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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48
“嗯~”
向昭伸個懶腰,又在被子裡滾了幾下,迷迷瞪瞪的睜開眼,下意識的往枕頭下摸手機,摸空一次,愣了一瞬,又繼續摸。
手指連續翻找好幾次,向昭都沒有找到手機的影子,終於是清醒了。
她四處張望,懵懵的打量屋子裡的陳設。
沒見過......
不對,好像是見過的,那還是好早好早之前了。
向昭回想一陣兒,才從記憶深處扒拉出這房子的樣貌。
彼時,她和謝北闌才剛剛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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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和謝北闌在一起時,向昭就聽說,謝北闌常住在北苑。
圈子裡的人都告訴她,北苑是最能接近謝北闌的地方。
向昭深以為然。
謝北闌那時候和向昭不怎麼見麵,也沒多少人相信向昭背後撐腰的人是謝北闌,固然,向昭情況不怎麼好,隻是看起來過的不錯,實際上有苦難言。
向昭聯係不上謝北闌,隻好在彆墅發脾氣。
楠邊的彆墅樓下也有一塊草坪,種滿了草皮,向昭某一天起來,往樓下的草坪看了十幾分鐘,下樓就叫彆墅裡的保姆把草坪全掀了。
彆墅裡的保姆都是專門請來照顧向昭的人,沒有不聽向昭話的道理,紛紛去把整片草坪給鏟掉,隻留下光禿禿的泥土地。
第二天,向昭又給每個人都放了假。
“我喜歡一個人在家待著,有靈感,你們今天都回家休息!”
保姆都是聽老板的話,謝北闌不在,自然是聽向昭的,紛紛收拾東西放了一天假。
就這一天,向昭惹出了大麻煩。
向昭想要種花,買了花放在院子裡,從彆墅房間通水管一路到院子,想先澆一遍水,可水一直不大,向昭就一直扭啊扭,直到控製不住流向——
“砰!”
爆炸的聲音響起,整個水管劈裡啪啦到處都是洞口,沒擰緊的水在彆墅裡到處飛濺。
水管走位優秀,略有舞姿的在彆墅裡飛來飛去。
向昭怕被罵,想在被發現之前處理好一切。
至於結果——嗯,整個彆墅都被水淹了。
向昭嚇的不行,在臥室給謝北闌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隨後被接通,謝北闌好像是出差在國外,很安靜,偶爾能聽見汽車和風的聲音。
向昭哽咽幾聲,無助的向謝北闌求救:“謝總,怎麼辦啊,我好像把家裡淹了。”
當時,向昭對謝北闌的稱呼,還是一個單薄的“謝總”。
謝北闌站在巴黎的公路旁,車子拋錨,聯係的車還沒到,邁巴赫車身雙閃,一明一滅。他沒聽懂向昭的話,問道:“我記得楠邊,應該不在水上?”
向昭心虛極了,小心翼翼道:“我給你拍個視頻。”
啪一聲,向昭把電話掛斷,攝手攝腳下床去開宿舍門。
走到一半,手機又響起聲音,謝北闌打來視頻。
向昭下意識的接通,畫麵上,謝北闌靠在車上的身影昏暗,看不清楚臉。
他道:“你用後置攝像頭我看看?”
向昭還是怕,隻敢打開一小條門縫,把手機的攝像頭從縫隙裡探出去,模糊收滿整個客廳。
謝北闌“嗬”一聲,像是看見什麼好笑的事情,笑著說:“你倒是會給自己找事情做。”
向昭把手裡拿回來捏在掌心,謝北闌說話的時候手機一起震動,酥酥麻麻的,直達心底。
她又羞又惱,把手機平放在床上,現在,謝北闌那邊隻能看見黑漆漆的一片。
“現在要怎麼辦嘛,我又不敢下去,到處都是水。”
有點兒嬌氣,謝北闌想。
來接他的人已經到了,謝北闌伸手示意安靜,低聲輕哄:“我讓司機來接你,你先去北苑,好嗎?”
“好吧。”
後來,向昭在北苑住下,再也沒回過楠邊。
也沒人再敢輕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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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陳設沒有任何變化,一切都和走的那一天無比相似。
向昭坐起身,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昨天她答應去聚餐,然後坐在謝北闌旁邊,喝了酒。
之後呢?
向昭極少喝酒,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喝醉後居然有斷片的習慣。
她為什麼會在謝北闌家裡?向昭越想腦子越混沌,最後乾脆擺爛,什麼也不管了。
以前關係比這親密多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向昭這樣想著,掀開被子下床,推開臥室門。
彆墅裡的陳設都修好了,看不出半點曾經被水淹過的跡象,向昭從房間裡探頭,沒看見人,放心的走出來。
最好到她離開這裡,都不會看見人。
從樓梯下去,牆上多了很多照片,用相框參差不齊的掛在上邊。
向昭一時沒忍住,多看幾眼。
都是謝北闌以前的照片。
看起來比現在年輕的多,不像眾人口中穩中的謝總,照片上的謝北闌,意氣風發,倒像個矜貴的公子哥。
向昭沒見過這些照片。
而且,委實也太新了,像是剛拿出來的,和周圍格格不入。
不過,向昭也沒想這麼多。
她看到最後,發現了一張雪山上的照片,謝北闌站在山巔,應該是後邊有人叫他,他回頭,日照金山,太陽正好在他身後。
終年不化的雪山和初升的太陽,還有站在其中勾唇一笑的謝北闌。
向昭心神一震,伸手前去觸摸,好似隔著好幾年的時空,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那一年,我十九歲。”謝北闌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介紹起圖片。
向昭被嚇到一般,收回手,又怕太像被抓包,先發製人:“你怎麼走路都沒聲的?”
謝北闌放下手裡的水杯,解釋道:“是你太認真了。”
向昭直愣愣的盯住謝北闌,頗有幾分,我怎麼可能會錯,你仔細想想的意思。
謝北闌被看了幾十秒,如她所願改口道:“是我走路太輕了。”
“我就說,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問題?”
強詞奪理,謝北闌說:“這倒也是。”
向昭又看回照片,她有點好奇這張照片,“這是你遇見那個搜救隊長時候拍的嗎?”
“搜救隊長?”謝北闌挑眉,沒想到向昭還知道這件事,走上前來翻轉相框,後麵用黑色記號筆寫有日期。
“4.16,時年19,於不知山。”
他仔細回想:“應當是這一次,那人,叫吳行。”
說到吳行,謝北闌有點兒感慨:“不知山不算矮,正值四月,山上溫度不高,我和裴西遇幾人一同爬山,到半路看見吳行一行人。”
“他們倒也是大膽,半吊子什麼也不會,工具也不齊全不正規,憑著一腔熱血就上了山。”
謝北闌笑著說:“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我勸他們早日離開,大部分人都走了,隻剩下一個人。”
向昭搶答:“吳行?”她記得當時吳行說到這兒就沒說了。
謝北闌點頭:“吳行讓下山的人把裝備給他,硬是湊了一套勉強的爬山裝備,要和我們一起上山。”
“你答應了?”
“不知山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他爬山和我有甚關係?”
向昭:“我以為按照你這種資本家的做派,會把整座山包下來爬。”
謝北闌忍俊不禁:“我是有錢,不是有病。”
“吳行這人,就跟在我們後邊,不遠不近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