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種大少爺,不管做什麼都是個人愛好,不至於那麼low,比個賽還搞間.諜偷窺戰術什麼的。
大家不約而同打消了剛才的疑慮。
有幾人還在想剛剛是不是說得太大聲了,不會得罪他吧。
醫生幫馮寂檢查完,許贄也要回去繼續熱身了。
離開前他環視一周,淡聲道:“給大家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
“你放心吧,馮寂這兒有我們照顧。”
“你和江厭泊都趕緊回去吧,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
都不需要多說什麼,先前敵視的氣氛就消失了,所有同學都很和氣地向許贄告彆。
除了江厭泊。
他握著馮寂身後椅背,指節用力得發白,笑笑:“不麻煩,畢竟馮寂是我們二十二中的。”
我們二十二中的。
加重了音。
許贄和他對視,清雋麵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冷淡,黑黢黢的眼眸裡壓著情緒,銳利得像數九寒天屋簷下凝結的冰錐。
他提起馮寂肩頭的外套,示意家庭醫生給她換條乾淨毛毯披上,然後把那件沾著陌生人氣息的外套丟還給江厭泊。
“謝謝,不用了。”
江厭泊接住外套,冷勾了下唇:“行,賽場上見。”
許贄“嗯”一聲,漫不經心沒當回事,低頭對上神色茫然的馮寂,眼眸裡的神色一瞬間柔軟下來,他低聲說了聲:“我先走了。”
馮寂本能地想說:“加油。”
想起周圍全是二十二中同學,忍住了:“好,等會兒見。”
許贄下頜一點,轉身闊步離開。
他走時帶起一陣風,背影說不出的輕狂張揚,他從兜裡摸出護腕,漫不經心套上手腕,簡單的動作竟然透出幾分囂張。
又是挑釁。
江厭泊僵著身子,跟著走了。
三人說話時休息室裡鴉雀無聲,直到兩個男生離開,才陸續響起小心的討論。
“他們倆……是不是都在追馮寂啊?”
“彆亂說。”
有人拿眼斜沈槿妍。
安茗雨擔心地捏了捏閨蜜胳膊。
沈槿妍確實經常跟她說江厭泊挺帥的……
“我們歲歲,好像還沒開竅。”沈槿妍卻摸著下巴,盯著若有所思、卻什麼都沒思出來的馮寂,露出了姨母笑。
安茗雨:“……你不生氣啊?”
“……啊?”沈槿妍都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喜歡江厭泊的嗎?”
“……”沈槿妍搖搖頭,語重心長,“剛剛許校草和江厭泊都在,你告訴我他們倆站在一塊,誰看起來更帥?”
安茗雨想都沒想:“那肯定是許校草。”
對不起了江大隊長,事實勝於雄辯啊。
沈槿妍攤手:“所以我現在更喜歡許校草了。”
“……”
安茗雨笑推她一把:“合著好看的你都喜歡。”
“那不然呢?”沈槿妍顏狗得理直氣壯,“要不然你怎麼會是我最好的朋友?”
安茗雨一愣,臉一點點爆紅:“……”
可惡,被她撩到了!
不過,知道她是這麼個“喜歡”,就不用擔心姐妹反目的劇情了。
畢竟,為了個男人大打出手,也太low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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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們橘勢大好,馮寂吃了點藥,身體狀況也好多了。
醫生知道她等會兒有表演,特地給她帶了副作用小、吃了不會犯困的藥。
等她吃完藥,裹好了毛毯,醫生也沒有走的意思。
馮寂小聲說:“你們要不要先去忙?我這裡沒事了。”
醫生溫和道:“小許先生安排我們照顧您,這就是我們的工作,不用擔心。”
馮寂:“……”
她突然發現一個盲點,許贄連私人醫生都有,怎麼會沒有保鏢呢?
她隱約意識到先前可能誤會了什麼,但沒有深想,而是下意識找了個自己能接受的理由。
……可能是保鏢沒有醫生敬業吧。
果然還是要她保護才行。
輕輕咬了下唇,馮寂壓下心底的隱憂,如果她對許贄來說根本沒用,那……好像就沒有繼續一起放學、一起寫作業的理由了。
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是對失去輔導老師的擔憂更多一點,還是對見不到許贄這個人的擔憂更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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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決賽正式開始。
觀眾席坐得很滿,除了一中和二十二中,其他學校也來了很多人。
去年貼吧裡搞過市草選拔,許贄票數碾壓第二,斷層第一,不少人認得他,還一本正經給他建了個站。
個站一放出他會出戰的消息,這場比賽的門票就被買爆了。
好多顏狗專門來看他,拿的牌子不是一中就是許贄,整個現場跟小愛豆開演唱會似的。
二十二中的藍色幾乎淹沒在一中的紅海裡。
啦啦隊老師著急,這樣不行啊,氣勢直接被對方碾壓了。
她一個個傳話,讓二十二中同學打起精神,己方進球的時候大聲喊出來。
沈槿妍還擔心馮寂為難,結果母校進球的時候,她喊得特彆自如,沒有一點猶豫。
江厭泊聽到了,側頭看了眼觀眾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怕你們家許贄生氣啊?”沈槿妍胳膊肘杵杵馮寂。
馮寂搖頭,見周圍沒人注意她,低頭小聲說:“早上我已經提前給他發了個加油視頻,他應該看到了,站在這裡的我隻是二十二中的馮寂,不是許贄的朋友馮寂。”
所以現在,隻要全心全意支持母校就好。
沈槿妍眨了眨眼,舉目望向球場,她們待會兒要表演,位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