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可忌諱的,”孟韞潯聲音冰冷,她上前兩步,看見倒在地上的琉璃瓶,嘴角綻開一抹笑容,“劇毒的琴蛇粉,無色無味,華佗難醫……施長青,這次你功不可沒。”
本看著虛弱的施長青立刻拍了拍衣袖站起身,朝著孟韞潯拱手道:“幸不辱命。”
洛石怒吼出聲:“你竟然敢騙殿下!你這廝!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施長青舉起雙手作無辜狀,神色認真:“怎麼能說騙呢,我可從未主動逼迫殿下做什麼,都是殿下自己選擇的路罷了。”
孟韞潯聽到他一口一個“殿下”,語氣不耐道:“將死之人,也值得你這麼客氣?”
施長青低頭哈腰地站在孟韞潯的身邊,道:“孟大姑娘放心,州府的府兵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孟韞潯投給他一個讚許的目光,“等此間事了,你的功績我會一五一十稟告祖父。”
李意清看著兩人一唱一和,默默將頭靠在元辭章的身上。
孟韞潯注意到她的舉動,輕笑道:“我看於光公主這副樣子,像是已經要昏睡過去了。可千萬不能睡,這琴蛇粉一旦起了作用,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的調笑在接觸到元辭章冰冷的視線時戛然而止。
明明已經是甕中之鱉,卻還這麼一副神情。
孟韞潯不願意承認,可不得不說,她有被那個眼神嚇到。
孟韞潯視線落在他手臂上的傷口上,忽然想到了家中的鄭延齡——那日元昇下了大獄,鄭延齡一整日心不在焉,手中的茶水冷了也渾然不覺,尋了一個怕生變的借口去了牢獄。
回來後,胳膊上也多了兩道傷口。
她再三追問,也隻被敷衍了一句不小心。
孟韞潯怔愣了一瞬間,立刻回過神來,語氣冷淡道:“狀元郎還真是癡情。”
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的狀元郎指的是誰。
孟韞潯沒了看戲的興致,她本想看著李意清和元辭章在毒藥的藥性下一點點斷了生機,可現在想到了鄭延齡,她隻覺得自己胸口發悶。
她是名門貴女,多少少年英傑對她芳心暗許,可是她中意之人,卻視她如蛇蠍,唯恐對她避之不及。
鄭延齡什麼都好,就是不會愛她。
孟韞潯想到了祖父的傳信,直接點出鄭延齡此人已經不可再留。
利用完就丟掉,或者有一絲反叛的可能性,孟氏向來都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
孟韞潯今日出門時,已經吩咐了府上下人準備了毒藥,回去後,想來事情已經一了百了。
她心底有些不是滋味,連帶著能將於光公主踩在腳底的快感都減淡了不少。
“直接動手殺了吧。”
“直接殺了多無趣,”施長青忽然道,“範府多年無人居住,院落中毒蛇不少,等蛇嘗到了血腥味,不知道公主會不會嚇暈過去。”
孟韞潯也很惡心那種細長滑膩的生物,聽到施長青的話音,蹙眉道:“這個法子這麼慘烈,你難不成比我還忌憚於光公主?還是說,你在拖延時間。”
施長青低眉道:“大姑娘說笑了,公主身上的毒粉可是我親手給的,她若活著,我能討到什麼好。施某對孟氏之心,天地可鑒。”
孟韞潯聽他語氣堅定,不似作偽,心中放心了幾分,笑容滿麵道:“我知道你和你的妻子向來和睦,這次是忍冬不懂事,你放心,等我回到潁州,再給你換些好的去。”
她隨意地說道。
施長青的手一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