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西紅柿去皮切開,豐富的汁水濺出幾許,徐月亮愛惜衣物,哪怕係著圍裙,動作仍舊小心翼翼。
她聽力不好,等她察覺到傅辛言站在她身後時,傅辛言的一隻手臂已經繞到了她的胸前。
徐月亮手一抖,捂住胸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傅辛言太高了,高到她對尺寸失去判斷力,她隻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頜和微微滾動的喉結。
男性的體溫普遍高於女性,她的背後無端感知到了一股熱浪,那是傅辛言散發出的。
想起方才自己的自作多情,她臉噌一下爆紅。
鬨過兩次誤會,她早已明白傅辛言對她沒興趣。
但傅辛言總是這樣不聲不響地靠近她,每次都能把她嚇出一身冷汗。
她的動作顯然讓傅辛言很費解。
他莫名其妙地瞅了她一眼,從水池邊的瀝乾架上取過一個玻璃杯,直接對著水龍頭接了杯水,仰頭飲儘。
哎——
生水不能喝!
晚了。
傅辛言已經喝完了一整杯水。
徐月亮揉了揉太陽穴。她那不成器的弟弟都知道要喝涼白開,這位大少爺……還真是什麼都不懂。
徐月亮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水,放在他麵前。
傅辛言並不看她,一板一眼說:“純淨水隻比自來水多幾道過濾程序。”
所以?徐月亮一頭問號,多幾次也是更乾淨啊,而且他家有過濾水,就在自來水水龍頭的旁邊。
算了,她理虧。
把菜擺在餐桌上,徐月亮準備回保姆間。
傅辛言又用那種“你乾嘛”的眼神看她了,盯得徐月亮渾身發毛。
理直氣壯到分不清誰才是有病的那個。
傅辛言長相極其俊美,且從剛才起就沒穿過上衣,一條浴巾走遍全屋。
剛才緊張,徐月亮沒仔細看。
這下麵對麵站著,才注意到他的身材居然意外的健康,肩寬腰細,胸肌精壯,絕不是穿著衣服時看起來那麼瘦弱。
他指了指對麵的位子。
徐月亮眨眨眼。
傅辛言不耐煩:“不餓?”
有點。
可徐月亮不敢。一來保姆不方便和主人同席,二來,說不清是虧欠,亦或害怕,她不想和傅辛言一起。
傅辛言似乎皺了下眉,又好像沒有,低頭吃飯,不管她了。
但也沒說讓她走。
徐月亮隻能攥緊雙手,傻傻站在那裡,看著他吃。
傅辛言做事很專注,像他觀察餐碟上花紋時一樣,吃起東西來也不會分神。
且非常注重秩序,無論桌上擺了多少菜,他都會一道一道來,隻有上一盤清空之後,他才會開始下一盤。
徐月亮再再確定了,這人嚴重挑食。
他隻吃了孜然牛肉和蘑菇,至於糖拌西紅柿,那是一口沒碰。
少爺用晚飯,起身上樓了。
直到現在,徐月亮才敢正常呼吸。
她沒有第一時間收拾廚房,而是跑回自己的保姆間,拿起監測手機查看他的心率。
心率56,愉悅值70。
看來少爺更愛羊肉,不喜歡甜食。
徐月亮用紙筆記錄下這一點,筆尖頓了頓,她垂下眼簾,又記道:「要對他好一點。記得道歉。」
做完這一切,她回到廚房,秉著不浪費的原則,她把剩菜吃了。
監測手機放在一邊,她竭力放輕洗碗的動作,做好隨時停下的準備,不過少爺好像不在意,心率穩定,她便大刀闊斧地乾了。
心驚膽戰的一天結束,徐月亮躺在小床上,雙眼無神。
這短暫的幾個小時,她恐怕要用餘生去治愈。
她感覺她老了好多好多。
怪不得哪個阿姨都對傅辛言抱怨頗多,以至於忘記了對他容貌的評價,少爺的行為確實太詭異了,創飛所有人的那種,普通人理解不了。
這一夜無風無雨,少爺沒有作妖,但徐月亮的夢裡全是男人的腹肌。
關鍵每塊腹肌都長了嘴,嘰嘰喳喳地喊:“這才是非禮!我沒非禮你!我才不會非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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