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脆直接蹲在祝熙語腿邊,以螞蝗為中心,從遠及近、由輕到重地拍打祝熙語的腿,才拍了幾下就見螞蝗從祝熙語腿上掉了下去,周圍圍觀的婦人都頗驚奇。
王元香趕緊在祝熙語麵前給自己的侄子邀功,“這還是韓宥教我的呢,這小子,愛看書,懂得多。”說著她和韓允互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誒喲,怎麼這麼大的一個口子。”王元香聽見這話急急轉頭回來,就見螞蝗呆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大拇指指頭大小的三角口子,鮮血順著傷口流了祝熙語滿腿。
“這這....平常不就一個小口子嗎?這怎麼這麼多血?”王元香這會兒也想不起自己的侄子了。祝熙語的腿本就賽雪得白,襯得傷口更加駭人,血好像停不下來似的。
祝熙語七歲的時候見過類似的場景,於是她反而寬慰起眾人來,“沒事的,我身上的傷口本就比一般人更難愈合。上次受傷也是這樣流血的,醫生說我的體質就是這樣。”
王元香輕輕給了她胳膊一巴掌,“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血是精氣,這麼多血你吃十隻雞都補不回來。”她叫韓允,“允兒,去找你杜叔,看他在哪塊兒地裡呢。找到了讓他去曬糧場,我帶小語先過去。”
祝熙語確實覺得這會兒頭有點暈乎乎的,看了眼在田埂趴著的罪魁禍首,“嬸子,這個能喂雞嗎?”喝了她這麼多血,不喂給雞可惜了。
王元香哭笑不得,用籃子裡的農具把螞蝗挑了進去,“嬸子給你裝上,快走吧,你看你這腿,全是血。”
就這樣,祝熙語被王元香一路攙著去了曬糧場,一路上碰見的人都被她血淋淋的腿嚇了一跳。其實祝熙語能感覺到已經不怎麼流血了,腿上的都是最開始流的,隻是她皮膚白,所以顯得格外嚇人。但她想到了自己的計劃,心裡一動,反而更加配合王嬸,做出一副流血太多腦袋發暈的樣子。
到了曬糧場時,韓允和一個中年男人早已等在那裡了,男人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這口子確實有點大,運氣不好,遇見個大的。”
他去村辦醫務室拿了些紗布,又拿了一小瓶酒精和一袋棉球,回到這裡就見些孩子稀奇地湊在祝熙語腿邊,“這是我見過最大的螞蝗口,那個螞蝗是不是有我手這麼大?”
杜衡啼笑皆非,示意小孩們讓開,“要消毒,再大點就要縫針了,現在先讓它自己長長看。”他沒給祝熙語反應時間,怕這個看起來就嬌氣的姑娘墨跡起來耽誤時間,他直接將酒精倒了上去。
祝熙語覺得像是有人正順著那個傷口在使勁往裡施力,太痛了,她條件反射地想收腿。杜衡早有準備,早就讓王元香握好了祝熙語的腳踝,他用棉球就著酒精擦洗傷口附近的血痕,血痕下還有很多細小的傷口。杜衡很熟悉,都是被稻草根和碎石子劃出來的,隻要下到水田裡的人腿上都不會少,但這姑娘的腿太白了,這些傷口就顯得十分礙眼。
隨著酒精淌過,祝熙語感覺到那些小傷口也像是在被千萬根針一刻不停地紮著,左邊小腿無一處不痛。她無法抑製地淚流滿麵,狠狠咬著後槽牙壓住呼痛聲,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借這個傷達成所願。
“杜衡,她為啥流了這麼多血?你看這多嚇人,滿腿都是。”王元香一臉心疼。
杜衡將紗布纏好,解釋到:“她這個叫做血小板異常,凝血功能要比普通人差很多。”杜衡雖然隻是上韓村的駐村大夫,但他私底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