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祠堂囚生人孩魂怒①(1 / 2)

懸陽詭話 鶴官山 4880 字 2024-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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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漸暗,陰風驟起。

夕陽餘暉透過雲層,籠罩著整座懸陽城,給這座古老的孤城增添了幾分神秘。

小滿稱病閉門不出,甚至除沈家主以外的人一律不見。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不顧阻攔來敲響小滿院子的大門。

“叩、叩、叩。”三道禮貌而有節奏的敲門聲。

彼時的小滿正躺在院中梅樹下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閉目補覺。落日熔金,金黃色的餘暉洋洋灑灑地落下來,有如抖落的碎金,斑駁了小滿一頭一身。

蒲月打開一條門縫悄悄往外一瞧,轉頭有些猶疑地對小滿道:“大小姐,是那個喚作鳥鳥的女孩子。”

聽到這個名字,小滿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坐起身來,臉色難看到極致。不知是因為一夜未眠精神不濟,還是因為彆的。

小滿眉頭緊皺,她頗為疲憊地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冷言道:“讓她走。”

蒲月聞言頷首。可還不等她去開門趕走鳥鳥,便聽得院門外傳來鳥鳥低低地抽泣聲:“大小姐,求求您開開門,求求您……”

鳥鳥的聲音無助得讓人心生憐憫。小滿有一瞬間的猶豫,但還是對蒲月搖了搖頭:“讓她走。”

“隻有您能幫我了!”

門外的鳥鳥突然扯著嗓子嘶吼起來,原本空靈動聽的聲音此刻居然變得沙啞而刺耳,摻雜著她低低地嗚咽聲,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淒厲。

蒲月的手放在門栓上,轉頭看著小滿,等待她發號施令。

小滿抬頭望天。

她長歎一聲,緩緩起身走到院門口前,親自打開門栓。

鳥鳥就站在門外,十歲的她長著六七歲的個子,瘦瘦小小的一隻,臉上臟兮兮的,連同頭發也是鳥窩似的,亂蓬蓬的,好不狼狽。

“鳥鳥?你有什麼事嗎?”

小滿說著上下打量著鳥鳥,有些驚詫道:“你怎麼這幅模樣……受傷了?是誰打你了?”

鳥鳥和小滿對視一眼,隨即飛快垂下眼瞼避開小滿的目光。她吸了吸鼻子,也不答話,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樣。

正疑惑間,小滿注意到她臉上身上的淤青和傷痕,不由得想起昨天半夜裡見到的那個老瘋子。

一埋眼,卻看見她右腿褲兜的地方濕乎乎黏糊糊一片,嚇得小滿忙將她拉到身前。她伸手往褲兜的位置一摸,卻與鮮血的手感不同。

一股甜膩的氣味湧入鼻腔,指尖輾過那粘稠的物什,小滿突然反應過來。

是糖,化了的糖果。

要知道這是1924年,懸陽城外動蕩不寧,兵荒馬亂。在這個多少人都吃不起飯的年代,她一個被沈家主好心收作仆人的孤兒,怎麼會有一褲兜的糖果?

小滿不用想都知道這糖來路不正,於是蹲下身來問鳥鳥:“哪兒來的?”

鳥鳥隻是低著頭,張了張嘴嗚咽了幾聲,也不說話。

一旁的蒲月實在是看不下去,出言提醒道:“鳥鳥,大小姐跟你說話呢。”

望著鳥鳥有些失神的眸子,蒲月不由得喚她:“鳥鳥?鳥鳥!”

鳥鳥猛地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陡然清明,圓溜溜的眸子像是小鳥的眼睛一樣清澈無邪。她望著麵前的小滿,語氣誠摯:“大小姐,您是不是特彆討厭鳥鳥啊?”

小滿頓時一噎,隨即輕歎一聲:“鳥鳥,你在說什麼……”

“大小姐一定是很討厭鳥鳥的,就像先前那些人一樣……”

鳥鳥低垂下頭,亂蓬蓬的頭發隨意地落在她的肩頭,襯得她雪白的脖頸更加不足盈盈一握,好似一隻手就能捏斷,可憐而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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