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朦朦朧朧的彩色燈霧映在已經空了的透明酒杯上,酒杯裡隻剩下幾塊還沒來得及融化的冰塊。
佟遠東望著這幾顆冰塊,眼神開始有些失焦。
初見嚴堂時,那雙充滿水氣的眼睛,猝不及防的閃現在佟遠東的腦海裡。
這是喜歡嗎?或許,他內心湧動的,並非單純的喜歡,而是那份對拒絕的抵觸和不甘吧。
佟遠東嘗試著給自己的行為找一個恰當的理由,可腦子裡卻不受控製的反複回響著那個名字,嚴堂。
嚴堂就像隻輕盈的蝴蝶,看似緩慢,卻十分靈巧,不經意的落在佟遠東的心上,微張的羽翼,就像輕柔的指尖,細膩地劃過他心房的每一處角落,喚起了他內心深處難以言喻的情感。
“所以,你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準備什麼時候把人追到手?”孟澤航又挑起了這個話題。
這時服務生又端上了新點的雞尾酒,佟遠東接過兩杯冒著氣泡的淺藍色的液體,將其中一杯推到孟澤航的麵前。
“都說了,人家不喜歡我,我也沒那意思。” 佟遠東急忙回避這個話題。
“真是喝酒就堵不上你的嘴,好不容易聚一次,談點彆的。”
這時服務生又端上了新點的雞尾酒,佟遠東接過兩杯冒著氣泡的淺藍色液體,將其中一杯推到孟澤航的麵前。
“這次回美國是準備不跑外貿,就留在當地發展了嗎?”佟遠東望著孟澤航,眼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探究。
“我準備開年以後就辭職了。”孟澤航放下酒杯,把玩起右手腕上深紅的珠串,仿佛在尋找著某種心靈的慰藉,波瀾不驚的語氣仿佛談論的不過是一件日常瑣事。
佟遠東右手一頓,酒杯停止了晃動,“辭職?你可是在外貿行業摸爬滾打了五年,才坐到了銷售副總的位置,你舍得?”
“佟少爺家裡的還有數不清的金山銀礦,你怎麼不回去繼承,反倒選擇在這世間扮演一個默默無聞的工程師角色?”孟澤航微微一笑,帶著幾分戲謔駁道,“可彆告訴我你是為了追求所謂的夢想。夢想,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就像摘星探月那般,是個遙不可及的奢望;但對於你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來說,它恐怕就如同家常便飯,輕鬆得如同解決一頓午餐那麼簡單。”
佟遠東也笑了,“你說的對,就當我在體驗生活吧。”
“遠東,一個人單打獨鬥是長久不了的。”孟澤航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從大學那年你跟你家老爺子賭氣,偷偷換了專業不說,還斷絕了家裡的一切經濟支持。然而你這些年的拚搏努力,在老爺子眼裡或許都隻是小打小鬨。即便你在這個行業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你也始終隻是一個技藝高超的工匠,而非決策者。家族的權力結構決定了,無論你現在如何出類拔萃,你們也永遠無法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對話。”
佟遠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所以,你也想當決策者?”他問道。
“或許吧,至少現在,我不想再當一顆普通的螺絲釘。”孟澤航的眼神開始有些迷離,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回答佟遠東的問題,就像是在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