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達裡安拉長語調，更感興趣了，挑起眉，向她的方向傾斜著蹲下身子，繼續問道：“您怎麼知道呢？”
少女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鎮上的人說，我是因為被惡魔詛咒了才會生出這樣的眼睛，什麼也看不見。”
達裡安還是在一旁默默觀察她，而她卻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東西，猛地抬起頭道：“對了，先生，我的狗賽琳不見了，請問你有看見一隻白色的，高高壯壯的狗嗎？”
“沒有。”達裡安漠不關心地回道，正尋思著是吃她還是不吃她。
雖然自己現在很餓，但是在這荒無一人的森林裡待著也著實寂寞，不如把她當作自己的仆人，等不感興趣了再吸血。
他正在心裡下了這一決定，回過神來發現少女聲音有些哽咽顫抖，麵容侵染上悲傷。
她急切地問道：“那麼先生，您可以幫我找一找我的狗嗎？”
看到她快要哭了的樣子，達裡安不免心生煩躁，敷衍地點頭，過了會兒沒聽到回應才想起她看不見。
他答：“可以。”
在女孩的懇求下，他又跟著她進了小木屋，陪她拿她的拐杖。
這破舊的小木屋並不牢固，兩個人站上去便開始吱呀作響，原木做的牆壁有些潮濕發黴，但裡麵物件還算齊全，角落裡一張小小的床就占了不少空間，隔壁還有一個桌子，上麵擺了一塊凹凸不平的木板，還有一件碗狀的東西。
那個碗裡麵，應該裝過血液。
而且和她的血液是一個味道的。
在這混雜著黴味和潮濕的味道的空間裡，他精確的判斷。
發現了這事以後，他的視線便落到了女孩身上，更加好奇了。
女孩正在摸索著自己的拐杖，步伐有些蹣跚。
“對了，我叫賽莉爾達，您叫什麼名字呢？”她一麵找拐杖一麵問。
“達裡安，”他回，“這桌子上放的那個像碗一樣的是什麼東西？”
“那個嗎？”這時她已用腳觸碰到了拐杖，再輕輕彎腰，手胡亂摸了一會兒就摸到了自己熟悉的拐杖。
“那個是我拿來搗藥的工具。”她柱起拐杖，另一隻手向前左右試探，終於摸到了他，“好了，我們走吧。”
他們一同出了門，踏上泥濘不平的地，三兩隻烏鴉盤旋在遠處，時不時叫兩聲。
“先生，您可真是個好人。”她忽然很開心地扭過頭對著他說。
“為什麼這樣覺得？”
“鎮上的人們都因為我這眼睛而排擠我，可您卻不一樣，即使知道我是這樣的不詳之人，仍願意幫助我。”
第一次聽到人類的讚美，他的臉竟悄悄升起了一團紅暈。
以往人類對他們吸血鬼要不就是憎惡，要不就是恐懼，從來沒有人會覺得吸血鬼是好人。
發覺自己臉上燙燙的，他彆扭的轉過頭去。
“你愛這麼想就這麼想著吧。”
走著走著，他竟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腥臭難聞，還有一種獨屬於動物的氣味。
達裡安把身旁的少女的步伐按下了。
他對血液的味道比較敏感，應該是有什麼動物死在那裡了。
他又側身看了看塞莉爾達平靜的麵容，想到她剛剛哭泣的可憐樣子，有些煩躁。
讓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知道遠處有一具腐爛的動物屍體，還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呢。
算了算了，既然決定了讓她做自己的仆從，那就不捉弄她了。
“你在這兒站著，我去前麵看看。”
“好。”她乖乖站著，隻不過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