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群星(2 / 2)

林迪呼喚出翼魔具,信手擰開了路上隨便買的礦泉水,一飲而儘。伴隨著咕嘟咕嘟上湧的氣泡,清澈的水流旋轉著沉降,與之相伴的是某個洗臉池中的清水被一雙手所捧起,撲在了某張滿是倦意的臉上。剛剛起床的趙滿延用毛巾擦了擦手,拿起了手機。在魔都魔法協會的頂樓,一隻更為蒼白瘦削的手則握著與其品牌相同的手機,指節戳擊著一枚枚字母。

“你在問大夏的穆白閣下嗎?我記得他。”

在電梯門前,身著灰色西裝的男人頭也不抬的回應著自己助理的問題,除了膚色蒼白到病態的程度,他平平無奇到似乎一不小心就會融化在人海裡:

“幾年前在迪拜法師塔和他有過一麵之緣,我記得他當時是來參加一個會議。溫文爾雅,知書達禮,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一名禁咒法師,更像是一名學者。”

“不……但這……”

剛從美洲地區調來亞洲魔法協會沒多久的裡奇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貌似和迪拜魔法協會裡那些前輩們的描述有所出入啊。”

亞洲魔法協會的秘書長喻渡推了下自己的眼鏡,饒有興致道:“那他們是怎麼描述穆白閣下的?殺人如麻?冷酷無情?還是那種連人類的基本情感都無法理解的黑暗生物?”

“嗯,這個嘛……”

看到裡奇開始眼神飄忽,喻渡淡定的點點頭:

“其實他們都沒說錯……不要這樣看著我,這些品質和我的描述也不完全衝突,不是嗎。”麵對助理那略顯麻木的神色,喻渡聳了聳肩,語調平靜:

“不如說,這些品質才是他最難能可貴的地方。仁愛可無法感懷連骨髓都發爛發臭的蛆蟲,唯有殘忍和暴力才能維護法律的神聖性,不是嗎?”

麵對新上司那輕描淡寫的語氣,裡奇的眼角一陣抽搐。

無從辨彆是同行之間惺惺相惜的商業互吹,還是他在真心實意的這麼覺得。

如果說亞細亞地區的禁咒們還願意懷著恐懼與敬意提起“那位”的名號,那麼歐羅巴的禁咒法師們,則連提起這個名字的勇氣都沒有。

就好像,一但說出這個名字會立刻招致天災與絕罰。但身為與穆白同一時期的法師,裡奇完全能理解這是為什麼。

在二十年前,這位就已經是世界上最為“臭名昭著”的法師之一。

據說他出賣了靈魂,自黑暗位麵的亙古黑暗之中二度死而複生。從雅典一路殺到聖城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生怕殺得不夠乾淨一樣,還回過頭來又殺了一遍。縱觀聖城曆史,也稱得上異端裡的異端,綁在火刑架上燒個十天十夜可能都不帶夠。

堪稱一代冉冉升起的殺人狂魔。

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大夏的議長深感此子定非池中之物,大手一揮,直接把他調往了在監察委員會擔任首席執行人。

——在隱秘戰爭前夕,於大夏成立的最為臭名昭著的暴力機構。以殘忍的手段捍衛著故宮廷內部的純潔性和議長的權威。

議長的耳目與走狗、食腐鳥、劊子手……那些因恐懼和忌憚而創造的蔑稱不在少數。這個直屬於大議長的暴力機關擁有可以隨時隨地處決叛徒的權利,一旦被其內部的執行人打上“審查”的標簽,迎接既得利益者們的就隻有無休止的盤問、監視和調查。就算不在審問室因心臟病被迫去世,出來後也得脫層皮。

哪怕在這種以冷血和高效而著稱的審判機關裡,穆白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他擔任監察委員會的首席執行人後,短短五天內,整個故宮廷乃至大夏的所有世家被血洗一遍。不論地位如何,不論修為如何,但凡被懷疑有異己之心,下場就隻有拖出去,就地處決。

包括罵“黑教廷的野種”罵得最凶的穆氏,當天被這位執行人揪出來了四位族中長輩和數不勝數的族內子弟。在送進了審判會的單程車後,去喝了杯茶,從此再也沒有出來過。

膽敢反抗的人的屍體都被他掛在了審判會的門口。

可想而知,這位在大夏內的名聲究竟妖魔化到了何種地步。

再怎麼桀驁不馴、性格頑劣的世家子弟,哪怕隻是被他路過掃一眼,都會自動變成這個世界上最知書達理的五好青年。就算被他當麵扇了兩巴掌,也得腆著臉說,您刮人耳光的樣子真是氣度非凡,實在令在下刮目相看。

可能是劊子手之間的惺惺相惜,喻渡像是被這個話題勾起了談性一般,興致勃勃道:“就我個人而言,至少穆白閣下將自己的本職工作完成的很好,他也是一位公私分明的法師,所以我很敬重他。

不過,我倒是才知道裡奇你竟然對大夏的禁咒法師這麼有興趣。你還想了解一下其他的幾位嗎?我和穆女士很有共同話題,想要簽名的話,也——”

“不,那倒不必。隻是我想起了學生時代的一些小事罷了。”裡奇趕忙道:“我大學的時候,有位老師和這位閣下一個姓氏……但是都過去那麼久了,也可能是我記錯了。”

“這樣啊。”喻渡點了點頭,問道:“大學學業怎麼樣,繁重嗎?”

“還好吧,雖然在最後一學年和某些同學發生了一些小的摩擦,不得不轉學。但總歸還是在常春藤盟校順利讀完了大學。”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裡奇有些啼笑皆非的搖了搖頭:

“說起來,您和大夏的禁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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