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寒順著她說:“我知道的,你打得過,隻是現在不是一味硬剛的時候,你相信我。”
“如果你信我,就不要拒絕我,我可以幫你。”
靈棲抬眼看過去,在陳清寒黑白分明的眼中看見一絲詭異的信念,她一時間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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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滲出水,空氣中一股潮濕的味道,凝結在重燁身上,他身上太涼,水珠凝結後就成了冰碴子。
他腳步不停,任由窄巷肮臟的地麵弄臟他的衣袍,他走到儘頭。
手裡的破雲槍被他靠在地上,他隻身走過去,語氣很冷:“我說過,你再來,我會殺了你。”
地上那人被打得狠了,氣喘著緩緩道:“殺了我?……那你來呀?”
“你以為我不想嗎,魔族人,都該死,你也不例外。”重燁輕聲道,掃視一圈竹斐鳩身上的傷,“我對你太仁慈了,才會讓你一次次出現在她麵前。”
竹斐鳩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東西,大聲笑出來,牽動他的傷口,又疼得咳嗽:“仁慈?我去你大爺的重燁!你也配!”
“在你眼裡,魔族人都該死,你這種人才罪該萬死!你忘記了你也是魔!”
重燁眼神未變,靜靜地看著他垂死掙紮,“我和你不一樣。”
“哦,我忘記了……你不是魔,你也不是神,你偷來的身份和神骨,偷來這金玉良緣,世人隻知道你是福神,隻有我知道,你什麼都不是!”
竹斐鳩畢竟年輕,說起話來半點不含糊,大聲嘲諷:“但是你不敢殺我,你也永遠不會殺我!哈哈……”
破雲槍被重燁重新拿在手裡,他給了竹斐鳩一下,居高臨下地:“你說的很對,但那又如何?我是重燁,這點不假,我一步步走上來,怎麼不是金玉良緣,
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金玉良緣,我有的一切都是我精心設計得來的,沒有什麼不應該。”
竹斐鳩痛苦地搖搖頭,想起了靈棲,他發出一聲悲鳴,“你騙她,你不得好死,她永遠不可能要你。”
竹斐鳩心情墜落穀底,他原以為自己才是靈棲最終的選擇,畢竟重燁這人陰險,但是他不一樣,隻是現在看來,他手上也沾滿了鮮血,配不上她。
“我配不上她了……”
重燁不理會他的自言自語,隻覺得好笑,“那有什麼配不上配得上的,她是我的,一輩子都會是。”
竹斐鳩看著他走遠,突然發出一聲狂笑,“重燁,你快要入魔了……你看,就算是有了神骨,還是改變不了任何事。”
他看著重燁身上隱約透出的魔氣,狂笑不止。
一個成神的魔,依舊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而重燁的命運就是死在靈棲的劍下。
這是竹斐鳩很多年前看到的東西,他當時以為自己是窺見天機的天選之人。
那時候他剛剛化形沒多久,重燁已經是風靡三界的美男子,靈棲還是姻緣樹下的無名小草罷了。
重燁的血脈在三界之中不是秘密,但是他本人偽裝得太好,以至於所有人都沒發現他骨子裡的劣根性,還當他是高潔神聖的福神。
那日竹斐鳩撞見他吸食弱小聖靈的靈氣,這是魔族人的修行法術,當竹斐鳩看見他腳邊的妖魂石,什麼都明白了。
當時他隻當重燁是一個神仙罷了,但是沒多久,他心心念念的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