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陳設有了非常明顯的變化。
糊著油紙布的窗戶,大剌剌地拉開了一個縫,原本掛在房間中間橫梁上的紅色絲帶,此刻已經斷成了兩截,飄落在了地上,沾滿了灰塵和蠟漬…至於地麵,除了灰塵,以及兩人這兩天的腳印,還有…像梅花狀的小巧的印子…
大門和昨天一樣是敞開的,因此並沒有太關注於其他環境。
而且這些變化也很細微。
她,逃出這房間了?
聯想到晚上的異狀,以及看到的嫁衣女鬼懸掛在紅色絲帶上的虛影,如果說,紅色絲帶是禁錮嫁衣女鬼的道具,此刻它的斷裂,就證明了紅衣女鬼已經逃脫它的限製,可以肆無忌憚的在祠堂裡遊蕩…
而那一朵朵梅花狀的腳印,真的很像是第一夜圍攻她們的眼睛綠油油的生物,鹿可看見的,形似貓,或者就是黑貓的腳印。
黑貓撬開了窗戶,拯救了女鬼?
“這…絲帶…”秦箏回來時也看到了打開的窗戶,以及散落的絲帶,她的第一反應也是落到了這絲帶上。
“秦箏姐,她自由了。”鹿可如是說道。
自由?秦箏愣住了一秒,瞬間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那個穿著一身紅色嫁衣,在白天顯現虛影,晚上不斷哼唱甚至覬覦她們的女鬼自由了?
“是…她乾的?”秦箏很不願意說出這句話,但還是艱難的說出了口。
“十有八九。”鹿可心裡已經有了百分之七八十的肯定,甚至更多。但害怕秦箏不相信,還是停頓了下,用較為柔和的語氣訴說了昨晚的見聞:“昨天屋裡有動靜,看樣子是外麵的東西進了房,並且將禁錮她的絲帶劃斷,之後我聽見有人在我耳邊唱歌,是那首熟悉的歌謠,但極為清晰,之後——我就陷入了一個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的地方。
那是一條長長的沒有儘頭的長廊,每一盞燭火對應著一個房間,燭火與燭火之間是黑暗,不管我怎麼往前走,都是在原地踏步。接著,有個人開始大笑,再然後燭火熄滅。
我就看見那個穿著嫁衣的女鬼擒著餘一舟的脖子,將他舉在半空中。他當時的樣子,就和現在一摸一樣。”
字字懇切真誠,連帶著剛剛趕來的韓清越、程卓和陸江等人也聽了個清楚。
“穿著嫁衣的女鬼?”韓清越一時間的優雅都有零點幾秒的崩裂,在鹿可說完之後,忍不住開口問詢。
穿著嫁衣的女鬼殺了餘一舟?為什麼會選擇殺了餘一舟?
現在的祠堂,是否還安全呢?
“是。”鹿可沒有否認,並且接著說道:“我懷疑她已經可以隨意出入祠堂了,這條斷裂的絲帶就是最好的證明。”
“祠堂…也不安全了嗎?”陸江頹然的斜靠在程卓的身上,聞言,整個人似乎更消極了一些。
“等一下,我們去大堂看看如何?”韓清越突然提議道。
其實很沒有理由,為什麼身處在房間裡的鹿可和秦箏並沒有出事,反而是隔壁的餘一舟出了事呢?而且,同屋的隻有鹿可做了夢,類似於預知或者現場親臨?
但沒有理由啊?怎麼會突然出這個變故,是不是還有哪裡出了問題!韓清越第一時間想到了祠堂的大堂,昨天流著血淚的靈位!
聽聞此言,大家也想到了昨夜靈位流血淚的事情,紛紛讚同。
五人徑直走往了祠堂的大堂。
大堂裡一片黝黑,猶如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