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子,又把糕點送給彆人了?”裴昭神色一變。
“嗯。”王萼笑了笑,“這太監,是皇後手底的紅人。皇後雷厲風行,很快就揪出了惠妃,陛下雖有不願,但以大局為重,把惠妃打入冷宮。不久後,惠妃便服毒自儘。”
裴昭凝思片刻,道:“王公子,我覺得那位皇子,很不簡單。”
“家父也這樣覺得。但當時,那皇子不過十六歲,母親是個不受寵的貴人,沒有人覺得他會有能耐借刀殺人。”王萼望著她,“再後來,時過境遷,貴人成為了寵妃,那皇子因為天賦卓越,不到弱冠,便有了封號。”
裴昭心中有了猜想,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後來,王某又遇見了那位皇子。”王萼抬起手,用帕子拭去額角沁出的細汗,忽然岔開了話題,“袁姑娘知道,王某對什麼樣的人最敏感嗎?”
“也是……生病的人?”
王萼頷首:“儘管他正值英年,看上去和王某截然不同,但王某知道,他也中毒了。”
裴昭愕然道:“可惠妃,不是死在冷宮了麼?這回又是誰下毒?”
王萼搖了搖頭,又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
他咳得太過劇烈,以至於要扶著桌案才能坐穩,裴昭看著不忍,伸出手替他拍背,卻不想,王萼卻反手握住她的衣袖,道:“袁姑娘是不是知道了,王某口中的皇子,是誰了?”
-
裴昭好不容易等到休沐,邕州城卻下起了雨。
原本她和衛錚錚約好去郊外騎馬賞花,但傾盆大雨一落,隻能在家中窩著。
所謂的“家”,是官府給新任官員分配的住房。雖然並不寬敞,但也整潔雅致。
邕州的雨,淅瀝淅瀝,下個不停,下得人心也跟著惆悵起來。
裴昭本就因為王萼說的事情感到心憂,雨一下,更覺得煩悶百倍。
倘若崔珩真的被人下毒,那這回一起來到嶺南,大概和王萼一樣,也是為了找到解藥。至於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究竟如何,王萼沒有多說。
她也沒問。
越問越危險。
裴昭在心中默默祈禱,祈求著那下毒的惠妃,王萼的毒,崔珩的毒,都和母親留下的毒藥沒有關係。
雨聲中夾雜著奇怪的笛聲,是衛錚錚坐在窗邊吹著竹笛。
曲調低迷淒惻,裴昭聽著聽著,覺得心也跟著懸吊起來。
吹完一支曲子,衛錚錚問道:“袁姑娘,我吹得好聽嗎?”
裴昭望著那雙明亮的杏眼,不忍心說出“特彆難聽”四個字,最終委婉道:“錚錚的曲子,很有特色,不同尋常。”
“真的嗎?我哥說,我吹的像是鬼哭狼嚎。”衛錚錚撇嘴道,“袁姑娘,你簡直是我的知音!知音難覓,那本姑娘再給你吹一曲!”
裴昭嘴唇一抽,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