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瘦小乾癟的男子閉上了嘴巴,不再發一言。
規則?
什麼情況?剛剛的聲音是在誦讀規則嗎?鹿可回憶起自己剛剛清醒時的情形,耳邊的聲音當時就已經誦讀到了第六條,緊接著就是後麵的幾條,那前麵的規則呢?
遊船依舊在海麵上前行,波瀾起伏的海浪,攪動得船隻來回的晃動,隨著海浪不斷得顛簸,鹿可隻覺得腦中的眩暈感更勝了,胃裡惡心的感覺也更勝。
這具身體暈船?還是鹿可自己暈船?
但總歸,她的身體並不好受,坐在這遊船上,遊蕩在這海麵上,仿佛自己正在承受什麼酷刑。就算是這樣,鹿可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觀察著前麵的導遊和旅客,以及周邊的環境。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係統當時播報的是七人副本,可是現在的遊船上,竟然有十幾個人!
鹿可來回細數著船上的旅客,最前麵剛剛誦讀規則的也許就是本次旅行團的導遊,而在她的前麵,有著五排的遊客,每排坐了三個人,身上穿著如出一轍的橙色救生衣,腳邊擺放著顏色不一、大小不一的行李箱,如同普普通通出門遊玩的旅客們。
而在剛剛最前麵瘦小的男子話音落下之後,鹿可分明看到有好幾個人群中的身影,轉動著腦袋,東張西望,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非常明顯的玩家特征。
鹿可有些慶幸自己是坐在最後一排,不需要轉動腦袋,就可以將前方的情景,一覽無餘。但同時又有些無奈,這副身子的暈船症狀實在是太嚴重了,她根本沒有太多的精力,去仔細觀察其他的玩家們,以及剛剛誦讀完規則的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體的原因?才隻聽到了這後半截的規則。但鹿可細細想來,在聽完係統說的開啟傳送之後,她就感受到了身體傳來的各種不適,耳邊也沒有聽到彆人的聲音...
或許是故意隱沒了另一半的規則?
這一次的副本這麼的刁鑽的嗎?鹿可隻覺得暈眩感更重了,她伸出左手,撐在了船邊的欄杆上,又握緊了拳頭,撐住了自己晃晃悠悠的腦袋,企圖讓自己好受一些。
眼神卻不動聲色的借著撐起的腦袋,四處打量著。
但她這樣一副明顯身體不適的樣子,自然而然的引起了周邊人的注意。
“囡囡啊,身體不舒服嗎?”坐在鹿可身邊的中年婦人,突然伸過頭來,看著她,一臉關切。
鹿可一個機靈,差點往後退去,卻在一瞬間掐了掐手心,穩住自己的身子沒有動彈,臉上揚起一抹虛弱的笑容,狀似平淡又乖巧的說道:“沒什麼,隻是有些暈船。”
“哎呀,你說你,自己暈船還要帶著我來海島旅行!去哪裡不是旅行!也不顧自己的身體!”女人像是在埋怨,語氣裡又透著濃鬱的關切。
手裡的動作也不停,在隨身攜帶的挎包裡翻找的,小半會兒才找到了什麼,遞給了鹿可,嘴裡同時又說道:“給,這兒有顆話梅糖,你含在嘴裡也好受些。”
妥善保養的溫潤的手上,放著一顆包裝完好的話梅糖,鹿可拿起話梅糖,仔細打量著女人的眉眼,細細瞧來似乎與自己有四五分的相似。
同樣小鹿一樣無辜又純真的眼睛,沾上了歲月的痕跡,少了許多天真,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白皙的皮膚,薄而紅潤的嘴唇,縱使保養的很好,也掩蓋不了歲月留下的印記,顯示出了各項老態。
烏黑的發絲裡夾雜著些許的白發,撿到了齊肩的位置,做了個十分流行的大波浪,身上穿著一條簡約寬鬆的黑色連衣裙,看著就是個三四十出頭的中年時髦婦人。
但看著婦人和自己太過於相似的樣貌,以及她語氣裡自然而然的親昵和熟稔,鹿可攥緊了手裡的話梅糖,躊躇著的話語裡,不免也帶上了幾分乖巧:“謝謝媽媽,我撐著頭休息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