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聿途,他不會想動用武力把她請出去吧?
戚雲見把小七放到地上,以免誤傷了她。然後自己往裡擠了擠,縮在皮椅深處,手緊緊扒著周圍木質的邊緣,“你可不要把我扔出去哦。”
“我怕黑。”
謝聿途腳步停了下來,薄唇擰成一條線。
就在戚雲見以為他真的要把自己提溜出去時,謝聿途忽地彎腰下來,和她同坐在了一起,然後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不是和你說了我怕黑嗎?乾嘛捂住我的眼睛,讓我眼前一黑?”戚雲見哪能這麼輕易被他製服,抓住他伸來的手臂強硬地要一把挪開。
“有我在,你怕什麼?”謝聿途好整以暇地開始穿著,還能騰出一隻手來掩住戚雲見的雙眼。
她整個身子都在反抗,但是不管她掙紮到哪裡,卻始終擺脫不掉眼前的那隻手。
戚雲見不放棄抵抗,大幅度地扭轉騰挪,隻為躲避那隻寬大的手掌。
最後,她終於逃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將它甩開。
“呼。”劇烈的運動後,戚雲見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男女之間體力差距懸殊,但她最終還是擺脫了他的封鎖。
戚雲見內心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她正想對謝聿途對自己動用蠻力卻失敗一事出言嘲諷,卻發現謝聿途把剛才捂著她眼睛的那隻手,放在了她頭後麵。
而再往後,就是皮椅兩側堅硬的實木扶手。
如果戚雲見的頭磕在上麵,後果不堪設想。
話到嘴邊卻無言。
戚雲見躺在謝聿途的手心裡,抬起纖長的眼睫來,看向他的眼睛。
謝聿途似乎不習慣她這樣的凝視,偏過頭去:“受傷的事情,今晚隻有一次就夠了。”
她今天晚上已經摔過一次了,而他對此視而不見。
戚雲見自嘲地笑了笑:“也是。畢竟這次,有危險的隻有我一個。”
如果和剛才摔倒一樣,她和“謝謝你”同時都有危險,那謝聿途估計不會出手護著自己。
他的手仍放在她腦後,冰涼的觸感緩解了她剛才一番運動的燥熱。
而謝聿途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隻留給她一個沉默的側臉,讓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戚雲見想起他剛才說的話,側過臉去,在他掌心蹭了蹭,“那說好了。”
“不要再讓我受傷了,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謝聿途的手僵了一瞬。
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回應。
氣氛突然凝滯起來。
就在戚雲見以為他壓根不會理會自己這句話的時候,謝聿途突然輕輕開口:“嗯。”
他這句話說得極輕,即使在如此安靜的空間裡,戚雲見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由不得戚雲見再仔細思考,謝聿途把手抽了出來。他現在穿著整齊,恢複到了家居服筆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手心的溫度還殘留在她身後,戚雲見此時突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謝聿途,你是不是把什麼東西忘在公司了?”
“你的潔癖去哪裡了?”
沒有消毒液?沒有酒精濕巾?
作為他眼中的外來入侵者,她剛才可是和他親密接觸,香汗淋漓,他居然沒有任何善後措施嗎?
戚雲見合理懷疑,眼前這個人不是謝聿途。
謝聿途摸了摸“謝謝你”的大圍脖,沒說話。
不說話的意思是什麼?
戚雲見內心OS: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可要胡說八道了。
於是她坐在皮椅邊緣蕩著細白的腳腕:“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不再抗拒我的肢體接觸了呢?”
看出了他想矢口否認的樣子,戚雲見扁了扁小嘴,但絲毫不影響她飛快地說道:“你剛才說過的,今晚不會讓我再受傷。”
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謝聿途原本到嘴邊的話被噎了回去,隻能勉為其難地擠出一個字來:“嗯。”
這句承諾,這麼好使的嗎?
戚雲見炸了眨眼睛,試探性地問道:“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想碰你就碰你了呢?”
油嘴滑舌。
謝聿途沒法否認她的話,傷害她幼小脆弱的心靈,隻好抬手摸了摸她的柔順的頭發:“得寸進尺。”
這個動作之後,兩個人都愣住了。
戚雲見第一次看到了他瞳孔地震的樣子。
謝聿途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暫停了一瞬間。
調整一下氣息,他把手重新放回“謝謝你”身上,佯裝鎮定:“不好意思,手誤。”
“……哦。”戚雲見抬起手來,放在耳側被他拂過的發絲上。
“謝總出門在外的時候,可不要摸錯了。”
“不然的話,彆的小貓會誤會:你開始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