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所謂道:“隨便你。”
大不了她把人當空氣。
而真正在旁邊安分當空氣的淩遠山適時抬眼,虛弱地咳嗽起來。
他一咳,剛包紮好的傷口滲出血來,潔白的外袍洇開抹暗色的痕跡。
薑螢時:“……”
是太久沒給人包紮,她的治療技能退步了麼,怎麼剛包上不過一刻,傷口就崩開啊。
這種情形,她也顧不上和裴修竹理論,將專注力重新放回淩遠山身上,橫豎人是為她受傷的,“我重新給你包紮一下。”
待休息整頓好,兩人會儘快離開秘境。
裴修竹總不會離開滄瀾還糾纏不休的——他愛惜羽毛得很,在秘境後認下同門作“阿玉”離開後,沒過幾天,那同門就哭啼啼回來,像是受到莫大侮辱。
她氣急敗壞地賭咒說此生絕不再找萬劍宗修士。
一個個自命不凡,竟把合歡宗說是汙穢混濁之地!
裴修竹尤甚。
斷崖式分手不過如此。
人還沒來得及摘到彆人培育果實竊喜,就被貶低到了塵埃裡。
不過她在裴修竹那裡受的氣,在回宗後變本加厲地出在薑螢時身上。抹黑她的名聲,說她追求人的手段不堪入目又低聲下氣,才會讓裴修竹評價如此。
薑螢時那陣子心情好,懶得搭理。
她的所作所為裡,最遷就裴修竹的不過是隱瞞自己的合歡宗女修身份而已。
兩人旁若無人,一個脫下外袍露出肩背,另一個則毫不避諱地湊近。
細長蔥白的手指在蜜色的肌膚上曖昧地遊走。
裴修竹看見眼裡,被那微涼的指尖觸及般,完全痊愈看不出一絲傷痕的肩背變得灼熱。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兩人。
薑螢時專注地低頭處理。
是以沒見到背對她的淩遠山微微側臉,朝裴修竹頷首示意,眼眸幽深,嘴角的笑意似有挑釁。
裴修竹攥緊劍柄,臉色陰沉地險些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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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多出個煩人的尾巴。
薑螢時決定順其自然,並與淩遠山交待說,不過是舊情人糾纏,像她一般的合歡宗女修,時運不濟難免遇到離譜的人。
化名也好,易容也罷,她已能躲就躲,結果還是被纏上了。
淩遠山見她的宗門是合歡宗,沉穩的表情也毫無變化,但在聽她說用的第一個化名是“阿玉”時,瞳孔微不可聞地收縮了下。
薑螢時:“怎麼,這個名字讓你想起什麼了嗎?”
“……沒有,”淩遠山搖頭,“隻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大概是‘玉’字作名比較常見。”
薑螢時煞有其事地點頭,“確實。”
她叮囑:“等我撤了這隔音陣,你若喚我,切記喊我道友或薑黎。”
隔音陣雖好,但也浪費靈石和靈力。
淩遠山:“我明白。”
而裴修竹時刻和人保持一段距離,隻見張嘴卻沒聽到聲音,便猜是兩人布下隔音陣在說悄悄話。
……有什麼是他不能聽的?
裴修竹如他所願,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