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清聞言,平靜道:“小公子若是好奇,便去問鄭延齡。”
孟居瀾道:“我問了,可是姐夫就是不肯說,此事我祖父似乎知道,他默許了。”
李意清聞言,拿著湯匙的手微微一抖。
鄭延齡說要扳倒孟氏,孟國公若是能默許,那才是真的好笑。
鄭延齡心思縝密,應該是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應付孟國公。
不過此刻他的目的尚不清晰,李意清也樂於見他們世家內部土崩瓦解,於是並沒多說。
她恢複了拿勺的動作,將一口帶著蓮子的湯羹送入口中,眯了眯眼睛。
像是雪地中吃飽肚子的狐狸,慵懶自在。
“既然你祖父已經默許,你一個小孩子,就不要多問。”
孟居瀾:“……”
二皇子在旁忍不住笑出了聲。
元辭章像是沒有聽到般,隻顧著自己手上的動作。
孟居瀾好聲好氣,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殿下此言差矣,殿下還比微臣小兩歲,這話不妥。”
李意清可有可無地點頭。
孟居瀾臉皮不像二皇子這般厚,見自己在二皇子這兒套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便主動拱了拱手,離開了這邊。
人走後,二皇子道:“皇妹啊皇妹,你變壞了。”
她那一頓手的動作被他儘收眼底,必然知道此事不像表麵那般緊張。
李意清看著二皇子,道:“彼此。”
這句話說的莫名,卻又挑不出毛病。
李意清又吃了四五個栗子下肚後,總算吃好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粉渣,對元辭章道:“我去看望一眼母後,道個彆,咱們就回去。”
元辭章頷首。
二皇子被人忽視,倒也滿不在意。
他和生母養母關係都算不上好,如非必要,他懶得前去搭理。
見李意清走開,二皇子百無聊賴,用手指蘸了杯中的水,在桌上畫了一個“井”,隨口問元辭章,“你可會玩?”
*
李意清去拜見皇後時,她身邊正圍著一群誥命夫人。
見到李意清來,不論私下如何議論她,麵上功夫卻做的十足,紛紛問好,“於光公主安好。”
李意清不理會風語,自然也不會喜歡和她們虛與委蛇。
她走到皇後身邊,皇後身後的下人極有眼色地端來軟凳,放在了皇後的身邊,一抬手就能碰到。
坐下後,各位誥命夫人都沒話找話一般,誇讚著今日李意清身上毛領紅衣很是脫俗。
李意清不語,下半身坐在軟凳,身子微微傾斜,剛好能趴在皇後的腿上。
靜默不語。
誥命夫人個個都是人精。知道於光公主不想回話,轉而講起了京中其他的事情。
“皇後娘娘,諸位夫人,你們可曾聽說了,安國公夫婦的小女兒前些日子跟著夫婿回京述職,瘦了一圈。”
“安國公夫人老來得女,平日裡最是心疼這個幼女,這下可不是心疼壞了?”
“可不是,安國公夫人氣得哭傷了眼睛,連宴會都來不了,在家直罵安國公當初識人不清,不會給女兒挑夫婿。”
“哎,那位夫婿時景和五年的探花郎吧。”
“正是呢,安國公和孟國公同時榜下捉婿,讓孟國公搶了先,好在那探花郎還算有些家底。”說話的那位夫人用手絹輕輕捂嘴,似真似假地歎息道,“可是沒想到同為國公府出去的貴女,一個在家中說一不二,另一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