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這邊心底還亂著,老爺子聽聞了京中的流言,把他叫到書房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從那天看到那把折扇起,沈恪心底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紛亂。
那把折扇被他放到了箱底。
在宴上,出於教養,他沒有拒絕陳府千金的請求,餘光看得卻是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的小公主。
敏銳的察覺到她失落的心情,卻又對自己如此關注她而莫名煩躁。
他為什麼要注意她的心情?
沈恪是這麼想的,然而看到小公主眼眶紅紅的站在他麵前時,他心還是亂了。
沈恪麵上還是冷硬的回了她的話,但心底焦躁,一向最善偽裝的人連語氣都沒控製好,他後知後覺自己的話說得過頭了,可小公主已經安靜的離開了。
沈恪站在原地,掌心握緊,心裡先是想,她那麼喜歡他,等心情好些了自然還是會照常來找他的。
沈恪坐在桌後,看著親信屏息上前送茶,他突然開口問:“你們這幾日好像很怕什麼?”
親信聞言,頭更低了,但也不敢不回答他的問題:“大人,您這幾日心情欠佳……”
沈恪皺了眉,不明白哪裡來的這樣的說法:“我不是一貫如此。”
反正說也說了,親信臉皺著,有些吞吞吐吐的否認:“可華音公主在時,您不是這樣的。”
簡直一派胡言,沈恪這麼想著,下一瞬又想到,從那日宴後,江嬈確實有幾日沒來找他了。
沈將軍眉頭斂著,親信更怕了,忙尋了個由頭退下。
麵前的書好久沒再翻頁,半晌,沈恪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把書合上了。
她生他的氣了嗎?
聽人說她生了一場病,沈恪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心又高高懸起。
顧忌著身份,他沒有理由也沒有身份前去看她。
隻是在祖母又一次去觀澤寺時,沈恪讓她老人家請了一枚平安符,裡麵放著他寫的東西,懸在了寺中古樹上。
過了些時日,沈恪從禦書房出來後,又慣常走向那道小徑,隻是好久都沒人會立在那裡攔下他了。
遇到了二皇子,他提起小公主,說是那位幺妹的病好些了,自己前些時日忙,現在總算得空去看她了。
“我這個妹妹,最是頑劣,如今病才剛好幾日,宮裡就又開始熱鬨了,太讓人掛心。”
說是掛心,但話裡的寵溺遮不住。
而沈恪想的是,她病好了,好了幾日,卻也沒有來找他一次。
04.
上津山匪作亂,沈恪主動請命前去剿滅。
聖上有些訝異,左不過是群山匪,如何用得到沈恪前去?
但沈恪辦事他一貫最放心,權衡一番便同意了。
山匪是剿滅了,沈恪用兵如神,朝中將士未死一卒,隻花了兩日便剿滅了山匪及其餘孽。
但沈恪自己受了傷。
聖上親自探望過了,也賞了不少東西安撫。
沈恪受傷的消息不脛而走,盛京百姓愛戴這位將軍,一時間沈府又是門庭若市,官紳商豪想前來走動探望的不在少數,沈恪全部都稱病婉言謝絕了。
好友在他回來那天就來看了,就坐在沈恪窗前,看沈恪連個大夫都沒叫,自己很利落的就把傷口包紮好了。
好友折扇一晃,語氣很欠:“戰場上不是十步殺一人,剿個山匪還給你弄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