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4棟13號公寓？你聽錯了。”房東緊張兮兮地掩飾著，“帝豪花園沒有這個房間。”
奇怪了，剛才他明明聽到房東提到了這個房號。
算了，想著女友還在家中瑟瑟發抖地等著，沒再追究。
和林靜怡說明原委後，她也覺得可憐，買了些狗糧偷偷放在過道。
這條邊牧很通人性，知道林靜怡害怕，會計算清楚她回家的時間，每次都陪她走過那條陰暗的過道，送她到家門口，還會在隔壁的空房前轉來轉去很久。
她猜，這條邊牧可能是被隔壁D15-15之前的住客遺棄的，所以總是逗留在這一層。
真是忠心又可憐，可惜她的工資堪堪覆蓋住生活費，沒有多餘的錢收養它。
經過這次的鬨鬼烏龍，林靜怡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帝豪花園處在熱門商圈，她所在的D棟又是離地鐵最近的，租房市場很火爆，其他樓層都住滿了，唯獨她所在的這一層，隻有三戶人家，非常冷清。
D棟的格局是回字形，中間是電梯，總共20戶圍在四邊，過道沒有任何自然光線，全靠電燈，房東又不舍得花錢，所以總顯得陰暗。
她的另外兩個鄰居都住在“回”字的另一邊，隻有她孤獨地住在正對著電梯的這一側，邊牧後來被房東送去收容所後，更顯得冷清。
林靜怡時常希望左右兩邊的空房，趕緊再搬進來人吧，再沒人來，她都忍不住想替房東發帖子招租了。
不用她求神拜佛，房東足夠給力，很快隔壁就有新的房客了。
那天她跑完外勤，下班回家，累得和狗一樣，再加上電梯遲遲沒下來，隻能爬樓梯。
還在10層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像是什麼東西發黴了，陳舊腐敗的氣味。
越往上，味道越濃烈，簡直呼吸不過來，她不得不捂住口鼻。
到了15層，腐爛的氣味透過指縫鑽入鼻孔，她快要暈過去了。
過道裡堆滿了東西，各種破爛箱子和塑料包裝袋，那股氣味就是從這些東西中飄出來的。
好幾個搬家工人忙碌著，他們用椅子擋住電梯門，霸占著電梯停在這層，還在往外搬東西，難怪剛才怎麼也等不到電梯。
林靜怡放下手，屏住呼吸，快步走到自家門口。
開門時，忍不住朝隔壁看了眼，終於有人搬進來了？
剛好她的新鄰居從屋裡走出來。
是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年齡約莫有五六十歲，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那個偏矮偏胖的女人先看到了她，然後抬頭看了眼她房門上的標牌，“你住在12號房？”
“你好。”林靜怡不得不停下開門的動作，轉過身朝她打招呼。
“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胖女人笑著。
她臉上的肉很多，一笑起來，那層層疊疊的肉便被擠出了深深的溝壑，導致她的笑臉看起來沒有那麼親切，反而有些滑稽和詭異。
“你可以叫人家艾姨，她是我家姐姐，就叫她高嬸吧。”
“艾姨、高嬸你們好。”林靜怡對長輩有種天生的懼意，她乾巴巴地回複，“你們叫我小靜就好。”
“哎呀，多水靈的妹子啊。”高嬸看到她，眼中閃著光芒，直接跨過地上的紙箱子，猛地握住林靜怡的手，“我們今天剛搬過來，人生地不熟的，以後多串門聊天。”
剛才沒察覺，直到高嬸湊上來，林靜怡才發覺她們身上的那股陳舊腐壞的味道更重，嗆地她不住後退，同時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不可以以貌取人。
她們的年齡看上去有些大了，可能生活習慣和這邊的不太相同，身上有些味道，不可以頭次見麵就麵露嫌棄，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於是客套地說，“以後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可以直接找我。”
又急著脫身，“我剛下班回來，沒事的話，我先回去做飯了。”
她拽了拽胳膊，示意對方可以鬆開了。
誰知高個子女人的力氣非常大，像是鐵鉗一般，牢牢捏住她的手，她根本動彈不了。
“急什麼？”高嬸又高又瘦，雙頰凹陷，唇部外突，就像是長著尖銳喙部的鳥類，明亮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她，語氣強硬不容拒絕，“我們那邊的習俗是，搬家一定要請鄰居吃飯，等下你就過來吃飯。”
“謝謝啦。”林靜怡找借口婉拒，“但是我昨晚還有剩菜，不能浪費。”
“確實，浪費不是個好習慣。”高嬸朝身後道，“你快把禮物拿過來。”
艾姨也湊過來，兩個人走到麵前，林靜怡才發現，就算艾姨矮一些，也遠比她要高。
兩個女人就像是兩個小巨人般，擋住了頭頂的燈光，投射下黑乎乎的影子，將她徹底包裹在其中。
艾姨硬是塞過來一個簡陋的塑料包裝袋，“這個是我們從老家帶過來的，裡邊裝了艾草、熏香之類的，可以安神助眠，你帶回去掛在床頭，保證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