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2 / 2)

在北宋當陪房 金鵝 6580 字 2024-03-09

要是她直接問她娘,她娘不一定會說,梁堇深知她娘的性子,就故意套她的話,“娘子雖然疼你,卻不倚重你,你看她有什麽事都是教她信得過的媽媽去乾,給你個瓶就把你歡喜的不成樣子,還說自個得娘子看重,這樣的話,你在家說,做女兒的不笑話你,你可不要去外麵說。”

“你怎麽知曉娘子不倚

重我,剛才在屋裡還讓我替她……”刁媽媽說著連忙閉上了嘴,不肯再往下說。

“娘子讓你替她做什麽?”梁堇問。

“沒做什麽,我去娘子屋裡送花,娘子讓我替她往盆子裡添炭塊。”刁媽媽借著在屋子裡擺春瓶,打著馬虎眼。

“二姐,你說這瓶子擺在哪合適,咱家擺了這瓶,顯得屋裡都亮堂了不少,這瓶可真好看……”

梁堇把屋門從裡麵插上,小聲說道:“你不與我說,我也知曉,外麵都傳開了。”

刁媽媽麵色一變,放下春瓶,不知女兒在詐她的話,把她拉到裡麵,問她打哪聽來的,

“你在外麵可不要亂說,平時瞧著吳相公多正經,誰能想到他和酒樓裡的行首有了粘連,咱家是啥樣的人家,要是教外人知曉,娘子在那些官眷中還如何抬得起頭來。”

馮氏隻讓刁媽媽去打聽薑行首,沒和她說這些,可她又不是傻子,吳相公是一州的知州,家裡連個小的都沒有討,自然會往他身上想。

要是吳相公和薑行首之間沒貓膩,那娘子何故讓她去打聽一個酒樓裡的行首,她瞧著娘子神色不歡喜,更加肯定了自個猜的。

“吳相公沒良心,把咱娘子的好都給忘了個乾淨,想當初,要不是咱家娘子拿自個的嫁妝為他操持裡外,打點官場,他能當上知州?

娘子這般賢良的好人,打著燈籠也難找,吳相公即使想與人好,也不該和一個行首,他這麽做,豈不是羞辱娘子。”

梁堇聽到薑行首,再回想起王二哥與她說過的那些話,傳聞中和薑行首有牽連的官大人,竟是吳相公?

真是世事難料,那日梁堇也想過吳相公,感覺他是個精明人,愛惜羽毛,不會作這樣“不聰明”的事。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到北宋一位當官的,把懷孕的美妾送人,隻為換對方的一匹馬,妾在他們這些官僚眼中,就是個玩意,不知薑行首在吳相公眼中又是如何。

梁堇忍不住想,當官之人,和行首往來有損名聲,那把懷孕的妾送人,豈不是更傷名聲,但其實兩者都很少有人指責他們,官場上的官僚隻看到他們在官場上的作為,身上的才華。

官場之外的人,隻看到他們身居官位,是好官壞官,是否欺壓百姓,不會有人在意他們私下裡褪去官服,入了後宅是什麽德行。

隻有政敵想攻擊他們的時候,可能實在找不出攻擊的地方,才會把對方不好的名聲擺在台麵上來說事,以此來奏劾。

……

從官邸出來的吳相公,一身私服,正要上轎子,被人攔了下來。

“相公,你好幾日不來家中,娘子在家裡日日盼您,使喚我來請您,家中席麵已經備下,有相公愛吃的金華酒。”一腰係紅綾的閒漢,領著一頂青布小轎,蹲守在官邸斜對麵的巷子裡。

他見吳相公打裡麵出來,急忙近前,腰恨不得彎到地上,把吳相公請到一旁說話。

吳相公往四周看了看,麵帶不虞,“我不是說過不教你們來

官邸找我,你腰係紅帶,被旁人看到,還以為我和你家娘子如何不清楚了。

我已和你家娘子說過,她那裡我是不會再去。”

“相公,娘子說您今日要是不過去,她就不活了,不瞞相公說,今個一早,娘子就打發婆子去藥鋪買來了一包砒/霜。”閒漢說著,用袖子抹起了眼淚,哀求吳相公去私宅一趟,哪怕見到娘子說上一句話再走也成。

“相公,咱該家去了,回去遲,大娘子怕是要掛念。”站在轎子旁的二順,瞪了一眼那閒漢,高聲請吳相公上轎子回吳家。

吳相公蹙著眉頭,讓閒漢回去,不要再來糾纏,說罷,就上了回吳家的轎子,悔不該當初一時心軟。

原是去年,鮑通判請他在宋家酒樓吃酒,他在那認識了這位薑行首,明知她是對方安排的,想借此拿捏住他的把柄。

這樣的手段,在官場上屢見不鮮,雖有意動,但沒上鉤,一日,他在官邸處理公務,有下人來報,說是他家中女眷。

他過去一看,見是位戴著帷帽的女郎,對方掀開帷紗,不是旁人正是這位宋家酒樓行首,那薑行首私下找他,讓他小心鮑通判,還說她是鮑通判用來轄製他的,隻她敬佩他為人方正,不願看到他被那鮑通判欺瞞設計。

此時,鮑通判尚未倒台,他見薑行首來府邸告知他,為人良善,她又出身官宦,被人以勢相逼,落入賤籍,實在可憐。

前些日子他怕被人奏劾,想與她斷了,念著往日舊情,他想把她的賤籍弄成良籍,可誰知對方卻不願意和他斷,甚至變了個人似的,還要拿自個的性命要挾,要喝砒/霜。

早知她這般難纏,他就不該和她往來,坐在轎子裡的吳相公生怕此事被家中大娘子馮氏知曉,聽說薑行首那日去王家彈唱,他娘子也在王家席上,定是她聽說他家娘子會去,所以才去王家彈唱,吳相公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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