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姐說考相公考太太他們都好 , 娘子彆掛念 , 要是想回咱家 , 不如等明年年底榮姐出了門子 , 咱帶著四姑娘回汴梁看看 。“
“ 也好 。“
元娘與汴梁伯府家郎君的婚期 , 定在了明年二月初八 , 在家過姓年 , 正月初五就要離開沂州 , 坐船去汴梁嫁人 。
季姐的婚期 , 是明年的七月二十一 , 榮姐的定在了後年二月二 , 也是過罷年動身 。
元娘在家除了教三位妹妹打馬球外 , 還在家中置席請沂州年齡相仿的官家姐兒來家中作客 , 有時還約著一塊外出賞花 。
八月十六這日 , 伯府範家來送催妝花髻的一行人到了沂州 , 隨行的還有一位汴梁那邊的官媒 , 小娘子與郎君婚期將近 , 男方那邊會提前幾個月送催奶禮 。
除去催奶花髻外 , 還有銷金蓋頭 , 五男二女花扇 , 各色禮物 , 架勢之足 , 吳家見那把花扇像是舊物 , 官媒就把花扇的來頭說了一遍 。
原來是當年伯爵娘子用過 , 伯爵娘子就是
元娘未來的婆母 , 又因扇兒是當時的參政娘子相送 , 和一般的扇兒不一樣 , 故而範家使人帶了過來 。
馮氏見其中有如此緣故 , 連問是不是汴梁王家 , 他家出過一位參政相公 , 是上等高門 。
“ 正是那個王家 。“
來吳家觀禮的劉同知他們 , 聽罷 , 都忍不住議論紛紛 , 圍在吳相公身邊 , 說不儘的恭維話 , 羨慕者不在少數 。
一時 , 吳家風光的很 。
“ 濟文兄 , 恭喜啊 。“ 與季姐定下婚事的窺家 , 也來人觀禮了 , 此人不是旁人 ,
正是窺舉人的爹 , 竇老爺 。
他今兒穿著一身青色直褒 , 腰身富態 , 頭上嘖了一塊梅花方巾 , 他拱了拱手 ,
問道 : “ 你該和吳相公賀喜才是 , 怎之與我賀起喜來了 。“
那人搖了搖頭 , 把他拉到一旁說話 ,“ 你今兒滴酒未沽 , 怎之糊塗了 , 令郎不是與吳家大房的姐兒訂下了婚事嗎 , 那姐兒有一位嫁到伯府範家的姐姐 , 你們竇家日後在汴梁 , 也算是有了一門親戚 , 還是高門的親娜 。
我與你賀喜了 , 日後求到你家門下 , 可不要翻臉不認愚弟才是 。“
有門路就是爹兒 , 與竇考爺說話的是沂州下麵的縣令 , 還是竇家所在的縣 , 自打這縣令得知縣裡的竇家與吳知州家結了兒女親家 , 當日就備了禮物 , 去他家拜訪 ,
更是稱兄道弟起來 。
官場上的稱兄道弟 , 他們會先詢問對方的出身 , 此出身是指對方是哪一年的進士 , 再問年紀 。
竇考爺沒出身 , 他隻是個秀才 , 可縣令有意交好 , 就按年紀論長短 , 稱對方為兄 , 吳家的事 , 縣令都比竇考爺上心 。
竇老爺原不欲來 , 因他料想今日吳家來往皆是官僚 , 他一個沒出身的人 , 來了局促 , 可縣令早就買好了禮物 , 又幾番遊說 。
要是竇老爺不來 , 此縣令連吳家的門都登不了 , 一個州裡的官員也分了五六九等 , 下麵的官巴結上麵的官 , 縣官巴結州官 。
“ 哪裡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