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邊目睹全程的趙曉燦:“……”
心裡罵了句江嬈果然是個榆木腦袋。
趙曉燦乾笑兩聲,衝江嬈擠眉弄眼道:“你乾嘛摘手鏈,不是挺好看的?”
江嬈扭頭看她,理所當然道:“我怕弄丟弄壞,回去後好好放起來啊。”
她說得時候語氣再正常不過,仿佛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也就沒意識到方才還冷著一張臉的人這會兒還是同樣站在原地,但周身氣質都溫和了些。
沈恪有些無奈,但說的話卻帶了不容拒絕的意味:“戴著。”
他視線停在江嬈的腕間,纖細白皙的手腕上是他給她戴上的手鏈,他眸光微動,怔愣片刻,又補充道:“丟了再買。”
趙曉燦:“……”她不想說話。
江嬈笑了,眼睛彎彎的,沒拒絕這個提議,隻是表情有些難辦的看著手裡的腕表。
看出她在糾結什麼,沈恪又說:“直接拿著回去不就行了。”
江嬈半信半疑:“真的?那丟了怎麼辦……”
沈恪不說話了。
從他臉上表情解讀出“丟了更好”這個意味的趙曉燦:“……”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沈恪是這種人?
好歹是塊近六位數的腕表,趙曉燦癱著一張臉,上前接過,放到自己包裡:“姑奶奶,我拿著,我拿著行了吧。”
—
沈家老宅。
老爺子一貫喜歡清淨,老宅這些天難得走動的人多了些。
情況好轉些後,老爺子就要求回家,人已經能起來走動,這會兒正在和前來探望的小輩們說話。
沈恪垂眼看著樓下會客廳,不知旁人說了什麼話,老人這會兒爽朗的笑著,老人氣色肉眼可見的變好了,沈恪心裡稍安心了些。
正想找溫南問問醫生現在怎麼說,有人走上前,倚上他身旁的木質欄杆,姿態很放鬆。
沈恪看過去,男人麵容清俊矜貴,細看二人還有些像,隻不過麵前的人周身氣質要更溫和,外人也大多會覺得他更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些。
“哥。”
沈懷瑜笑了,點了下頭,聽著他這句哥,又看看他著快要趕上自己的身高,不由感歎:“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我都把你拉扯這麼大了。”
沈恪看著他,目光平靜,沒說話。
沈懷瑜:“怎麼?”
沈恪:“我什麼時候成了你拉扯大的?”
雖說總被溫南丟給大伯家,但沈家最不缺傭人,沈恪從小到大還真沒怎麼麻煩過大人。
“怎麼不是我拉扯大的。”沈懷瑜反問了句,又伸手比劃了下:“你那時候才這麼點兒高……”
沈恪看了他一會兒,移開視線,語氣平淡卻也篤定:“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沈懷瑜近期總是能聽到身邊人這麼個評價,他嘴角笑意深了些,又問:“是嗎?”
從前沈懷瑜溫和,似乎輕易就能和他親近,但沈恪知道這人內裡有多疏離淡漠。
而這一轉變的原因——
沈恪知道,沈懷瑜自己也知道。
女生一路小跑著上了樓,在沈懷瑜麵前站定,親昵又自然的挽上他的胳膊。
沈恪一共和這位堂嫂沒見過幾次麵,但也能看出她什麼性子,顯然她給沈懷瑜帶來的改變不小。
趙初年跟他打了個招呼,倒是很熟絡的聊了幾句。
沈懷瑜問她:“不和爺爺聊了?”
提起這個趙初年就彎了彎眼睛,聲音裡全是笑意:“爺爺說一會兒給我看你小時候照片呢,說有一張是坐在秋千上拍的,但是你摔下來了。”
沈懷瑜的笑肉眼可見的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