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詠賦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意?”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意?”汪青野寸步不讓。
眼見兩人能在黑魚究竟是想被片成片做成酸湯魚還是被煮成魚湯上爭執不休,李意清主動出聲道:
“既然兩位公子意見不一,便一半做成魚湯給汪青野喝,剩下片成酸湯,茴香,去辦吧。”
茴香偷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房內。
遲鈍了片刻的汪青野忽然反應過來,又不是自己受傷,自己喝什麼魚湯。
“師娘……”
李意清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看著元詠賦道:“你兄長的意思,是可以隨我一道回去,去太學讀書,又或者留在江寧書院。你自己選?”
元詠賦看著李意清。
太學在京城僅次於國子學,光是入學就需要七品以上的官位打底。
“我留在江寧書院吧,曾祖母身體江河日下,祖父也漸漸力不從心,兄長在官場斡旋,我落後一步,便留在親長身邊再侍奉幾年。”
元辭章帶著孟氏的罪證回到京城後,由太子作保,憑借功績官複原職。
現在孟氏正在被清算,等清算完成,元辭章極有可能更進一步。
李意清道:“也好。”
幾個人又講了一會兒話,便有侍女來請。
“殿下,二公子,汪小郎君,可以用膳了。”
餐桌上難得陷入沉默。等李意清用完飯,門口傳來小廝的通報,“殿下,元相說有東西托你帶給大公子。”
李意清定眼看去,小廝手上捧著兩冊薄薄的書。
她微微頷首,示意毓心將元相的親筆妥善收好。
未到午時,一路上陽光明媚。李意清看見一箱箱行李被搬上馬車,最後在茴香和毓心的催促下最後一個走上馬車。
一個上午沒見著的元相忽然出現在元府的大門,看見李意清掀開車簾,擺了擺手,“殿下,此行一帆風順。”
李意清點了點頭,“外麵炎熱,祖父回去吧,不必相送。”
她說完,將簾子放了下來。茴香打著扇,漸漸地手垂了下去,發出淺淺的鼾聲。
毓心主動接過垂落在她手上的扇子,看向李意清道:“殿下準備走海路回京,現在是準備去秀州?”
“是,從秀州上船,順海而上,到燕州港停靠。”李意清微微點頭,“若是走陸路,難免要經過淮北大地,那一片為孟氏所在,還是能不去招惹就不去招惹的好。”
毓心心裡了然。
兩人起初還能說著話,到了下午個個都沒了精神,在馬車中打起盹來。
夜間的時候,已經出了江寧地界。
一行人改換乘船,沿江而下,在水麵上漂泊了三四日,船停靠在了秀洲府的碼頭。
後麵有大半個月在水麵上漂泊的日子,李意清深知這一點,趁著能在陸地上遊玩的這段時間卯足了勁采買東西。
行船的必需品都是已經準備好的,她這次主要采買的,是一些回宮送給皇帝皇後的禮物。
李意清帶著毓心和茴香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