是小兩口呀。”
那雙星藍眼瞳像是能夠看穿她,“隻是,一起、吃飯,對麼?”
“.”祝遙梔沉默了。
她忽然覺得,邪神又好騙,又難騙。
不過合歡蠱不解,她性命難保,所以她不介意哄騙,伴侶就伴侶,反正她敢說邪神就敢信。
祝遙梔啟唇欲語,邪神卻忽然伸手輕輕捧住了她的臉頰。
“在他們,眼裡,我是、怪物。”邪神記得這個屢次聽到的稱呼,從那些追殺祂的修士口中說出。
“我不在意,螻蟻的、看法。”祂隻是安靜地注視著祝遙梔,“可是,在梔梔、眼中,我是什麼?”
“剛才,梔梔在怕,怕被、彆人發現,你跟怪物,在一起。”
“不是。”祝遙梔搖了搖頭,她隻是擔心那個無辜的小姑娘而已。
她剛想開口,反正到她這個地步,什麼甜言蜜語都能張口就來。
但她還沒能說出一個字來,少年低頭,以吻封緘。
冰涼而柔軟的雙唇覆在她唇上,輕得像一片霜雪。
僅此而已,並沒有深入。
當然,因為祝遙梔並沒有教過邪神,要如何接吻。
祝遙梔心中有些警覺,邪神為什麼不讓她說話,是察覺到她在說謊嗎?
可是之前無論她說什麼,這小怪物都會相信的。
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係統提醒過她,邪神正在接近成年期,對話語和情緒的分析理解逐漸完善,也不是沒有可能。
祝遙梔一動都不敢動。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邪神才抬起頭,但仍然和她保持著一個近到有些曖昧的距離。
少年認真地看著她,銀睫藍瞳如冰川星海,“如果,吃一樣的、食物,做一樣的、事情,我和梔梔,會變得、一樣嗎?”
祝遙梔沉默了一下,然後故作輕鬆地微笑,“變得和我一樣做什麼,我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說過不喜歡人的。”
“可是梔梔,隻會,喜歡、同族。”邪神垂落眼睫,鬢邊碎發像是耷拉的白貓耳朵,“我,沒有心,我,是怪物。”
“我想,像人一樣,喜歡梔梔。”少年俯身,唇貼著她的唇輕聲說,“我第一次,有喜歡、這種情緒。我還,不太會,我會學,不要,不喜歡我。”
“.”祝遙梔心情複雜,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她側過臉,轉身緩緩抱住了邪神,身高差距太大,她像是躲進祂懷中。
擁抱很好,因為相擁時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她擔心她現在說謊會被看穿。
祝遙梔輕聲說:“你對我很好,不會不喜歡的。”
邪神沒說話,也沒有追問她,隻是輕輕撫摸她的長發,指腹從上往下摩挲著她每一節脊骨,帶著幾分確認的意味。
長街兩邊零星幾盞燈火都熄
滅了,他們在黑暗中相擁。
半晌,邪神才說:“梔梔,養不好,你自己。”
冰涼的手掌細細丈量她的肩背和腰身,祝遙梔輕輕“嗯”了一聲:“太瘦了,估計有些營養不良。”
那得怪劍閣那群人了。
“那為何、拒絕,我的,喂養?”邪神似是不滿,輕輕撓了撓她的肩,像小貓磨爪子。倒是不疼,畢竟隔了好幾層衣裳。
祝遙梔被撓得愣了一下,“誰教你這樣撓我?”
少年“唔”了一聲:“是梔梔,先撓我的。”
“我什麼時候.”祝遙梔忽然收了聲音,她想起來她昨晚確實撓過,受不住的時候。
她尷尬地沉默了。
而邪神還沒放棄,又撓了撓她,“讓我、哺育你。”
可能是表達的誤差,但這樣說真的好奇怪。
祝遙梔想起自己假冒山神的時候,那些魔修試圖給她投喂的東西,頓時汗流浹背。
她緩聲說:“你要喂也可以,但我不一定能吃。”
邪神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吃我?”
“你”祝遙梔哽了一下,吃觸手還是吃蝴蝶?她沒有這種癖好啊!
一時間分不清楚眾妙門那些食修做的東西和這些,哪一個更加歹毒。
她連忙解釋:“我們人的腸胃很脆弱,要吃煮熟的食物。”
“煮熟?”邪神理解了一下,然後問,“用火?”
祝遙梔:“嗯,差不多。”
邪神:“那我們,回去。”
祝遙梔想了一下,問:“你能不能讓整個菱鎮的人都忘記我們?”
不然明天玲瓏七闕那些人過來一查就露餡了。
邪神:“唔。”
然後,祝遙梔隻覺渾身一輕,她被橫抱起來,一隻觸手卷住傘柄撐起了那把油紙傘。
再次回到禁地,祝遙梔一看到那些鐫刻符篆的鎖鏈,忽然想起邪神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